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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猜得到我其實想要說什麼了吧,哥哥,你放開我吧,我想去找他,不管那個男人是怎麼想的,我都要去找他。」
「如果唐澄闊真的要你,早在兩年前就回來了,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這也是我想去找他問清楚的原因之一。我仍然很愛他,所以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拋下我。」
寶藍掙脫簡臨熙帶著眷戀的擁抱,轉身離開。她終於把話說了出來,晚上應該能夠睡著了。
簡臨熙目送寶藍搭電梯離開,他瞇著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世界其實存在許多不為人知只開放給上流社會高官貴族的場所。那些場所是絕對隔絕外界的,隱秘程度相當高。
喧鬧激烈的搖滾音樂在昏暗的酒吧裡肆虐。幾杯伏加特通過喉嚨到達胃,全身熱辣辣的,情緒高昂。
簡臨熙逕自喝完幾杯烈酒後,蹙著眉頭望向容炫銳。
容炫銳脫下價值不菲的腕表,鬆開衣領,按壓手關節再甩甩頭,朝舞池中心走去。
DJ瞧見容炫銳的手勢,頭慣性隨著搖滾樂晃動,現場的音樂暫停播放,酒吧驟然安靜,驀地DJ喊道:「Ladies and gentlemen, Let』s dance……」
容炫銳在舞池裡盡情舞動著,扭動的人群不自覺地散開然後圍成圓圈,吆喝吶喊。
街舞各種高難度動作在容炫銳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倒立,風車,波浪,飛機撐,托馬斯……
頭朝地連續轉了幾圈後,他輕盈地以單手伏地再交叉著雙腿旋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音樂的節奏越來越快,情緒越來越高,舞池裡的容炫銳性感魅惑的模樣吸引眾多街舞愛好者,他們跟著加入容炫銳,大有較勁的味道。
容炫銳喘著氣,眼角掃過旁邊較勁的人,跳得更賣力。碎發隨著動作跳躍,形成一個又一個灰褐色的小漩渦,衣服被汗濕的身體緊緊吸住,顯示出鍛煉有素的身材。
酒吧掀起前所未有的嘩然,女性更是極盡可能叫破嗓子。漸漸的,較勁的人體力耗盡,容炫銳最後一套翻跟斗扭脖子的動作將其一一打敗。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眼光中,他走出舞池。
甚少人知道代表肯尼亞最高形象的容炫銳是個舞林高手,他在簡臨熙身旁剛坐下——
「你覺得你這麼做我會原諒你嗎?容炫銳,你永遠不可能!」
簡臨熙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付賬,然後離去。容炫銳滿身是汗,手指緊緊的掐住了玻璃杯,面容有點扭曲。
……
魔術師脫下他的黑色法袍罩住水晶球,揮動他的魔法棒,神奇的旋律奏起。水晶球發出亮光,魔法師揚起神秘的笑容,掀開他的法袍,水晶球變成數只白鴿飛向各個角落。
寶藍揉了揉眉心,換台,幾個收視率較不錯的都是相親節目,她乾脆關閉了電視,走進放好了洗澡水瀰漫霧氣的浴室。
夜色正濃,唐澄闊悄悄地潛進房間,聽到浴室裡傳來淋浴的聲音,他壓下身上那股燎原的怒氣,猶如一隻鬼魅,悄無聲息地踏進了浴室。
他的腳步很輕,寶藍壓根沒有察覺,浴缸裡的人兒冰肌玉膚,黑髮如藻,雪白的脖子,雪白的香肩,一雙小手捧起花束輕輕嗅著花的芬芳,像個天真的小女孩,唐澄闊僵在那兒,眼光再也移不開。
藍色的玫瑰花可是珍稀的品種,這束花是套房裡的裝飾,就這麼任由花兒枯萎凋謝太可惜了,所以被寶藍拿來泡澡了。
她聞著淡淡的香氣,想到初認識唐澄闊的時候,他也曾送給她漂亮的玫瑰花。
一束花能芬芳多長時間呢,她將藍色的玫瑰話一片一片撕開,灑在身上。藍色的花瓣在白色的泡沫中若隱若現,都是搶眼的顏色,視覺效果當然不錯。
她的頭髮肩膀都有花瓣,那妖冶的藍色襯托著雪白的肌膚,唐澄闊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邃,他朝她靠近了兩步。
「啊!」
高大的黑色身影籠罩過來,遲鈍的人兒驀地一驚,倒抽一口涼氣,轉過頭來。
「小妖精。」唐澄闊拿起掉落在她頭髮上的花瓣,眸光幽暗,語氣中帶著戲謔。
「唐、唐澄闊……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寶藍被嚇得不輕,縮在浴缸的另一邊,她那雙戒備的眸子看清了來人,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而後又抬起頭,緊緊地盯著分別四年的男人。
那男人的樣子沒有變,只是氣息較於以往冷冽,眉飛入鬢,目光如炬,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只是站在那兒,就在無形中掀起一層海浪,令人膽戰心驚。
寶藍努了努雙唇,想說點什麼,但是見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隱藏的黑暗,又嚇得不敢多言。
唐澄闊朝她而來,蹲在她面前,他兩指一夾,抬起她的下巴,嘲弄道。
「你很高興?」
手指在她的臉龐上遊走,那細微如絲的碰觸像電流似的,引來一陣強過一陣的顫慄,若即若離,寶藍抓住他的大掌,緊貼著自己粉嫩的臉頰,直到感覺真真切切的溫暖,才終於放下心來。
這——不是幻覺!
那抓住大掌的纖手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帶著水潤的光澤,唐澄闊雙眸往上,只見女人粉色的唇瓣,貝齒輕咬著,泫然欲泣的顫抖。
他驀地壓上她的唇,撬開牙關,巧舌掃過她的牙齦,肆意地掠奪、佔有。
寶藍詫異他的狠勁,掙扎著要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她嚶嚀出聲,卻惹來更強烈的熱吻。
「唐、唐澄闊,別……唔……」
「剛才和簡臨熙聊得挺開心的?嗯?還一起彈鋼琴?」
「啊?」
這帶著醋意的話語在此刻顯然並不能令寶藍理解,她不解地推開他,眨著無辜的明亮眸子,想不明白,四年後相遇的此刻,他是這樣的開場白。
「你喜歡上簡臨熙了?」
寶藍搖了搖頭,她想起剛才與哥哥四手聯彈的事實,猜唐澄闊是親眼目睹,誤會她了。
「寶藍,寶藍,你在洗澡嗎?哎喲,今天好累,跑了好多個地方——」
這聲音,是陳佩菲回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寶藍頓時慌亂了,臉頰染上了粉色的桃花,烏溜溜的眼珠子瞪著眼前不懷好意的男人。
唐澄闊邪魅一笑,覺得寶藍這副表情可愛極了,在她的唇上啄吻了幾下,又輕佻地咬了她的耳朵,以正常的音量說道。
「怎麼?害羞還是怕了?」
「你!」這麼大的聲音,是要引起陳姐的注意麼?
她沾著泡沫的手捂上了他的嘴,怕外面的人懷疑,連忙道:「我在洗澡,你累了就先休息。」
「好累,你快點,我也要洗澡,哎喲,就剩一天了,假期過得可真快吶,真倒霉,碰上我的好朋友來了,本來我還想跟著秘書大人她們泡溫泉呢——」
糟糕!這麼大的男人躲在浴室裡,這要讓陳姐知道了,肯定會嚇著她的!
「你趕緊走。」她亂了套了,小手密實地摀住男人的嘴巴,就怕他冷不防的來一句,嚇到人。
唐澄闊眸色一冷,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拿了下來,瞪著她慌亂的臉蛋,陰森森地道。
「你趕我走?」
「小點聲兒!」
她顧不得渾身沾著泡沫,而且沒有穿衣,直接從水裡站了起來,覺得不妥,又用手遮住了男人灼熱的眸子。
「你別看,趕緊想辦法出去。」
她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一手伸過去拿毛巾,身上的泡沫沒有洗淨,倒是把該遮擋的部位都遮了。
唐澄闊喉結滑動了好幾下,這妄想擋住他視線的小手壓根起不了什麼作用,大掌一伸,將她夠不到的毛巾拿了過來,又拽下她的手,低聲命令。
「洗乾淨了再說!」
「那你,那你轉過身去……」
她面上羞澀,雖然這個男人與她有過極親密的關係,可畢竟分開了四年,總是有些隔閡的,何況這重逢的場景,著實令人窘迫。
唐澄闊望著她可笑的用雙手捂著渾圓,雙腿不自覺地夾緊,低垂下頭,莫名的一股火氣,是否簡臨熙也曾見過她這副勾人的模樣?
寶藍微抬頭,只見唐澄闊紋絲不動,就這麼目光炙熱的緊盯著她瞧,絲毫不肯退讓,不由挫敗地咬了咬下唇,走兩步拿到另外一條比較小的毛巾,往他的頭上一扔,恰好蓋住了他的頭,然後打開水蓬頭,快速地沖洗這一身白色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