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美。」看著她這般厭惡自己,太子的臉色慘白了許多,淡淡的一身呼喚,極盡失望。
「我們出去吧。」由蕭蕭攙扶著,太子隱忍著喉嚨裡的不適,慢慢的走出韓玉堂。
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太子和王爺可以容忍她這般無禮?紀夢然也被眼前的一幕驚愣住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他的全身,他們都愛上她呢?
咳咳,咳咳——
青石路上,太子不禁又咳嗽起來,這一次,咳出的血染紅了整個繡帕,低落在地,綻放出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整個身子飄飄的,而後眼睛一閉,若不是蕭蕭及時扶住,恐怕他已經一頭栽到了地上。
紀夢然見勢,忙一個飛身而去,「我馬上叫御醫過來。」
「不用了,送他會太子府。」蕭蕭及時制止,這個地方,有人厭倦他們,那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紀夢然聞聲止步,隨後去喚了一輛馬車過來。顛簸的馬車裡,太子好幾次的再次吐血,他的臉色煞白,而且表情痛苦萬分。除了身體的不適,更多的也許是心痛吧。
太子府,御醫及時趕來,幫太子檢查脈絡,只覺得脈象很亂,看太子的氣色,這一次恐怕很危險了。
「秉王爺,太子積憂成疾,勞累過度,身子骨日漸虛弱,恐怕……」
老太醫只覺得額頭冒冷汗,看著蕭蕭那怒視的眼神,他不敢再說下去了。
「下去吧,全都是庸醫。我七弟的身子向來硬朗,怎麼說不行就不行呢?你們統統都是飯桶。」
一拳落在八仙桌上,啪的一聲清響,八角桌已經被劈掉很大一塊。
「是老臣無能,還請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
太醫跪在地上,頭磕的嗡嗡作響,身子瑟瑟發抖,這一次他確實無能為力了。
床上的太子,依舊雙眼緊閉,蕭蕭不再去掃視那地上的太醫,他只懇求太子能過安然無事。
皇上聞言太子病犯,立馬擺駕太子府。
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冷宮的君如,他眉頭緊皺,一臉不安。太子可是未來的繼承人,他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君如一早便整裝,等待著皇上派人傳旨,接她回靜寧宮。一臉安然的笑容,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的很歡暢,清漪軒的大門敞開著,思君也一臉歡喜的像只小麻雀。
韓玉堂,湘美依舊窩在床上,渾身不自在,剛剛,那句話好像確實過了點。
紀夢然也不再,她總算是可以舒緩一下了,被子一掀,整個人坐了起來,那地上凝結的暗紅色刺的她眼睛發痛。
這麼說,剛剛太子是真的吐血呢?
也和他觸了那麼久的時間了,對於他的身體狀況還算清楚,真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呢?
呀呀呀,想什麼呢?湘美使勁的拍打這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的念頭。
他是太子,他病了,會有太醫去診治,這個與她陸湘美有什麼關係?可是,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總覺得心裡不安。
去看看吧,畢竟她是因為幫自己勞累過度,還是不去好了,有這一次心軟,就有下一次。湘美在屋子裡踱著步,腦子裡亂糟糟的,無從抉擇。
對了,去清漪軒看看君如好了!昨天那麼煽情的場景,她和皇上應該早就和好如初了吧!
總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出去的理由,湘美大步一邁,便朝外走去。才不過幾步,一地的鮮紅又入了她的眼,那些烏紅的血跡一點套著一點,蔓延了好大一片。他那時,該是多麼難受。
湘美禁不住再一次心痛,她的指甲狠狠的掐進自己的皮膚裡,算是對自己的責罰。
路過太子府,看著府外站了排排禁衛軍,還有一些皇上身邊的侍女,看來,皇上也在裡面。這麼說來,太子這一次真的病的不輕。
繞道而行,不想再多看一眼。朝著清漪軒而去,她整個人一路上都覺得腿飄飄的,心裡莫名的痛。
朋友生病住院,她雖然沒錢買水果去慰問,可是,好歹她一個大活人會湊近去好好逗樂人家,嬉皮笑臉蹭吃蹭喝。
遠遠的就看見思君一身新衣蹦蹦跳跳,快樂的像一隻小燕子一樣。
「思君!」裝作心裡什麼事也沒有,一臉嬉笑的跑過去,撫摸著她粉嫩粉嫩的臉頰。
「你娘親呢?」很想瞭解一下昨日之後,皇上對於君如的態度。
「娘親在房裡了!父皇答應,今日便接娘親回靜寧宮!」思君的笑臉上,綻放著如花的笑容,那彎眼裡,閃耀的都是快樂的光亮。
等皇上迎接她回去?可是,這一刻,皇上怎麼有心估計到這裡,他的皇兒佔據了他心裡全部的位置。
說好了不想太子,卻不由得又聯想到他,湘美眼角有些淡淡的哀傷。
「是湘美來了麼?」君如老遠聽見她的聲音,嘴角甜甜一笑,一身華麗的衣裝,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看來,有愛情的滋潤,人才能永葆青春。
「君如,我有事要問你。倘若決定了要徹底和某人撇清關係,是不是無論他遭遇什麼,我都不能再心軟回頭?」
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問這樣白癡的問題。
「好妹妹,你是指太子或者蕭蕭?」君如一臉的幸福,哪怕收起笑容,也隱藏不住。
「額?」有些詫異,為什麼她一口就猜對了?
「呵呵,選擇不會讓自己心痛的方式去面對吧,你應該會懂。」
君如不想去追問的太明白,感情這東西太奇妙,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也沒有人從不犯錯。
「嗯,我要走了。」湘美的眼睛裡依舊是一片茫然,看來,一切都是上天對她的考驗,這個難題還是得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