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笛的眼睛倏地睜大了,她忙問:「為何?」
夏凡塵閉上了眼睛,不再回答。
「總之,就是不許。你要記住。」
李天瑾在聽說了暗無之事後,忙著去追問夏海。
「殿下,暗無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魏將軍回事暗無之主?」
夏海一直皺著眉頭,他說:「天瑾兄,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李天瑾幾步走到夏海身側,又問:「殿下,為什麼他會謀劃這些?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們一直不知道?」
夏海若有所思地看著李天瑾,說:「天瑾兄,朝廷之深不比你想像之中的那樣,我希望你不要捲入這件事之中。」
「那姚……葉孤城葉傾城呢?」
「什麼葉孤城葉傾城,只是她一個人而已,她將整個天下都騙了,誰知道她安得什麼心?她既然是江湖人,勢必會成為這場亂戰的犧牲品。天瑾兄,你若還想過你榮華富貴的安生日子的話,就不要一再問了。」
夏海大步跨走了。
李天瑾咬了咬牙,本來,他還想問小龍的情況的,看這樣子是不會透露了。況且,太子到底有沒有完全瞭解內情,他也不知道。
曉曉昏昏,朝朝暮暮,日落國的百姓們,都已趕到了黑暗的侵襲。
市市村村鎮鎮,都已失去了安寧。或許這只是一場朝廷與江湖的戰爭,但全國上下都被找上了一層陰霾。只有那些在江湖上奔波的人知道,這不只是一場朝廷於江湖的鬥爭,更合適一場黑暗與光明的鬥爭。
暗無打著朝廷的幌子說要收腹江湖,事實上,它的野心足以吞下這天下的一草一木。
天氣轉寒,生機喪失,是否在預示著什麼?冬天,似乎已經到了。
而江湖中仍在掙扎的力量,已經若到餓了只差一步變回煙消雲散的地步。
魏笙津站在高山之巔,一身鎧甲無比威武,深厚的披風狂妄地飄著。火一般的長綾繫著兩柄短劍擊來,魏笙津只是動了動身子便躲過去了。
「就算敗了 ,我也要殺了你!」
若煙眼中的淚水閃著冰雪一般的光。
魏笙津瞇了瞇眼,心中揪疼。
「放棄吧,如果投降你還能保全一命。」
若煙咬著牙,不停攻擊著魏笙津。
「你這個狠心的人,為什麼要害了天下?你好大的野心吶!」
魏笙津冷「哼」一聲,憑空消失了。
「其他門派都已投降,如今僅剩我絕影一方在抵抗了,哥哥!」
「我們可敗,但不可無翻身之機!」獨孤絕弈紫眸凌厲,「他們不殺我,因為他們不知解開雪劍之謎的方法。殘雪猶在,黑死龍不復甦,我們便有翻身之機!」
獨孤絕弈深深看著獨孤陌,說:「陌,現在,我就將殘雪劍的秘密告訴你。」
獨孤陌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哥哥,難道你想……」
獨孤絕弈瞇起了眼睛,說:「過不久,暗無便會單獨邀我一聚了。」
獨孤陌低下了頭,他知道哥哥的用意,他知道殘雪劍秘密,暗無便不會對他下手。
「哥哥……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何事?」
獨孤陌偏了偏頭,說:「三個月前,我告訴嫂子,第一場雪下之時,她便可出山莊。我知道她很擔心哥哥,所以……我想,嫂子不論多危險,也會想和哥哥在一起的……」
獨孤絕弈的瞳孔忽然收縮,他捏緊了拳頭。
「幾日之後,便會下雪了……」
「啪」的一聲黑亮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上,眼看著就將那一方白子盡數吞噬 。
夏海一直勾著嘴角,他看著陸蕭,眼中帶著不屑。
「陸公子,你已無反駁之力,認輸吧。」
陸蕭面色不驚,他雙指夾起一粒白子,說:「既然受殿下之邀來下棋,陸某便要一陪到底。」
說著,瑩白的棋子落入棋盤之上。
夏海冷笑一聲,說:「傳說江湖上斗的厲害,你現在就像是那武林殘存的力量一般,在做著無用的抵抗。」
陸蕭蹙了蹙眉,仍淡然地將白子落入棋盤之中。
夏海立即追下一枚棋子,問道:「你可知我為何找你下棋?」
陸蕭夾著棋子的手頓了頓。
「因為,下棋,也是對弈。」
「聰明!」
夏海展開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黑子落定,他道:「你輸了,二皇弟。」
陸蕭手中捏玩的棋子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
看著如此反應的陸蕭,夏海冷笑了起來,起身大步離開了。
今年的這場雪,籠罩了整個國家。
當姚川月看到絕影山莊被一層薄薄的雪覆蓋時,她的心就像是被舅舅壓制住而又被釋放了一般。
「下雪了。」
姚川月伸手接住落下的白雪,黑眸微微顫動著。
空安靜地站在姚川月身邊,心中卻不平靜了。
空的目光帶著複雜,他說:「我這邊帶你去找他。」
姚川月似乎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她試探性地說:「你……」
空忽然就笑了,他雙手枕於腦後,調侃地說道:「放心,我可不會壞你和獨孤絕弈的好事。等我將你送到他身邊,我就躲一邊涼快去。」
姚川月撇了撇嘴,說:「我可沒那個意思。」
空翹了翹嘴角,說:「走吧!」
獨孤陌和一干人躲在山洞裡,等待著之後計劃的實施。
獨孤陌懷抱著身體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面,腦中浮現的儘是獨孤絕弈離開時的畫面。
獨孤絕弈離開時,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剩下所有的人,都必須活著。」
他知道,獨孤絕弈刺去,下了一個賭注,很大的賭注。
獨孤絕弈邁著沉穩的步子,向最深處的房間走去。很奇怪,這裡居然沒有多少人守衛,只有極少的人站在兩旁。
阿巫坐在桌旁,桌上擺著兩個酒杯。
獨孤絕弈的目光再看見與這間房相連的另一個時石室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