姚川月點了點頭,讓那片樹葉落下,一向樂觀直達的她,此時卻顯得悲涼。
「空,如今外面很亂,各派與絕影聯合抗敵,已消除了對我的誤會。你說,我是不是該出去了?」
「不可!」
空還未回答,一聲清亮的嗓音便傳了來。
獨孤陌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抬頭看著姚川月,說:「雖然江湖上對你的誤會已經消除了。但你若出現,對你,對絕影門,都沒有好處,更何況,暗無那邊,極有可能知道了你和哥哥真正的關係。你,還是留在這兒的好。」
姚川月看著獨孤陌,輕輕蹙起了眉頭。這孩子,眉宇間隱隱透著他強壓在心中的責任感,大義與怨恨,將來必成大器。
「報——」一個身影凌空而下,速度快若閃電。
「陌公子,暗無改變了戰術,只攻門主帶領及合作的門派,我放出於劣勢,看來這次,暗無是鐵心要對付悶住了!」
獨孤陌忽地睜大了眼睛,他捏緊了雙拳。
姚川月雙眸輕微晃動,她再次看向了獨孤陌。
「陌,你準備怎麼辦?」
空落在了樹枝上,暗下了眼神。
姚川月的急性子,又要被勾起來了。
獨孤陌的拳頭越捏越緊,眼中的堅決也越來越明顯。
「讓山莊之內兩百人,迅速集合!」
「是!」
閃電一般的身影迅速消失了。少頃,山莊之內二百人亦都聚集在此,男男女女,個個神情堅決。
目光堅定滴看著獨孤陌。姚川月心中收到了觸動 ,這眼神,她曾經看到過。
信任。
「如果你們人我是絕影門少主,那肯不肯聽我調遣?」
「願意!」二百多人異口同聲。
獨孤陌歎道:「門主訓練你們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你們,是我絕影門最後的絕招。」
「門主等的也是這一刻!」
二百多人都拱手抱拳,齊聲道:「門主有名,莫敢不從;少主幽靈,莫敢不恭!」
「門主就是在等著一顆,將我們交給少主。」
獨孤陌略有些驚訝,原來哥哥一直都是這麼用心。
「出山!」
「是!『
眾人都朝同一方向閃去。
「陌!」姚川月叫住了獨孤陌。
獨孤陌轉過身來,問:「什麼事?」
「我呢?」
獨孤陌偏了偏頭,望了望天空,又看向姚川月,說:「嫂子,你答應我,在今年冬天下了第一場雪之後,你才能出山。」
「為什麼?」那豈不是還要等幾個月?
「因為……」獨孤陌說,「冬天下雪,寒氣旺盛,哥哥足以運轉外部寒力,而不至於讓體內毒發。如此,你跟著他,便不會受到傷害了……」
獨孤陌背向姚川月頓了一會兒,說:「嫂子,保重!」
說完,便施展輕功飛走了。
「保重……」姚川月輕聲說道。
「獨孤陌這個孩子,已經很有絕影門主的風範了呢。」
空瞇著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獨孤陌方才離開的地方。
「是啊……」姚川月長歎一聲。
之後,每一天仍會有人來絕影門向姚川月報告情況,每一天,姚川月都盤算著日子,度日如年。
江湖混戰中,絕影以防突然殺出二百奇人異士,哥哥身懷絕技,一出現便投入戰鬥之中,靜海寺抵住了暗無與他們對抗的上千上萬人。而領導這二百人加入戰鬥之中的,竟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原來,那就是獨孤絕弈的弟弟,那二百人,便是數年來一直在絕影門內部修煉而未出山過的人,其中竟然還有在江湖消匿數年的武林高手。
區區二百人,就讓抵抗暗無的隊伍強大了許多。
「那邊兒的隊伍有強壯起來了,我們要怎麼做?」
暗無吻著那個黑暗縹緲的人影。
「他們的力量再大,也無法抵抗我暗無的勢力,只不過拖延了時間而已。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年,不急這一時。」
沙啞的聲音頓了頓,說:「暗無,你這幾日似乎有些恍惚。」
暗無妖媚一笑,說:「我只是在想著以後的打算,已經等不及了呢……」
沙啞的聲音乾笑了幾聲,說:「勿急勿躁,這天下,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
獨孤絕弈暫時休息在山頂,剛剛的大戰已殘損了他們不少人力。
「哥哥,我們不敵暗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獨孤絕弈沉默了片刻,半垂的紫眸看向獨孤陌。
「能抵一分,便抵一分。」
獨孤陌偏著頭看向地上,說:「難道我們注定要敗了麼……暗無……太恐怖了……」
獨孤絕弈將手搭在了獨孤陌肩上,道:「陌,你喲啊記住,黑暗,是永遠無法支配這個世界的。即使我們敗了,我們也會崛起,總有一天,黑暗將會從這世上隱去。」
獨孤陌抬頭望著獨孤絕弈,清澈的眸子微微動著。
「你變強了,陌,你做的很好。」
「哥哥……」獨孤陌抿住了嘴。
哥哥的讚賞,對他來說是莫大的獎勵。獨孤絕弈的眼神稍稍有些變化,他問:「她呢?」
獨孤陌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想了想,說:「還在絕影山莊。」
江湖上鬧的風風雨雨,暗無一事傳遍了整個日落國,皇帝也知道了暗無之主的身份。受到刺激的夏凡塵變得更加虛弱不堪,御醫日日不離皇帝寢宮。
夏宛笛坐在床邊,雙手握著夏凡塵的手。
「哥哥說,魏將軍這樣做,是為了讓武林歸順朝廷,父皇,您莫太操勞,你的身體承受不了啊……」
夏凡塵咳嗽了幾聲,說:「說得好聽!當朕不知道他心裡盤算著什麼麼?」
「太子哥哥是個好人,為何父皇不能器重他啊。您可知,太子哥哥為了您做了多少?」
夏凡塵冷哼一聲,說:「在朕有生之年,太子不可登基!」
夏凡塵有意味深長地看著夏宛笛,說:「笛兒,朕先告訴你,你萬萬不可與陸蕭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