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偵探事件簿 50%的時空亂 50%的時空亂(8)
    「慢!縣令請冷靜。」我一把按住抓狂的盧縣令。

    「我…我怎麼冷靜?!」

    「先說是誰死了?」

    「趙大人。」盧縣令狠狠嚥了口唾沫,「我早晨起來去牢裡看看他怎麼樣了,結果竟然是一具吊死的屍體!」

    「自殺還是他殺?」

    「不知道,我一害怕沒有細看…」

    「你身為一個縣令連屍體都怕?!」

    「不是,我見到屍體之後,一抬頭看見牢的天窗原先銅製的欄杆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斗篷的人。」盧縣令來回撓著腦袋,「怎麼辦怎麼辦!他手裡有把長劍,肯定是丞相知道了這件事來殺我們的!」

    我趕緊摀住他的嘴,小聲問他,「你這不是找死麼,明知道危險還大嚷大叫,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哪?!」

    「哎,我還沒睡醒呢,你們兩個男人在院子裡鬧個什麼啊!」雅琪揉著眼睛晃晃悠悠走出來。

    「噓!」盧縣令把手指堵在自己的嘴上,「小聲點,容易把我們的行蹤暴露給敵對!」

    這傢伙…還現學現賣了。

    「啊?什麼意思?」雅琪突然清醒過來了。

    緊接著我簡要的把盧縣令的所見加上我的見解簡要敘述了一遍。

    「哦…不知不覺我們成為維權派的成員並招來殺身之禍了是嗎?」

    我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那為什麼趙大人要自殺?」

    「要麼就是他自殺時來救他的人還沒有到,要麼就是…那人的任務本來就是殺人滅口。」我皺起眉頭,「總之,我想去牢房看看。」不作任何猶豫,我邁開堅定的步子進入前往牢房的航線。

    或許是不放心我,或許不放心自己單獨呆著。那兩個人也緊隨其後,四面環望著。

    從一開始我就感到奇怪,明明我們已經暴露目標那麼久,為何來者還不動手,還是說另有目的?

    想罷,我來到趙大人的牢房前,門半掩著。我看到了趙大人安詳的臉。和普通上吊不同的是,他脖子上的繩子是繫在天窗上唯一一條沒有被砍斷的銅製欄杆上,腳離地面很高。地上,除了茅草就是草灰。

    「他殺。」我很簡潔地表述自己對現場的判斷。

    「怎麼呢?」盧縣令小心翼翼地來回又勘了一次這個牢房。

    「室內沒有墊腳物。」

    「可是不能跳起來鑽進繩套嗎?再說萬一墊腳物被我看到的那個人帶走了呢?」

    「不可能,茅草松蓬蓬的,沒有被東西一直壓著的痕跡。而且繩子繫在銅欄杆上,繩子自然下垂肯定是貼著牆邊的。這種情況他如何跳起來鑽入?只怕沒吊死先撞死了。」

    「說的很對。」雅琪贊同著說,「那麼,那個神秘的傢伙在哪?」

    我看著趙大人的屍體,突然感到一陣悲哀。在這種社會背景下,什麼伸張正義之類的,都是萬念俱灰。轉身我指著對面牢房裡坐著的人,「想必就是他了。」

    「啊啊?!」盧縣令腳下一滑倒在地上。

    「原來你早看見我了。」黑影緩又重的聲音開口回答我。

    「是啊,不過裝不知道而已。知道越早,或許我們生存的時間越短。」

    「有意思,看來最該殺的就是你了,驚人的洞察力。」

    「呵呵,過獎。那我們跑啦?」我拉起盧縣令就往外跑。

    「我來擋住他!」雅琪一晃身形擋在我們後面作掩護。

    「嗯,小心!」只能希望來者並沒有很高的速度,打不著雅琪了。

    我帶著盧縣令剛剛從那種昏暗的地方逃出來,刺眼的光芒讓眼球很不適應。

    「鏘!」

    背後被拉近的兵器交接聲讓人不禁回頭看去,可只看到面前黑影一閃,我急忙護住面門。

    「嘶。」

    「啊…」

    我清楚地聽出,第一個聲音是我衣服被撕開的聲音,雙臂也隨之麻木了。而第二聲就是我側面傳來的悶哼聲。盧縣令眼神直直地看著我,倒在我身邊,令人毛骨悚然。

    「怎麼會!」又是一個轉身的瞬間,我被背後的一股力量帶起。

    「是我。」雅琪特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才感覺到和來這裡的第一天夜晚飛的感覺很像。

    「你沒事嗎?」

    「左臂受了一點傷,我們武器對接後,他傷了我,然後沒和我繼續交鋒直接攻擊你們的。一會我的體力就不夠了,這個縣西南角有一個破廟,我們去那避避風。」

    「唉,盧縣令…好。那人沒追來嗎?」

    「那也是沒有辦法…那人我想追不上來,還好我跑的快。」

    奇怪…我在心裡偷偷疑問著。這種感覺如何說呢,或許心裡的那個人心裡在想什麼,洞察再好也看不透。我無奈地放棄了繼續思索。

    「到了。」

    「…」

    「喂,想什麼呢?」

    「沒什麼。」

    「我先進去歇著了,等體力恢復就出去折騰點吃的。還有,我們都受傷了。」

    「還好…」

    「感染就麻煩了,我一會就去。」

    「嗯。」我只回了一個字,兀自走進破廟坐在牆邊,接受了一個不願接受的事實。

    少傾。

    「我回來了!」雅琪帶著饅頭和白藥之類的東西回來了,幫我包紮好兩隻手臂,自己也胡亂治療了自己的左臂,畢竟傷的太不起眼。

    「哎…」我想問她些什麼。

    「怎麼了?」

    也許是不到時候,或許到時候也就不必我多言了,現在問了也沒用,於是話題一轉,「你回來的真快。」

    「那是,只要我腿上沒傷,全力跑是絕對的快。」

    這天,話很少。我一直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偶爾她問及我是否有什麼心事,我總能岔開話題並活躍一下氣氛。

    夜悄悄訪問了這裡的每個角落。

    「睡吧,今天折騰一天肯定很累。」我熄掉火堆,「你睡這邊,我在那邊。」

    我躺到破窗戶下面的草堆上,這都是白天鋪好的了,她的草堆在另一個窗戶下面。

    「明天見。」她朝我擺擺手,去睡了。

    「嗯,明天見。」

    明天…

    夜裡,黑影在破廟裡潛行著。即使是踩在破廟這種草很雜的地方,也沒有腳步聲。呼吸聲也被故意隱藏了,周圍空氣的波動也異常的弱。彷彿生怕打擾了這世界的寧靜一般。有趣的是,被窗外月光反射出的銀閃閃的光停留在我的胸口上方。

    「為何不下手?」

    「啊…」黑影的聲音緊張起來,但手裡還是緊緊握著匕首,沒有鬆弛下來。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說實話,我一直都沒有睡著。世界依舊寧靜著。

    很快這種寧靜被我打破,「你明明早就有機會殺我了。」

    「唉,你…發現了?」

    「嗯,呵呵,看來丞相特別關照我啊。只是這張臉,實在…機緣巧合。」

    「都是命啊,我們長相,音色出奇的相似。所以…」

    「所以丞相安排你一直在我身邊,不讓我去打尋找雅琪的主意,觀察我的出現是否會給他的計劃帶來影響。如今帶來了,所以你接到暗殺我的任務。」

    「沒錯…」

    「包括白天那個劍客也是苦肉計的一部分,一切只是為了得到我的信任,最後讓我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高纓,我說的都對嗎?」

    「你…你怎麼都知道?!」

    「從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你和雅琪真的不太一樣。」

    「但我為了完成任務是非常努力地學了!」

    「對啊,這才讓我感覺到你的行為都是刻意的,與情緒上來時你平時的行為不是很一致。起初我都感覺這都很正常,而且這不是我的時代,你完全可以不和雅琪一模一樣。」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時在盧縣令大堂裡猜測密室手法時,我說過丞相完全可以算出那一組組數據。你並沒有表現出像盧縣令那樣的不可置信,真讓人感覺你好像就知道我不屬於這裡一樣,如此反常就是端倪。現在我也清楚了,你要模仿雅琪,就必須清楚這些,丞相一定都對你講過。」

    「就這樣?太…」

    「證據顯得太蒼白了是吧?」我坐起身來看著月光下神傷的高纓,「你把我從盧縣令家用輕功帶出來時,你可記得我問你有沒有事?」

    「記得。」

    「你怎麼說的。」

    「左臂受了一點小傷。」

    「真的雅琪,在這種時候總會對我說,沒事。」

    「……」

    「加之我一直懷疑你對我隱瞞了什麼,還有我做過一個你殺死了我的夢。讓今夜的我無法入睡,想等著看你是否會行動。因為苦肉計已經施完了,不必再攻打我的心理防線。」

    高纓搖搖頭,「真可惜,丞相下了一步錯棋,反而讓你起了疑心。」

    「呵呵,你能說說為什麼不下手嗎?」

    「我…沒狠下心。」

    「你為什麼這麼拚命地為丞相做這件事呢,為了錢?」

    「我才沒那麼膚淺,你出現的第一天,我跟你說的要找皇帝報仇都是真話,直到胡適元突然出現叫我高纓,我怕穿幫,於是編造了隨母姓的故事。」

    「別的事都是真的?」

    「對!而且我曾經還進了一次皇宮,可是被高手發現了,只好作罷逃出來,還險些送命。但是我的面容被描繪了下來,全城搜捕我。直到有一天,丞相親自找到我,說我過幾天會派上大用場,要我速速和一個穿著跟你剛來時差不多服飾的女孩學行為和口氣,並向我保證如果我任務完成的好,皇帝就會被他取締。」

    「你就為了復仇,答應了?」

    「當然!丞相的權力真的很強大,城裡那些搜捕我的人和張貼的皇榜都不見了。我以為那個可以毀滅他計劃的會是一個功夫高深的高人,沒想到,是個毫無戰鬥力的人。」

    「你說我嗎?」

    「是啊,本來我說直接殺掉不就好了,但他說萬萬不可,假如你願意加入他他會成功的更快,所以我就一直待命。」

    「哈哈,他會後悔讓你先待命的,現在反而下不去手了。」我看著沉默不語的高纓,想必她現在心裡也很糾結吧,「喂,你白天不是看到趙大人了嗎,他什麼下場。」

    「他是因為任務失敗才會被殺的。」

    「對,那麼他也會殺了你。」

    「怎麼會?我任務還沒有失敗。」

    「暈,都這樣了你還要殺了我?」

    「…我可以放棄,跑的遠遠的,他沒理由殺我。」

    「真笨,你已經知道丞相不屬於這個世界了,你覺得他利用完你還會讓你活多久?」

    「你說的對!」

    「對了!那真的雅琪在哪?!」我焦急地瞪著她。

    「我猜她現在…」

    高纓忽然虛弱地倒在我面前,我急忙伸手扶住她。

    「啊,說話!你別裝死啊,岔開話題也沒有這樣…的…」我也變得暈暈乎乎的,發現窗戶伸進來一根竹管,可是,發現也晚了。這下,我睡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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