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偵探事件簿 迷了眼的仇塵 迷了眼的仇塵(8)
    我拚命甩著頭,把耳機甩出去,然後穩穩地站住,聽著周圍的一切。

    「奇怪,沒有任何風刮動玻璃的聲音,連一絲空氣流動的觸覺都感受不到,這個時節一點寒風都不刮是說不過去的。」

    「有門衛看守,且安老師不會傻到再喝一次安眠藥吧!所以這還是學校裡。「

    「是地下室!學校的地下室無非是…玻璃破碎聲,木製門的聲音…不會是停車場了,I see!這裡是生化實驗室。」

    「我記得那天參觀的時候,在門旁邊有一面鏡子吧。」

    我順著剛才門關閉而發出的聲音摸索過去,終於摸到了那面鏡子。不能猶豫,一腳踢碎這面跟我差不多大的玻璃,背著手蹲身拾起一片碎片,兩隻手亂割著。忍著雙手被割破的劇痛,我掙脫開繩子,揭下眼前的膠帶,摸索著打開燈。

    「幸好我沒有夜盲症。」

    打開燈之後,我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雙手,有幾道險些割到自己的脈搏。不禁歎了口氣,「真是好險,不過如果是易寒的話,此時他也會這麼做吧。」

    我的眼睛迅速習慣了這周圍刺眼的光線,不遠處果然躺著一個人。是她!

    我跑過去扶起她,「你這個傢伙,讓我擔心了一天知道麼!」

    「唔…」

    「怎麼了你?」

    雅琪臉色異常難看,慢慢吐出四個字,「週身不適。」

    不好,從她的口中我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看了看地上剛才被摔碎的試管,試管裡剛才裝的僅僅是水,但是旁邊擺著藥匙,看來是被餵下固體藥品了。這藥匙很小,而且雅琪還有呼吸有心跳,情況不是不可挽救。

    如果有時間,我真想把那個人渣全身詛咒個遍!

    不能耽誤時間了,我輕輕地抱起她,又輕輕地放在實驗室為了排放少量有毒氣體的通風口上。牆上的這兩個口一左一右,微小的氣流持續地從左邊流向右邊。

    我跑回實驗桌周圍,發現了那瓶藥品:氰化鈉。

    平時做實驗的實驗桌上會擺放這種危險的東西?我想一定是那人方才取用的吧!

    知道是什麼就好辦了,對症下藥。取了個試管,倒上很多二氧化錳和很多雙氧水,插上導管,夾在鐵架台上,把導管另一端放在雅琪的左邊,她現在需要用氧氣換氣,暫且只好這樣湊合了。

    「那個…氰化鈉…好像用亞硝酸戊什麼的吧?」我禁不住又自言自語起來,「是亞硝酸戊酯!嘿嘿,校長不說藥品應有盡有嗎,我翻翻去。」我從雅琪口袋裡拿出她的手帕,跑進後面的材料櫃裡。

    「亞硝酸戊酯……亞硝酸戊酯…但願學校裡有這種東西。我想學校連氰化鈉都弄來了就應該有這個吧,也不知道校長是不是跟這弄化學材料的有關係,居然什麼都能進到。」我徘徊在巨大的立櫃前。

    有了!還剩兩支…不過夠了。

    我將其包在手帕中,壓碎,送到雅琪的口鼻前。

    「雅琪…你可要堅持住啊!嘻嘻,真抱歉,給你手帕上染紅了…回去你就費點事情…洗了吧,血可能有點不太好洗……你怎麼那麼不聽話,我都叫你不要跟來…怪我,我為什麼就不多懷疑一下…」我止住要出來溫暖眼眶的淚水,站起身子來研究出去的辦法。

    「這個老頭做的還真是有夠封閉的!」我雙手叉腰,環視這四周,用金屬製化學器具把這門鑿開已經來不及了,看來只有就地取材,找點化學藥品逃出去了。

    多虧這只是普通教室的那種木門,大概就是防止發生意外不至於無法逃走而有意這樣做的吧。

    我找到了躲在角落的滅火器,校長對這裡的安全做的很到位,是很高檔的滅火器,出廠年頭不長,應該滅火作用還在。

    「呼呼,我已經不小了,玩玩火不會尿炕吧?」我把滅火器放在門口旁邊。返身回去從實驗台上拿了一個試管。

    「下面是…最好有不純的鋅。」我快速搜索著,「不是吧!真的有啊,天助我也。」裝了許多不純的鋅和許多硫酸進試管。我塞好帶尖嘴口導管的瓶塞,震盪一兩下,用打火機往管口燎了一下,噴出淡藍色的火焰。

    「可憐的門吶,對不起了。」門很快就燃起來了,大火欲向四周蔓延。我即刻用滅火器將其滅掉,火的出手速度是飛快的,門已經破爛不堪了,我用腳一踹就打開了。

    煙霧之中,我用手摀住嘴,使勁咳了幾下,回去抱起雅琪逃離了這個地下實驗室,登上樓梯回到地面上。

    「快!打120。」我放下雅琪找遍全身也找不到手機,「糟了,我的手機掉在宿舍了。」

    「阿彌陀佛,雅琪不要說我非禮你哦…」我從她身上找出手機,給醫院去了電話,要不了多久就會到學校。

    我抱著她跑向學校門口,看著她有些病態的面容,還真是有些心疼,有些歉疚。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這是我送她進救護車裡想起來能說的唯一的話。

    很快救護車就開到了醫院。

    「呼…傷口一多反而覺得不是很痛了。」我輕摸著兩隻手,從外邊走進雅琪的病房。她的問題不是很大了,脫離了危險。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唉,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呢。總是對什麼都充滿好奇,非跟著我,栽進去了吧!」我輕輕走到她的病床旁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睡的好像很香呢!

    「呵呵,你這傢伙身體真是強壯啊!那麼一會兒臉色就恢復了。從現在開始我就一直守你到醒來行嗎?哪也不去了,免得你又跑出來。我…」我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臉,或許弄得她癢了,竟然咯咯樂起來。

    「好啊!你在這裝死!」我本來想捏捏她的臉,怎奈手上被繃帶纏得緊緊的,真是彆扭,等藥力一過第二天我就給拆下來。

    「你的手…」雅琪慢慢把眼皮放下來,一臉愧疚。

    「小樣,我沒事。你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差點送命了知道嗎?」

    「嗯!知道…我再也不那麼任性了。」雅琪扶著床把身子拖起來,看著我。

    「別動,躺下。」我站起來把她的被子蓋回去,「其實這主要怪我,那個奇怪的人主要是因為我才傷害你的。」

    她無言。

    我無言。

    只有對視,似時間停止了一般。驀然發現,此時若隨便有一首如潮水泛漣漪的配樂,便會是最動人。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咳咳,兩位。」

    是易寒,他打著點滴,靠在門邊。

    「額…你怎麼了?」我轉身向門口走去。

    「嘿嘿,不好意思,我沒事,發了點燒。打擾你們了。」易寒依然打趣道。

    「你這傢伙…」我扭頭看向雅琪,她悄悄把身子側過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對了,看見你沒事我很開心。」易寒用腿踢了我幾下。

    「嗯,我也是。」我看他這個樣子很費勁,退步讓他進來,「來,坐下,別總用手拿著吊瓶,一會就累了。說說你調查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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