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淚水不住滑落,離洛寒頓了頓,聲音更加低啞
「她離開了皇宮,我以為自己是恨她才下令全國搜捕她,直到她用著另外一個身份陪著我出生入死,屢次救我,直到她為了我墜入了懸崖,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放不開她,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愛上了她,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對她說這些話,我是傻瓜,對麼?我以前那麼對她,她為何還要救我,為何啊?」
「因為她一直都是那麼善良!」
明靖宇難過地別過臉擦去臉頰的淚,低聲說:
「菲兒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皇上,你是離國的皇上,如今局勢那麼緊張,如果此時你出了什麼事情,雲國一定會藉機強勢攻來的,所以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也是離國干百萬黎民百姓的,所以,你必須振作。」
低聲勸慰著,明靖宇的心裡痛苦異常:
寒,你可知道,我很羨慕你,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示你的悔,你的痛,而我卻不能,只能將對她的情意深深埋藏在心裡。菲兒,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否則,不光是寒,我也無法接受!
「我會的,我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再見到她,吩咐下去,全力搜尋皇后,一切事物交給程副將打理,還有,盡快查明此時是否和雲國有關,若真是如此,我一定要讓雲國萬劫不復。」
趴在床上,一邊配合地讓太醫包紮,一邊冷著臉沉聲吩咐道,眼中滿是憤恨。
「是。」
明靖宇深吸口氣,抹去了臉頰的淚痕,出去傳達命令。
*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小羽,這可是你半個小時前所承諾的誓言哦,現在,我的生命盡頭就要到了,那麼,一起來陪我吧。」
「不要!」
一聲驚叫,裴雪菲猛地睜開了雙眼,她帶著騰躍風跳下船的一剎那就好像剛發生在她眼前一般,讓她的心抽了起來。
騰躍風,騰躍風,那個她不願想,卻又無法忘記的男人,那個真心愛著她,卻被她背叛了的男人。
「等等,我不是在掉入江水中的時候昏迷了,被救了?是誰救了我?」
突然反應過來,裴雪菲轉頭迅速掃過,看清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佈置得極為簡單,但卻雅致舒適的竹屋。屋子裡的桌椅,家俱乃至她睡的床,都是竹子製成的從顏色來看,頗有些年代,靠窗是一大盆維菊清香四溢,嬌嫩的明黃,為屋子增添了幾分活力。
床上垂著素白的絲綢薄紗,看得出價格不菲,而掌心下蓋在身上的錦被,也是清爽的絲綢,陳舊的竹屋裡用的卻都是高檔的絲綢,有點兒意思。
清冷的美眸中滑過沁骨的涼,裴雪菲本能想要起身探查一番,不料才輕輕移動下身子,劇烈的疼痛龔來,尤其是背部的疼痛,差點兒讓她叫出聲,冷汗迅速沁出。
該死,渾身的每一個關節都痛,身體好像不是她的了,裴雪菲抿緊蒼白的唇,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礙傷得太重,遂不再折騰,閉目養神,安靜等待著,等待著這兒的主人出現。
時間,慢慢流淌,竹屋內靜謐安詳屋外,清脆的鳥鳴聲此起彼伏,幽遠空靈,好聽極了。
等著等著,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傳入耳中,裴雪菲募然張開眼看向竹門口。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耀眼的金色陽光霎時傾斜而入,刺得裴雪菲眼睛微痛,不由自主地微微瞇起,看向來人。
好美的男子!!
看清的一剎那,裴雪菲突然有些呆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般好看的男子,修長濃密的眉斜飛入鬢,挑起幾分風情高挺俊秀的鼻線備完美,比韓國頂尖美容院做出來的還要精緻,肌膚瑩潤如玉,薄而性感的唇透著粉嫩的光譯,尤其是那雙眼,清澈如塗琮山泉,皎皎如天邊明月,璀璨如暗夜星辰,清冷澄澈,彷彿整個星空都濃縮在那雙眼中,眼波流轉之間光華四溢閃耀著溫柔的光澤那眉那眼是無法用筆墨形容的精緻,尤其在一頭垂至腰下的銀絲襯托下,更顯得溫潤如玉、飄透出塵,週身洋溢著乾淨,淡然的氣息,讓人一見就生出親近之意。
「醒了?」
男於唇角微微一彎,端著托盤走到床邊,輕聲詢問那聲音舒緩醇厚,極為好聽。
「謝謝你救了我。」
從震驚中醒悟,裴雪菲揚起一抹淺笑,低聲道謝,恢復了冷靜。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男子纖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搭在了裴雪菲的左手,溫和回答。
淡淡的藥香,夾雜著竹的清香,撲鼻而來,清新美好,讓人心情舒暢,莫名的,讓裴雪菲感覺安心,眼底的冷意,消弭些許。
「嗯,背上的傷已經好多了,只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我開了藥方,按時服用的話,一個月左右可以痊癒,姑娘,你就住在這兒安心靜養吧。」
男子平和地闡述病情,裴雪菲見他出塵般的氣質,給一個女子治療背傷,卻無一絲邪念,嘴角揚起一個優美的孤度。
「謝謝,你不要叫我姑娘,我叫裴雪菲,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小羽。」
不知道為何,裴雪菲並不想欺騙這個純淨如水的男人。
「小羽,我叫凌逸玄。」男子微微一笑,輕聲道。
「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感覺肚子好餓。」裴雪菲忍不住問。
「昏迷了五天,我估計你該醒了,所以做了一碗粥,這兒只有我一個人住,做的東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試試看,來,我餵你。」
凌逸玄淺淺一笑,放下托盤,很自然地俯下身子將裴雪菲扶起,靠在了床邊。銀色的長髮,在陽光照耀下隨泛起點點銀光,著他的動作滑過肩膀,每到裴雪菲的臉上,冰冰涼涼,帶著竹的淡香,沁人心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