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一輪明月在大漠的東方升起,慢慢的,移至中天。
大漠裡的月色,將天地之間的萬物,都度上了一層銀光。
雲澈站在帳外,仰望那輪銀月,不由陷入了深思。
到底如何是好?
他的貼身親衛呂臨從帳內走出:「王爺,夜裡風大,您身子怎麼受的了?還是進來吧!」
雲澈蹙眉,身子也不動,只是看著那輪明月。
月色清涼,讓他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
「王爺,還在為那密旨發愁麼?」呂臨問道。
雲澈輕聲歎了口氣,呂臨便知,自己才的沒錯,便道:「王爺,我們何時下手?密旨上說的很清楚,用軍法,斬了那女子,皇上也沒有理由怪罪我們!」
雲澈搖頭:「不可,不可。」
他不是怕皇帝的怪罪。
他知道他的五弟,是真的喜歡那女子。
更何況,五弟凌印,雖然他們不是一母,他卻最疼愛他。
他怎麼忍心拆散他們?
現在,他知道了密旨裡的妖孽是她,是那個宜韻堂前拾紅葉的小女孩。
卻叫他又怎麼忍心去殺她?
呂臨道:「可是,密旨怎麼辦?長安那邊若是怪罪下來……」
雲澈輕聲哼一聲:「怪罪?我們梁國,天高皇帝遠,就算怪罪,她又能奈我若何?」他
扯起嘴角:「再說了,恐怕這軍營中,不止一個女子啊!若是她知道了,可恐會投鼠忌器呀!呵!」
呂臨瞪大了眼睛:「王爺,怎麼還有別的女子?可是密旨……」
雲澈道:「不要管密旨了!現在大戰在即,若是殺了她,皇上受了刺激,那我們大漢便敗了!還是以社稷大事為重吧,後宮的糾紛,不必去理會了!」
呂臨還想說些什麼,見雲澈如此,便再不多言,只道:
「王爺,時候真的不早了,您還是進帳休息吧。」
雲澈嗯了聲。
只見那輪明月已經西斜,便轉身,進了軍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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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沁回到凌印的御帳前,卻發現那裡燈火通明,喝令與腳步聲不斷。
「找到沒?」凌印冷冷的聲音響起。
「陛下,還,還沒有……」士衛顫聲道。
「那還不快去!」凌印已然是要殺人的語氣:「若是還找不到,你們所有人都不要回來見朕了!」
「諾!」那士衛轉身,向下吩咐道:「快,快去西營搜查!」
凌印俊逸的面龐陰沉的嚇人。
即使有通紅的火把的光印在臉上,卻仍然讓人覺得陰森冰冷。
讓人不寒而慄。
他心裡的焦急與怒火攪成一片,她,難道又離開自己了麼?
與雲澈明淅議過了戰情,已是深夜。
他心道:她一定等急了自己吧!
匆匆進了她的小帳,卻不見她!
已經派了兩路兵馬去找她,卻沒有結果!
她去了哪?
突然聽到怯生生的一聲:「陛下!」
他抬起頭來,見她瘦若的身子,便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地上。
可是怒火,卻衝到了頭頂。
一把拉過她,大手用力抓住她柔弱的肩,怒聲質問道:
「你去了哪裡?去了哪裡?」
他的力道好大,似乎要將她肩上的骨頭捏碎。
她疼的蹙眉,大滴的淚珠便要從烏眸中滾落下來。
他卻毫不憐惜,繼續搖著她,質問她:「你可知,朕有多麼擔心你?」俊朗的確面,露出一絲絲猙獰。
她張口,想解釋,卻不知該說什麼。
難道他以為自己會去哪裡?
他扛起她,不顧她的驚呼,進入了大帳。
將她狠狠的丟在了軟塌上,然後,開始在她面前,一件件的,脫掉自己的衣袍。
蘭沁驚恐的看著他。是自己激怒了他?
下意識的想要逃走,卻被他壓下身下。
大手一拂,她的層層衣衫便化為碎片。
沒有前戲,他直接便進入。他半裸的滾燙的肌膚貼在她微涼的身體上,開始瘋狂的撞擊。
蘭沁的心中,漸漸的,由絲絲的懼怕,變成一陣陣悲涼襲來。
他愛自己麼?
還是,她不過是他洩慾的工具?
她不再掙扎,就那麼直直的躺著,任他在自己的身上肆虐著。
心裡的疼痛,像洪水一樣襲捲而來。淚珠順著臉頰流到了塌上。
他在瘋狂中瞥見她無聲的淚。動作便的輕柔起來。炙唇附在她的眼角,為她吻去冰冷的淚珠。
她恍惚了,凌印,你對我,到底是如何?是愛,還是佔有?
「沁……」他的律動開始急促起來,忘情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一股炙熱,終於抵入她冰涼的體內。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他
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像是懇求,又像是命令。
她的心,已經糾結到了一起。
不理會他,掙脫了他的懷抱,背對著他。
凌印的心裡一陣抽痛。
他,方纔,是傷害了她吧?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到案前,坐了下去。
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到案前,坐了下去。
他是帝王,高傲的帝王,即使是愛一個女人,也是受不了她對自己如此的冷然。
蘭沁見他如此,心中也是涼了半截。
她身無片縷,想出去,竟也不能!
突然覺得無比的羞愧,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怎麼能這麼不憐惜自己?
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麼?
羅寧,羅寧。
又想起了羅寧。
他也會這般的對待自己麼?
心中又開始絞痛,羅寧的藥,只不過是暫時將蠱毒壓住,若是動情,便還會再發作!
她動了情,她想到了羅寧,亦會動情……哎……
她不能動情,不能,不能!
眼前一黑,便又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