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手上的力度漸漸弱下,看著美人漸漸開眼,看著那雙帶著哀愁的眼在目視著自己,他裹著她的手,「你終於醒了,是朕弄痛你了。」
皇上逃出繡帕,欲要幫著湘美擦拭額頭的冷汗。
而神志漸漸清晰的湘美,看著眼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頓時嚇得渾身發軟。他?怎麼會這樣?「皇,皇上……」用力的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卻未曾想過,火辣辣的痛,錐心刺骨。現在,對於她而言,身上的痛,儼然不及身邊的這個男人可怕。
別過臉去,不想讓那個男人碰到自己一絲一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而那個男人的表情,很顯然已經是知道了知己的身份。
她的手急速縮回被子裡,身子蜷縮,只覺得害怕,知覺越強,越能感知被窩裡赤裸的模樣,她的腦袋都在嗡嗡作響,之前,都有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你是朕的女人,為何要這般畏懼朕?」湘美的回絕和躲避,只會更加刺激到皇上的好奇和慾望。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要怎麼解釋自己的「詐死」一事。
「皇上,請你慎重,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還尚未到談婚論嫁的年齡,怎麼會是你的女人?」
湘美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竟然在這種關頭講出這番不知死活的話來,或許,是天生就討厭自大狂,所以可以毫無畏懼的出言頂撞。
你?這天下竟然又這種女人,「放肆,你可知你再說些什麼?」龍顏大怒,看皇上的架勢,恨不得一掌把這床給劈了。
因害怕,而眨巴著小眼睛,那模樣確實討人喜歡,她知道,是自己太過強勢,這樣反而會傷到自己,「回皇上,微臣,哦,不,我,我剛剛睡醒,腦袋暈暈的,說錯了什麼,還請皇上您老人家見諒。」看著這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男人,她只差沒有稱呼人家一聲大叔了。
「豈有此理,竟然敢稱呼朕為老人家,朕真的有那麼老麼?」
皇上故作嚴肅,卻略含笑意,或許是湘美之前那句話的緩和作用,皇上的態度竟然溫和了許多,看著這個女人這般無所畏懼的模樣,天真而純樸,只讓皇上更深好感。
有,你很老,老的都可以入土為安了!湘美目視皇上,心裡一直默念這這句話,可是,卻不敢開口。「不,皇上您不老!」湘美強忍疼痛,嬉皮笑臉,卻又在心裡加了後半句,只是我太年輕罷了!
看著湘美似乎神色好了許多,皇上竟也喜開顏笑,「快讓朕看看,你的手臂,傷的嚴重不嚴重。」皇上早已目視到湘美纏著白紗的手臂,還有剛剛那聲哀嚎,看來她是傷的不輕。
皇上的手,竟然自作主張的探進了湘美的被窩……
「皇,皇上不要。」湘美害怕的身子一拳,壓緊了被角,她豈能看著自己在病危的時候,讓別人輕而易舉的佔自己的便宜,而且還是個自己沒好感的老男人?
皇上的手頓在半空,有點不明其意,她是他的女人,這有何不可?難道,她就這麼害怕自己麼?「你?朕真的有那麼可怕麼?」有多少女人爭著搶著只求自己一寵,可這個女人,竟然敢對他說不。
湘美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自己再不巧言善變,馬上就會有更大的危險,「不,皇上是一國之君,受萬人敬仰和愛戴,而且皇上治國有道,愛國愛民,這樣和藹可親的皇上,豈會讓人覺得可怕呢?
只是,我的手臂實在是痛的厲害,我怕皇上再觸碰到我的傷口,這就不是關心,而是往傷口上撒鹽。皇上要真的關係我,我自己拿出來給你看看便是!」
趁著皇上還未下手,湘美已經自覺的抽出胳膊,舉到半空。看著那只纏著白紗,略微腫脹,而且滲出血色的胳膊,湘美就忍不住覺得害怕,那些日的囚禁,已經讓她整個神經都差點崩潰掉了。
雙手輕輕捧著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查看著,漸漸又將手指慢慢插入她的指縫間,湘美很不適應的想要避讓,卻被皇上抓得更緊了,「不要亂動,你的胳膊還未痊癒,朕會讓御醫幫你診治。這些日子,你暫且居住在此,朕還有問題,要一探究竟!」
現在她整個人受傷不輕,還需要調養,皇上不是那種乘機下手的卑鄙之人,只不過,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
「謝皇上厚愛,只是,我,我想要離開這裡……」湘美並不想被囚禁於此,看著皇上臉上微變,她又立馬弱了下來,「我的胳膊傷勢不輕,現在唯有貴妃娘娘可以醫治,所以,懇請皇上將我送往貴妃娘娘苑內。」
皇上目視著湘美,看著她眼珠子滴溜溜的再轉,就已發現她是另有預謀,「你就安心的呆在這裡,我會安排君如給你醫治,日常生活,也會有人親自伺候你,你要的一切,朕都可以考慮,但是,休想再提離開二字!」
不得不說,皇上已經透徹了湘美的心思,他只希望給她一段時間,適應這裡的生活。皇上起身,便要離去,因為上官大人還在外面候著。行至門口,卻突然想到些什麼,轉身,望向湘美,「告訴朕,仔仔是誰?你竟然夢裡喚著他的名字,你就不怕朕殺了他?」
到底是誰,可以讓她做夢都念著那個名字?或許是因為嫉妒,或許,是因為好奇,皇上迫切想要知道。
「仔仔?」湘美未曾想過,自己一直以為來到此地,關乎愛情已經開始搖擺不定,沒想到對於仔仔,還是念念不忘。
想著仔仔那日的關懷,她盡又忍不住心痛起來,「她是我的愛豬,是我身邊的寵物,還請皇上一定要將它送過來,有它陪著,我會康復的很快!」
原來是一隻豬!呵呵,皇上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了許多,「朕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