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謝謝你。」既然自己衣裝整齊,應該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呵呵,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劃分的那麼清楚。」
紀夢然放下臉盆,掏出一直貼在胸口的那塊粉色繡帕,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湘美丟給他的。
「妻子?」她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人家認定了不放,是那個狗屁皇上賜的婚,是他一廂情願的以為,可是,她陸湘美從未想過要嫁給他。
「是。你是皇上的貴人,可是,我已經懇請皇上賜婚於我,若不是那次的溺水,我們應該早就拜堂成親了。」
他坐在床頭,一臉幸福的模樣,緩緩拉起湘美的手裹在自己的手心。
湘美的頭開始嗡嗡作響,她才不要做別人的妻子,她絕不會移情別戀愛上別人。
「我頭好痛,哎呀,哎喲,我什麼都記不得,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湘美繼續倒頭就睡,她要裝白癡,裝傻子,要想辦法搪塞他。
乾堂殿,皇上早朝和京中大臣議事的地方。三四十位京官已經著官服在殿中等候多時,卻依舊不見皇上露面。
大臣們開始交頭接耳,下面發出騷亂的嗡嗡聲。
正待大家詫異皇上為何還沒來的時候,太子竟然和四王爺著正裝步入殿中。所有的官員大瞪著眼睛,萬分差異。
朝中有規定,王爺可以不參加早朝,至於太子,他因為身子虛弱,已經好久沒有登堂參與議事了,今天,兩人一同出現,確實讓人不解。
大殿之上的王公公一臉焦慮,好在看到了太子爺,他大步上前,湊近太子的耳朵輕語,「太子也,您把皇上弄哪裡去呢?我各個院裡都找了,就連淑貴妃那裡都沒有,這急死老奴了,太子爺,皇上到底在哪兒啊?」
王公公可是一直都沒安定過,皇上一個大活人不見了,竟然早朝時間都沒來,這前所未發生的事情,當然讓他不安咯。
太子不曾想過,皇上今日竟然會誤了早朝,看來他對君如的情誼依舊如故。
「王公公,這個你不必多擔心,皇上今日有事,不上早朝了!對了,這新到的內閣試讀學士怎麼沒有來上早朝?」
這才是太子上朝的原因,湘美才是今天的重點。
「太子爺,我連皇上都找不到,哪有心思顧及別的人啊。再說,這個也不是我管轄的範圍啊,他是京中四品,理應上朝才是。哎喲,我這腦子亂的啊,今天這早朝,哎……」
王公公一臉的無賴,他哪有心思去顧及別人啊。看著太子和王爺今天的反常,他都沒心思多猜想。
殿中的大臣們依舊交頭接耳,向來不誤早朝的皇上竟然到現在也沒出現,反而太子和四王爺竟然出奇的都來了,對於新官沒上朝,紀大學士的反常,他們統統可以忽略不計。
「王公公,你去宣吧,讓大臣們都退下。」太子爺心裡有些失落,不曾想過,今日她竟然沒有露面。
蕭蕭一直不語,他向來沒有認真過,可是這一次,這身衣服,又是為何呢?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一聲鴨嗓,看著空落落的皇位,大家心裡各懷所思。
所有人跪拜之後,便一一散去。
看來只得去微草堂找人了!太子和蕭蕭不用言語,心裡自通。
清漪軒內,赤裸的身子,一白一黑的肌膚都裸露在外,兩個人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
「君如,是朕愧對你多年,朕一定好好補償你。」皇上輕撫著君如紅潤柔軟的肌膚,情意正濃。
雖然都醒了,卻戀戀不忘的看著彼此,依偎在一起,柳眉很知趣,她一早便帶著君如退去一旁。
「皇上,臣妾並無他求,只要皇上心裡還有君如,君如便已知足。」
君如親暱的貼在皇上的胸膛,她並不想像別的女人一樣霸佔著皇上,只要他偶爾會記得自己,已經讓她很幸福了。
「朕絕不食言,君如,你就等著朕接你回去。」皇上這才懶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來人……」一聲剛出,才想起自己置身冷宮,這裡哪有什麼下人伺候?
君如親自幫著皇上整理好衣服,一臉幸福,無語能及。
微草堂,安靜的有點不正常,太子輕叩房門,裡面卻傳來一陣急躁的豬叫聲,似乎情況不妙,太子直接推門而入。
只見屋子裡整整齊齊,床鋪明顯就沒有動過,這只能說明湘美昨夜沒有在這裡過夜。
那她到底去了哪裡?隱隱覺得不安,向來她和仔仔就是一起的,可是,大家只見仔仔,不見她。
蕭蕭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一轉頭朝著韓玉堂而去。因為,今天早朝,紀夢然也沒有到場。
施展輕功,只覺微風拂面,樹枝輕搖,天空飛過一道好看的弧線,蕭蕭已經落在了韓玉堂的門口,他揚腿一踢,木門打開,室內的景象讓他怒火直冒。
只見紀夢然正對著床,蕭蕭雖然看不清裡面的狀況,但他可以確定,那一定是湘美。
一個箭步上前,二話不說,玉簫出手,朝著紀夢然直擊而去。
明顯感覺到強勁的力道朝著自己逼來,紀夢然轉頭卻見四王爺一臉怒光,他來不及多言,只好先躲閃,一把拉過蕭蕭的胳膊,擋住玉簫的攻擊,「四王爺,你這是為何?」不明狀況的紀夢然一頭霧水。
「原來是你從中作梗,我今天豈能饒了你。」看著湘美雙眼緊閉躺在床上,她竟然出現在一個男子的屋裡,況且滿屋子濃重的酒味,他猜想不到發生了什麼好事。
蕭蕭手腕向後一退,睜開紀夢然的鉗制,而後腳底馬步紮穩,一招「閒雲野鶴」便把紀夢然整個托於空中,用力拋了出去。
好在紀夢然懂得迂迴,這力度才輕了又輕,他穩穩的落在門口的青石之上。
那滿腔的憤怒,讓蕭蕭極盡抓狂,他拳頭握緊,大腿一揚又落到地上,能感覺到地動山搖。
太子已經行至韓玉堂,剛剛目視著紀夢然似乎被人從屋子裡拋了出來。
床上的湘美不能再裝死了,否則一會被踏死都有可能。
「好了,鬧夠了,我醒了。」湘美被子一踢,整個人坐了起來。蕭蕭聞聲看了過去,卻見湘美苦著一張臉坐在床頭,眼神裡滿是抱怨。
「湘美,你沒事吧?」連忙行到床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好像確實安然無恙。
「你想打架,也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啊,在這裡,嚴重打擾到我的睡眠。」本來自己的心裡就夠亂了,這個男人竟然還平添一足,她只覺得鬱悶至極。
「我是擔心你出了什麼意外。」蕭蕭看著湘美這般鎮定,知道是自己太魯莽了。
「好在你沒事,否者我也要插足了。」太子看了一眼紀夢然,沒有理會,便徑直進了屋裡,看著氣色還不錯的湘美,他心裡的擔憂也落了下來。
「一個太子,一個王爺,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我若不起來,你們是不是還打算拆了這裡?我說過,以後不要再見,你們何必又來騷擾我清淨?」
湘美一改往常的親和,對於眼前這兩個男人她竟表現的厭惡至極,她的話語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你?為何要隱藏自己的真心,這樣豈不是折磨自己?」
蕭蕭當然明白,她這樣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可是,一切似乎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我頭痛,就不起來送客了。還有,不要朝著旁人發火。」
湘美真怕自己再多說一句就要露相了,她茫然倒下身子,臉頰朝著床裡。
「你……」一臉的無奈,久久的靜默不語。蕭蕭實在不知該拿她怎麼辦,她一直躺在床上,冷背脊對著眾人,好像這個姿勢會一直保持到大家都離去。
「四哥,我看我們還是先離去好了,讓她多多休息。」
咳咳,咳咳——
一陣清脆響亮的咳嗽,那急促的聲音,讓人覺得不安。
「七弟,你這是怎麼回事?」蕭蕭只見景詳的金黃色繡帕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剛才那陣咳嗽,竟然會咳出這麼多血。
「我沒事,咳咳,可能是最近休息少了。」景詳強撐著身子,這段時間,一直隨著湘美瞎鬧,他向來很少走動,可是,這段時間劇烈的運動,讓他有些體力不支了。
「太子,我馬上叫御醫過來。」紀夢然看太子的情形,好像他的身子有些不妙。
「吵死了,還要不要人睡覺。你要咳嗽,就出去咳。」
昨天還見他身輕如燕,身姿矯健,今天竟然在這裡不死不活的咳嗽,給與湘美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做戲。
依舊沒有回頭,卻丟了一個枕頭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