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絕世冷王妃 第3卷 少主好妖孽
    說罷,便擔憂地看了雨汐一眼。郡主身子乏弱,每日都歪在床上,又不喜與人玩耍,幸得凝嫣公主每日都來陪著她說說話,才解了乏。私心下,湘竹也怕郡主會因此而悶出病來,所以希望她能接受范大人的好意。

     柳妃何嘗不知道雨汐的身體,低頭沉吟了下,興許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便道:「汐兒,你的身體確實不該再這樣悶在房裡了,不如你就跟著嫣兒一起到習武館去吧,每日鍛煉下,對你是有好處的。」

     雨汐在現代就是個不愛動的女孩,體育每次都是勉強才能及格,來了這個時空後,性子更加偏冷了,更不喜到外面去了。

     便找理由拒絕道:「湘姐姐讓我不要靠近那個人,而且我也不喜歡他。」

     這是實話。

     柳妃聽罷,微微皺了皺眉:「其實范君宇這人不壞,就是……有點太傲了,不然,你就去走走就回來了,也比整天歪在床上強啊?」

     「雨汐姐姐,你就去嘛……嫣兒也希望你不要再整天都睡覺了,每次嫣兒來找你玩,沒說上幾句話你就乏了,母妃都說這樣對身體不好……」凝嫣一張笑臉可憐巴巴地央求道。

     雨汐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再說吧。」

     柳妃便放棄了勸說,在房間了陪著大夥兒閒聊了一下午,有時候雨汐會插上幾句,有時候就只是安安靜靜地聽,可一個下午過去了,她竟驚訝地發現自己竟一點睡意都沒有。

     或許真的讓她們說對了,自己只是因為無聊才想睡而已,春困,只是個借口。

     可一想到那個范君宇,就一陣頭疼。難道真要每天都面對那張面具,然後去想像那張面具背後慕容軒的臉?

     不,他不是慕容軒,慕容軒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她不能將他與慕容軒作比較!

     既然將他當做陌生人一樣,為何還要懼怕與他見面呢?

     翌日,嫣兒來找雨汐去習武館時,雨汐答應了。

     一到那裡,焱堯就奔了過來:「汐兒,你身子弱,怎麼可以隨便出來呢?現春寒還沒過呢。」

     范君宇聽罷,走了過來,看不出任何表情,聲音清冷而略帶幾分嘲諷:「這點寒氣就受不了,那還是回去躲在房間裡蓋被子好了。」

     「你!」焱堯氣極,掄起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汐兒身子弱,你敢欺負她的話,我絕不繞你!」

     旁邊的太監急沖沖地給焱堯遞了手絹過來,焱堯便不再理會范君宇,而是拉著雨汐走到一邊的椅子上,用手絹給她鋪好了:「汐兒,你坐在這裡看就行了,那些兵器太重,你也拿不動。」

     話音剛落,范君宇就遞了把匕首過來:「不會連這個都拿不動吧。」

     焱堯氣得雙眼通紅,一副鬥雞的樣子,旁邊的宮女都不由得掩嘴笑了。

     「好了,堯哥哥,你甭理會那塊面具,我們練我們的,汐兒,你能練就練,不能練就坐在那裡好了。」如霜在台上朝著下面喊道。

     焱堯還要說什麼,就看見雨汐接過了范君宇的手裡的匕首,不覺一驚。耳邊聽到雨汐淡淡地說道:「你放心,我來這不是閒坐的。」

     這句話,是對范君宇說的。

     一抹狡黠的弧線在范君宇唇邊浮起,不過也只有他感覺得到。

     嫣兒見雨汐已經走到了台上,便小快步地奔了上去:「我也要練武,我也要練武……」

     范君宇讓各人都選好了兵器之後,便跟著他開始練習。

     如霜選擇了射箭,焱堯選擇了劍術,而焱永則學習拳術,嫣兒見雨汐選擇了短劍,自己也便拿了把匕首走在雨汐的跟前。

     手裡的短劍略顯沉重,拿了不到一刻鐘後,雨汐就覺得手腕有點酸痛了。看著范君宇在旁邊教習,自己也不好意思放下,便跟著嫣兒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練習著如何使用。

     范君宇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旁,一看她的動作,就不由得眉頭一皺:「沒吃飯還是沒睡好?使劍一定要快而準!你呢,連拿著劍的力氣都沒有!」

     雨汐被他罵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不待她反駁,焱堯就幫她出氣了:「你幹嘛凶她?她本來力氣就小!」

     范君宇嘴角一揚:「沒本事就是沒本事,怪什麼力氣小啊?不如你一輩子都呆在她身邊為她端茶倒水好了,連把劍都提不起來的人只能做廢人!」

     焱堯一聽,火就不打一處來,長劍朝范君宇面前一指:「你說誰是廢人?你敢再罵汐兒,我就讓人把你……把你抓起來!」

     「幼稚!」范君宇根本就不把焱堯的劍放在眼裡,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後,就走下台去喝自己的茶了。

     雨汐呆愣在那,低頭看著自己的短劍,廢人?這是來此第一次,有人會這樣否定她。她知道自己身體不爭氣,但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因為每次生病,總會有慕容軒照顧著她,不會有人罵她身體不好也是錯;她甚至喜歡上了生病的感覺,因為那樣子的話,慕容軒就會時時刻刻都不離開她的身邊。

     但是今天,卻有人說她是「廢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廢人,但有一點他說對了,她有時候真連端茶倒水的力氣都沒有。

     每個月有大半個月,她都是歪在床上的,有十來天,她都是藥不離口的。太后給她進補的藥膳,每天都會準時地送到她房間。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病,卻不知道,病因在哪裡。

     是心病嗎?或許是吧,連她都在潛意識裡感覺自己已經離不開藥物了。更或許,她一直都沒有病,只是以為,身子不好,有人心疼,就會有人傳到遙遠的地方去,或許,他聽到了,就會回來。

     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個廢人!

     「你們都練完了是吧?給我從大到小排成一隊,繞著這個台跑十圈!」范君宇在下面翹著二郎腿大聲地喊道。

     十圈!凝嫣在心裡嚎叫了一番,轉頭為難地看著雨汐:「雨汐姐姐,你能行嗎?」

     雨汐剛想點頭,焱堯又插嘴嚷道:「你分明是在整人!汐兒的身體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汐兒,你莫怕他,大不了我幫你跑,我跑二十圈!」

     「好,竟然大皇子殿下願意跑,那就跑二十圈!其餘的,十圈。馬上給我跑!」

     聲音之大,差點沒把凝嫣嚇得尖叫。

     「姓范的,汐兒她不……」

     「焱堯,好了,別理他了,我可以的。」雨汐憤憤地瞪了台下的人一眼後,便跟在如霜身後碎步跑起來。

     焱堯見此,急忙跑到了雨汐的前面,還不忘回頭跟她說道:「你堅持不了就停下來,我們不用怕他。」

     雨汐知道自己不是怕他,而是不服。不服他將她說成一個廢人,不服他眼裡的嘲諷意味,不服他對她的蔑視。

     跑了五圈後,雨汐已經感覺到氣喘急促了許多,腳步也開始慢慢漂浮了起來,漸漸地落在了後面。

     前面的焱堯和凝嫣一邊跑還一邊回過頭來擔憂地看著她,還不忘給她打氣:「汐兒(雨汐姐姐),加油啊,很快就可以跑完的了。」

     雨汐也在心裡給自己暗暗打氣,絕對不能讓他看扁了,絕對要堅持下來!

     到第七圈的時候,雨汐感覺前面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身子也開始有點歪斜了,旁邊的人已經跑完停了下來,就連焱堯都把二十圈跑完了。

     「汐兒,快停下來,你快堅持不住了,快停下來!」

     「雨汐姐姐……」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連人影都變得晃動起來了,腦海裡唯一的意識就是,她不是廢人!她不會向他認輸的!

     身子已經燙得厲害了,雨汐都沒有感覺,還是拼著命一個勁地往前跑,一直往前跑。身旁似乎有個腳步一直在跟著自己,為自己加油。

     那個傻小子,總是一副鬥雞模樣地擋在她前面。

     到最後一圈時,雨汐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點,臉頰也顯露出不正常得潮紅,連鞋子跑掉了一隻都不知道,僅憑著最後一絲意志,一步一步地挪向終點。

     待那張面具終於走到自己的面前時,雨汐頓覺最後一絲力氣都抽離了自己的身體,眼前一黑,便倒在了焱堯的懷裡。

     「汐兒……汐兒……」焱堯一陣狂叫,拍了拍雨汐的臉頰,見她毫無反應,不由得大喊:「叫太醫……叫太醫……」

     湘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跪在雨汐的面前,又是擦汗又是順氣的,手都不知道抖成了什麼樣:「郡主……郡主……」

     「雨汐姐姐……嗚嗚……雨汐姐姐,你怎麼了?」凝嫣嚇得大哭起來,一旁的如霜忙呵斥她道:「別哭了!就知道哭!」

     范君宇卻大踏步地走到他跟前,伸手就要解開雨汐的衣襟,卻被焱堯一把手揮開了:「都是你害的!不要你假惺惺的,滾開!汐兒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不會饒過你的!」

     范君宇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不把她脖子的衣服解開讓她透透氣,她很可能會窒息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焱堯狠狠地瞪了瞪范君宇,再看了看雨汐雙唇泛白,眼睛緊閉著,約略沉思了會兒,才伸手將她脖子上的衣扣解開了兩個。

     「你們這樣圍著她,空氣不流通,她會更難受的。」范君宇將忍著要將那具小身體摟在懷裡的慾望,站了起來,走到自己剛剛坐的位置,還不忘吐出這一句話。

     湘竹等人聽罷,忙急忙都走到了雨汐的身後,讓她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待太醫姍姍來遲時,雨汐已經幽幽地睜開了雙眸,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正常。

     「汐兒,你還感覺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太醫再看看?」焱堯見雨汐拒絕了太醫的把脈,忙問道。

     雨汐搖搖頭,在湘竹的攙扶下緩緩地站了起來,走至范君宇跟前時,眼裡是一片倔強:「我已經證明了,我不是廢人!」

     鼻尖上掛著幾滴汗珠,臉蛋紅彤彤的,甚是嬌俏,胸部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而不停地起伏著。范君宇只是瞥了一眼,就感覺身體裡某個部位起了異樣的反應,不覺暗叫一聲。

     可惡!他竟然真的對這個小女孩有了感覺!

     剛剛她暈倒的那一刻,他甚至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不讓自己跨步上前去搶過她!即便是現在,他也是在靠著自己的意志來控制著要摟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的慾望!

     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小女孩起了這樣的情緒!

     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悶氣頓生,隨即便站起來,越過雨汐時,丟下了一句話:「是不是廢人,還有看以後的表現。」

     雨汐沒有轉身,只是在心裡暗暗起誓,我不會認輸的!我一定要向你證明,我不是一個廢人!

     這一晚,雨汐沾床就睡著了,連湘竹都覺得不可思議,郡主的睡眠一直都很不好,有時候會整夜整夜地翻來覆去,有時候晨曦時分才約略地睡著,這還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早睡。

     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雨汐暗叫不好,忙問湘竹為何不叫醒她。

     湘竹回答說是她讓凝嫣公主先去習武館的,她不忍吵醒她。

     雨汐剛一下床,小腿就感覺酸痛得厲害,走了兩步,痛得她齜牙咧嘴的,想是許久沒運動過了,昨天一下子激烈過度了,乳酸分泌過多了。

     「郡主,要不今天就別去了吧,」湘竹提議道,她是很高興郡主醒來時面色都煥發了,可又不忍見她吃苦。

     「沒事,我能堅持的。」雨汐淡淡地說完,洗漱完畢後,就往習武館的方向走去了。

     她知道范君宇今天肯定又有話說了,所以一到那,她就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拿起昨日的短劍就與凝嫣練習去了。

     可不到一會兒,范君宇就命他們站過去,大聲道:「今日我們來進行一個新的項目,就是攀爬術。」

     說完,就看見有太監將一個很奇怪的梯子搬到了他們面前。

     兩面斜梯靠在一起形成一個坡度,排成了三列。

     「今天的任務就是,從第一面斜梯爬上去,一直到最後一面梯子為終點,時間為一炷香的時間,次數最低者會有懲罰,至於懲罰是什麼,待會兒再說。」

     范君宇掃視了在場的五個人後,目光最後落在了雨汐的身上,似乎料定了最後輸的人會是她。

     雨汐心裡一陣不服,咬咬牙關,旁邊的焱堯便湊過頭來問道:「汐兒,你可以嗎?」

     雨汐點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這一幕剛好落在了范君宇的眼裡,一抹寒色不經意間爬上了眉間。

     「開始!」范君宇大喝一聲,旁邊的太監就點著了一炷香,焱堯等人就匆匆地奔上了斜梯。

     雨汐也不甘示弱,一爬上去就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斜梯較滑,要很小心地抓住階梯才能不至滑下去。而焱堯一直在她旁邊領著她,生怕她掉下去。

     很快的,如霜就爬完了一輪了,而雨汐和焱堯還在第二列斜梯上努力。

     旁邊的范君宇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大怒道:「誰幫別人,兩人就一起受罰!」

     焱堯憤恨地瞪了范君宇一眼,隨即低頭對雨汐道:「別管他,我們爬我們的。」

     雨汐知道范君宇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況且她也真的希望自己能完成這個任務,所以她低聲說道:「焱堯,你先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來。」

     這是她第一次說,自己一個人來。

     連雨汐都覺得這句話是那麼的陌生,從一開始,她就有父母,有慕容軒,有太后,有焱堯,有儷湘,有湘竹,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

     因為她怕自己一個人。

     但是現在,她需要一個人去面對了。面對這個對她來說是一項很艱難的任務,也面對自己從來都不敢去面對的怯弱。

     她不會讓那個范君宇看輕的,絕對不會!心裡被這股力量強烈地支撐著,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直至到了最後一級階梯,她才微微地鬆了口氣。

     轉頭一看,其他人已經快要在自己後面了,也就是說自己落下了一輪了。

     想到這,不由得抬頭,猛然撞入了一雙如海般深邃的眸子,心裡不知為何,竟沒來由的緊張了下,腳步更是不敢停下來。

     好不容易跑完了第二圈,看著香已經燒到了最後,而前面那四人還是比自己快了半輪,馬上卵足了勁,一口氣就爬了上去。

     忽然間,腳底一滑,心裡咯登一跳,手心還沒不及抓住扶手,就感覺到身體急速地往下掉——

     「啊……」

     「郡主……」

     「砰」的一聲,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睜眼一看,一張銀色面具在頭頂上出現。

     一炷香剛好燒完。

     「汐兒……汐兒……」焱堯急急地奔到范君宇的跟前,伸手就要從范君宇手裡搶過雨汐,沒有想到他會側身一轉,他便撲了個空。

     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將懷裡的人放下來,更不想將她交給別人。

     腳踝處傳來一陣刺骨酸痛,雨汐不由得皺了皺眉,卻沒有呼出聲來,只是略略地掙扎了下:「放我下來……」

     「你聽到沒有?汐兒叫你放下她!」焱堯氣極,再次撲上來,卻再次撲了個空。

     「陸雨汐比賽輸了,為師說過要懲罰她的,我現在就帶她去受罰!」范君宇丟下這句話後,就施展起輕功來,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汐兒……」

     「雨汐姐姐……」

     「郡主……」

     如霜冷冷地看著那兩個背影消失的方向,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雨汐直感覺耳邊一陣風刮過,臉頰被刮得生疼生疼的,不由得怒聲道:「你要帶我去哪?快把我放下來!」

     再掙扎時,卻發現根本就動彈不得了,原來範君宇一定點了她的穴道。

     一刻鐘過後,他們回到了范府。

     范君宇抱著雨汐大踏步的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進房間,就有丫鬟想幫他接過雨汐,被他拒絕了,只聽他冷冷地下令道:

     「去找些扭傷的藥膏過來,味道要清新的。」

     將雨汐放在床上後,范君宇便揭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帶著幾分邪魅的臉,看得雨汐心裡不由得一揪,她又想起了慕容軒了。

     范君宇注意到雨汐眼裡一閃而過的哀傷,便走至她跟前:「怎麼?讓你想到了你的心上人了?」

     雨汐一驚,不知他是怎麼知道慕容軒的,更不知他已經知道了多少,想是宮裡面的人傳的吧,但又轉念一想,他有的是渠道去打聽的,只是不知為何對她的事情就那麼上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雨汐冷冷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手指在她肩上輕輕一點,解了她的穴道後,不等她坐起來,就按住了她道:「不是說了嗎?願賭服輸,你既是輸者,就應該接受懲罰,現在,就給我好好地躺在這。」

     輕輕地咬了咬下唇,最後還是聽從了他的命令。

     范君宇毫不吝嗇地丟給雨汐一個滿意的微笑:「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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