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白色的手掌頓時飛濺而出,驚嚎不已,仔仔只覺得身子急速下降,卻在緊要關頭被一隻大手抓住,它可以感受到那隻大手已經探入滾燙的沸水之中,好在速度夠快。
兩個小太監握緊自己的手腕,疼痛的倒地不起,哀嚎著,翻滾著,鮮血直流,那斷掉的手掌還在一旁彈動著,那嗜血的場面實乃殘忍,不過數分鐘,二人竟已忍不住斷掌之痛,全部沒了動靜。
「三王爺,您這是為何?」曹雪芹起身,扭捏著身子,逕直走向三王爺,完全不屑身邊的兩具屍體,她取出袖兜裡的繡帕,三王爺,您沒有傷著吧?」惺惺作態,探手就要朝著三王爺的手背而去。
「若再有下一次,我定擰斷你的脖子!」
一道光影劃過,曹雪芹的髮釵斷裂開來,幾捋髮絲飄然而下,髮髻凌亂,曹雪芹一副尷尬的模樣,卻依舊裝作不明其意,眼中微微含著淚光,「三王爺,您這是何意?」
三王爺二話不說,眼光陰冷,神情漠然,單手環著仔仔轉身而去。只要是和湘美息息相關的,他都會盡權力去保護。
仔仔很討厭被男人抱著的感覺,尤其是這個掌心冰冷,殺人如魔的男人。
出了曹雪芹的庭院,三王爺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段,六角庭閣,青石街面,將仔仔安放在四方台上,他垂手,竟溫柔的撫順仔仔身上小小的白色絨毛,而後取了桌上的酒壺,倒出少許白酒,幫仔仔擦拭著身上的燙傷。
仔仔突然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但依舊溫順的臥著,靜享三王爺為它療傷。不知不覺中,眼睛竟然瞟到他的手背,微微泛紅,略有腫脹,額,看來他竟然是為了救自己而受傷。
三王爺突然停下,小酌了一杯白酒,眼神迷離,「她究竟在哪裡?」近日裡一直沒有湘美的音訊,他也漸漸因失落而消沉,很少再聞宮中事情。
仔仔突然靈光一閃,看來,這次,是遇到救星了!雖然這個王爺夠冷血,可畢竟對湘美還是很癡情的,想到此,仔仔難免覺得悲哀,可是,畢竟湘美的安危才是首要,它不由得扭動著小身子,掙扎著要離開。
「莫非,你知曉她的下落?」三王爺似乎能看得懂仔仔的肢體言語,他放了仔仔下地,便緊隨著它的方向而去。
好在他還不笨,仔仔回頭看了一眼王爺,便匆忙朝著皇上寢宮的方向而去,但願,湘美可以安然無事。
曹雪芹撒氣的扔了手中的繡帕,「把她們統統拖出去,丟到湖裡去!」這個三王爺總是在關鍵時候破壞她的好事,這樣她心裡甚是不爽。
看著漸漸靠近父皇的寢宮,三王爺只覺得不詳之感愈來愈強,他雙拳緊握,眼光犀利,若真是那般,看來,他的計劃要提前進行了。
「來人,朕要看所以選秀的畫冊!」這皇宮之內,竟然突如其來冒出這樣一位奇女子,這讓皇上的好奇心大發,一定要探個究竟!「宣上官大人入宮,朕要弄個明白!」皇上俯首端坐在龍椅之上,整個腦袋裡縈繞的全部是那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皇城之中,他的女人千千萬萬,和他同床共枕的更是數不勝數,可惟獨能記住的,也不過數人罷了,為何,就對這張臉印象深刻,有種戀戀不忘的感覺呢?拖腮苦思,神情甚是有點呆滯,儼然有點花癡的模樣。
翻看著手中的畫冊,一眼便認出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果然是她!那個數月前被「宣判死亡」的上官貴人,那個准許恩賜給紀夢然的女子,原來,她一直都還活著!「王公公,你們可都安排妥當?」皇上早已將司馬睿一事拋至腦後,他迫不及待要看看那個鋼帶回來的人兒。
「回皇上,奴才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將她安置在寢宮之中,她正睡的安然,外面有侍衛看守,沒人能夠靠近分毫。」
王公公已大致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應該沒能能打攪到皇上的興致。
皇上嘴角含笑,眼露喜色,習慣性的要捋捋鬍子,卻不料一把落空,這才意識到,鬍子早已被那個多勒君主拔個精光,他尷尬的一手伏在龍椅之上,乾咳了兩聲,而後緩緩起身,大步而去。只留下王公公低垂著腦袋,一臉好笑。
她若真是朕的上官貴人,為何要隱藏身份躲著皇城之中,不肯與朕相見呢?莫非,是她厭惡這皇城之中的生活,還是有旁人阻隔,讓他不能與朕相見?
皇上完全在憑著自己的主觀意識胡亂猜測著,現在人已在此,答案也即將揭曉。
暖閣之中,溫度適宜,香爐中升騰著淡淡的紫煙,讓人甚是舒心!皇上輕步而來,朝著床榻而去,看著美人睡相甜美,便徑直落座床沿,她依舊淡淡恬靜的模樣,唇角的吻痕總讓人帶有幾分觸碰的感覺。
皇上仔細的端詳著這張臉,她精緻的五官,耳根處的紅痣,眉頭微蹙的模樣,都和畫冊是一模一樣,看來,她就是他的上官貴人沒錯!
「仔仔,不,不要放我一個人!」湘美夢魘之中,仔仔離她而去,而滿是毒蛇的沼澤之中,唯有她一個人奮力的掙扎著,卻被勒得甚緊,越陷越深。她被噩夢驚醒,嚇得一身冷汗,大喊著一把扯住皇上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肯鬆手。
仔仔?他究竟是何人?這個女人,豈敢在朕的面前念叨著別人的名字?莫非,她也是心有所屬,才一直對自己避而不見?放肆,豈有此理!皇上大怒,一氣之下,竟然掌心用力。
「啊——」手指牽扯的疼痛,直接到臂膀,那緊閉的雙眼也在嚎叫著不由得慢慢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