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叔率一眾人馬趁著山勢複雜蜿蜒而上,到了暮色之時,已經抵達距離葑觀幾十里處紮營。這裡兩面夾山,中間地域遼闊。封叔選擇山地,意在隱蔽不為人察覺。如果遭遇夾攻,也可以隱身大山深處,令對方鞭長莫及。
我被關在封叔的帳篷裡,由他親自審問。
想來鼠疫之事傳聞很多,封叔再三審問其中緣由,我不理會,咬緊牙關不肯告訴他。封叔大發雷霆,吩咐屬下將我綁在柱子上。
「死妖精,要是不老老實實說出來,我剝了你的皮!」他氣勢洶洶地威脅道。
這時有人進來稟告:兩百鐵騎分幾批護送龐大的牛車隊,準備運走各城官倉的糧草財貨。
封叔精神大振,滿臉喜色道:「好,吩咐下去,明日清晨出發!」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方才明白,封叔此行的目的是糧草輜重,部署即將到來的攻城大戰。
「你一定聽清楚了吧?」封叔得意地對我說道,「裕王倨傲自負,以為得到了皇城便是得天下,殊不知各地達官貴人都是聽我的!只要說動皇城那些高爵司馬投降與我,以保社稷安危,並使皇城百姓免遭塗炭之劫。如此下來,裕王一戰即潰,哈哈!」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一戰即潰。你清楚地記得,當初袁放是怎麼敗的?」我冷聲應答。
封叔聞言大怒,一揮鞭子抽到我身上,咆哮道:「不要將我與那個笨蛋相提並論!等著瞧,敖絕非是我封某的對手!」
我咬緊牙關,兩肩忍著巨大的疼痛,極輕蔑地冷笑著。
殺人償命,封驥,你早晚會有那麼一天的!
「看管住這女人!」
封叔喝令兩名屬下,自己出帳部署去了。
我看不到外面的景況,只聽山風如狼嗥般尖銳的聲音,從頭頂呼嘯而過。燈影搖晃不定,光線便顯得晦暗,兩名虎背熊腰的男子正在朝我靠近,不懷好意地笑著。
「聽說是個女妖精?」
「那還用說,沒聽到侯爺也是這樣罵她嗎?新皇為她而死,裕王也被她勾引去,皇宮裡死了多少人,這些人的精血全被她吸去的。如今侯爺逮了她卻不殺,這種禍害留在這兒,豈不傷了你我兄弟?」
「我看不像是個妖。倒是有點奇怪,這女人是怎樣迷住別人的,難道有什麼過人之處?」
「嘿嘿,要不要先扒了,看她是什麼貨色?」
兩名男子說著污穢不堪的話語,惡狼般的眼神邪惡地盯著我,隨即抓住我的衣襟。我狠烈掙扎廝打,只聽嘶的極為脆裂的聲音,衣衫被撕成幾塊。
我的白皙的肌膚暴露在他們眼前,他們兩眼瞪成銅鈴,愈發的如狼似虎,索性兩隻手一起爭搶著去拽。我狂亂地尖叫著,猶不甘心繼續掙扎廝打。
這樣的厄運多次遭遇,幾乎都會化險為夷。而這次我絕望了,不會有人幫我,今晚注定是我最屈辱的一晚。
我的心裡隱隱有了悔意。與其讓晏老頭兒子為我死,自己蒙受這樣的污辱,還不如待在皇宮,在人們的唾罵聲中死去。
司鴻宸,你在哪裡?
(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