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美人謀 漢宮沉浮 我是死了麼
    如意夫人冷笑:「她一個小小的美人,還是廢妃,如今連封號也沒有的,居然將漢宮攪了個翻天覆地。」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都是不語。

    半晌,靜妃才道:「罷了,姐姐,妹妹們,妹妹先回去了。」

    如意夫人道:「姐姐們不知麼,昨日太后派來的人也挨了板子,我們還有什麼臉面?」

    靜妃一愣,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                        

    卓雅笑道:「妹妹先告退了。」便離去了。

    皇后面色蒼白,也轉身離去。

    如意夫人看了看靜妃:「妖孽,真是出了妖孽!」說完,也離去了。

    靜妃手捂著小腹,立在石階之上,柳眉緊鎖,深深歎了口氣。                              

    *

    *

    *

    鷂鷹已放飛五天,依然沒有回音。到荊江,安理說兩天便可以回來。

    出了什麼意外?

    蘭沁一直昏迷,脈相時好時壞。

    凌印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羅寧倚在柱子上,他已幾天未合眼了。

    難道真的要用最後的方法麼?

    忽聽殿外傳來鷂鷹的鳴叫,羅寧立刻精神抖擻,飛奔出去。

    鷂鷹撲騰著翅膀落到他的肩頭,不知它飛了多久,只見它羽翼變得稀疏,精神也不大好,像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羅寧解下它腿上的竹筒,心中一驚,這不是自己綁上去的麼?

    打開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帛書!

    鷂兒沒有找到青寧!

    青寧出了什麼事?

    鷂鷹在他肩頭低鳴著,似乎在祈求他的原諒。

    羅寧捋了捋它的羽毛,將它放過飛,轉身進了內室。

    凌印一雙俊眸佈滿了血絲,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

    告訴他真相,他一定會發狂吧?

    說,還是不說?

    目光轉向塌上,蘭沁那麼安靜的躺著,他心中一痛,不能!不能讓她離開!

    伸手入懷,掏出一隻小小的玉瓶。

    凌印眼中露出興奮的神采:「這是解藥?」站起身來,將玉瓶奪入手中。

    羅寧不語,看著塌上的人兒,聲音微啞:「用酒化開,分三次,一個時辰服一次!」

    凌印大喜:「快!快取酒來!」打開木塞,只覺一陣奇香沁入心脾。倒出,卻見只有一顆紅豆大小的藥丸,紅艷如血。

    羅寧卻轉過頭去,背對著他們,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說不出來。

    用酒化開,一個時辰服一次。

    三個時辰後,蘭沁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雙清澈無比的眸子掃視著內室。

    一張憔悴的臉映入眼簾,胡茬青青,眼睛血紅:「沁……」他聲音嘶啞。

    她努力了半晌,終於說出話來:「我是死了麼?」

    凌印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傻瓜,怎麼會?」

    她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可是,卻是像死了一般,不知穿過了幾層煉獄。」

    凌印緊緊握住她的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以後你再也不會發病!已經吃了解藥!」                        

    蘭沁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他,「陛下,又瘦了。」

    凌印笑道:「朕沒事!只要你醒來,朕就歡喜!」

    「陛下!八百里急報!」張多壽匆匆跑進來。

    「出去!」凌印不理會他。

    蘭沁將頭轉向內側:「陛下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凌印道:「沁……」

    她卻不理她,將頭埋在臂彎。

    凌印只得起身:「馨兒!好生照看!」

    「諾!」

    凌印的腳步漸漸遠離,蘭沁才轉回頭來。

    終於看向角落裡的身影。

    她擺了擺手,馨兒便退了下去。

    「羅寧……」她櫻唇輕啟,終於喊出。

    他剛要向外移的步子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她,紫眸中滿是心疼。

    她卻笑著,露出孩子般的容顏:「你給我吃的,不是解藥吧?」

    羅寧心中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卻不敢答話。

    蘭沁卻從他驚愕的表情中知道:「我的心口,還是會疼,不過,不會那麼難受了。謝謝你,羅寧。」

    她知道,青寧沒有回來,怎麼可能有解藥?

    解藥,明霆會輕易給他麼?

    「阿沁……」羅寧張口,卻終究不知該說什麼。

    她聰明絕頂,他騙也騙不了她。

    她卻深深呼了一口氣:「羅寧,西北的戰情越來越緊了,明霆也蠢蠢欲動了吧?」

    羅寧知道,她這些時日,在凌印身邊,給別人的感覺雖然是心不在焉,只恃寵罷了。

    可是,心中,卻一直也未放鬆過。

    「你才醒來,好好休息吧!」

    「嗯。」她翻了翻身:「是累了……」

    羅寧再沒流連,轉身走到大殿。

    他,不敢流連。

    *

    *

    *

    凌印站在大殿,看著博山爐上裊裊青煙,眉頭緊鎖。

    羅寧掃了一眼鋪在案上的八百里急報,竟是血書,字跡已經變成暗紫色。

    再一看內容,不由心驚,這一月多,匈奴猛攻,已連丟三郡。

    沈運也被困西涼,要糧草斷絕了。

    凌印幽幽的道:「朕是個昏君麼?」像是自語,又像是在詢問羅寧。

    羅寧一愣,片刻後緩緩道:「自古江山與美人不能都得!」

    凌印回過頭來:「可是朕,偏偏都要!」

    羅寧一笑,不置可否。

    凌印一轉身,回道御案前,打開大漢疆域圖,手指西涼:「我手上親兵,只能調動五萬,這卻有二十萬匈奴鐵騎!從長安到西涼,大軍要行十天!沈運已撐不了那麼久了!」

    羅寧看著他手指的方向,的確,這次匈奴狼子野心,怕是要攻入中原!

    過了片刻,羅寧卻是一笑:「陛下,戎胡送的一萬騎兵,不是在晉國麼?晉國還有十萬步兵,兩日,邊會趕到!」

    凌印聽他稱自己為陛下,不由微微一愣。過了會兒,搖頭。

    羅寧道:「怎麼,你怕晉王會不忠於你麼?他現在,一定萬分感激你這個皇兄,定會為你鞠躬盡粹!」

    凌印幽幽道:「明淅年輕氣盛,難當大任!」                                      

    羅寧道:「孩子總是有要長大的一天,你不可能永遠的庇護他!」

    凌印嘴角扯起:「還有一個人……」

    羅寧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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