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小姐選夫記 第6卷 准----姑爺
    只是今晚失眠的絕對不止萬真一人,榮王此時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想像著這張床上曾經留有萬真的氣息,他用雙手從後抱了頭,眼睛直視著牆上的壁畫,陷入了對往事的無限緬徊中,只是每每一想到動情處,萬真的身影便在腦海中閃現,他這才發覺,不知是何時開始,他腦中思佳的影子,漸漸由萬真代替了,想到這一切,他驚慌了起來。

    他回京後,該辦的事都已辦好,他本可以馬上啟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從此遠離血風腥雨,爾虞我詐;鳳琳的事,他本可以置之身外的,可就因為這會牽連到沈南顏與慕容家,他便義無反顧地留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愛上了慕容萬真,但他只能在心底愛她,既然愛她,就不能看她傷心,沈南顏是萬真在乎的人,所以,他絕不能讓沈南顏有事。

    在沈府,沈南顏也失眠了,他想起了白間榮王的一番外:「這關係著你韓、沈兩家幾百口人命,甚至就連慕容家也會受牽連,所以,本王不敢大意,該狠心時還得狠心!」

    沈南顏隱隱地覺得,榮王的這句話另有深意,它或許是榮王不經意說出的,也或許是他刻意了要這樣說,難道榮王在告訴自己:凡是與萬真有關的人或事,他都不能坐視不理?或者乾脆說:他已愛上了萬真?

    那萬真呢?她又是如何想的?雖然她已是他的人了,可是他卻覺得幸福還是離自己很遠,他無法緊緊將之握住,他向來是一個自信的男子,可是在萬真身上,他失了那份自信,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他又想到了與萬真在堰峽谷觀星的那晚,其實他一直懷疑這是萬真刻意為之的,到這時,他已堅信,當初自己在皇上面前說他已與萬真有了肌膚之親的話,萬真一定是知曉了,所以,為了他,她才委身於自己;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又說明了什麼呢?這不就證明了萬真是愛自己的麼?如果不愛,她怎會這般犧牲自己的名節,來保護他呢?

    他本可以親自去問她的,但是他不能、也不敢。萬真的性子他瞭解,如果萬一萬真是真的心甘情願委身自己的,那麼他這一問,便是侮辱了她,她會覺得無地自容,弄不好還會因此而永遠地失去她;但萬真的心,他卻不瞭解,他不敢問,他怕到時答案是肯定的,那麼無地自容的便不止是萬真了,他更是無法抬起頭來做人。總之是不能問也不能說。想到這一切,他甚至快要瘋狂了......

    與上面三人一樣失眠的,當然還有韓府的三人:韓毅榮、韓夫人以及韓玉娥。當晚,韓毅榮回府後,便對韓夫人說道:「夫人,為夫要納玉娥為妾,不管你同不同意,這個妾,我是納定了,你準備一下吧!」說完便走出了寢室,直接走到了玉娥的房裡。

    一番纏綿後,韓毅榮與韓玉娥卻並沒有很快睡去,而是徹底失了眠,倆人腦中想的全是另一個女兒的事:夢琳,夢琳,你到底在哪裡啊?

    次日一大早,梨圓便進了房,破天荒地見小姐已醒了來,此時正睜大了眼,對著紗帳發呆。梨圓走了過去,剛喚了一聲:「小姐...」便嚇得彈了開去。

    萬真瞪了她一眼,不滿地道:「要死了,梨圓,大清早的,你又怎麼了?」

    梨圓趕緊又靠了上來,拿過一旁的銅鏡,交到萬真手上,說:「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敢情是一晚未睡,您瞧下您現在的容顏?」

    萬真坐了起來,接過鏡子對著自己的面容一照,頓時也嚇了一跳,將手上的鏡子往一旁一丟,接著人就躺了下去,說:「要死了,我得補眠,梨圓,出去幫我向爹爹說一聲,我不陪他用早膳了!」說完就閉了眼。

    梨圓吶吶地道:「不行啊,小姐,姑爺一大早便來了也,現正在正院裡陪老爺聊天,就等著您一起用早點了!」

    萬真聽言,馬上睜開眼,坐了起來,瞪著梨圓道:「麻煩你以後在姑爺兩字前面加個『准』字,准姑爺?明白了嗎?」然後看了看門外,又小聲地道:「死狀元,一大早便來擾本小姐清夢,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了他!」

    梨圓臉上又現出討好的笑容,道:「小姐,那麻煩您現在就起床吧,老爺與准——姑爺正等您用早點呢?」梨圓故意拉長了『准姑爺』三字,一臉期待地望著萬真。天知道,這個小姐要是現在不起床,老爺就不會放過這個可憐的小梨圓,他一定會讓她不斷地在正院與真苑之間來回跑,到時就正院挨罵一回,真苑裡再挨一回!唉,小丫環的人生,真是慘啊!特別是做慕容府小姐的丫環,更是慘上加慘,如果可以,都能另外寫本長長的丫環血淚辛酸史了!

    好不容易連拖帶拽,梨圓幸不辱命,萬真終於坐在了梳妝鏡上,一番梳洗後,就讓梨圓在她的臉上上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粉底,好不容易將一夜未睡的憔悴面容遮掩住了。萬真拿過一旁的小銅鏡,對著自己照了一下,立即嫌惡地道:「這簡直像鬼!」說完很快又偏了頭去,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臉奸笑,道:「不過也好,正好嚇嚇那個死狀元,讓他重溫一下當初與本小姐相親的恐怖場面,沒準還能讓他難受一回呢!」丟下銅鏡,擺出儀態萬千的步姿走了出去,直看得梨圓一愣一愣,外加全身汗毛豎起,就差沒有當場吐血了。

    來到正院,萬真人未至聲先到:「爹爹!」與當初一模一樣,聲音嗲得令人發悚。慕容老爺硬是沒能忍住,喝到嘴裡的一口茶竟生生吐了出來,然後滿臉擔憂加緊張地看著花廳的小門處,心中直祈禱,希望這個女兒今日不要又玩新花樣;直到見到了萬真的人,他才鬆了一口氣,除了聲音跟她走路的方式外,謝天謝地,她沒有化一臉恐怖的妝,也沒有穿花癡的服飾,倒是此時的這一身妝扮,甚是合自己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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