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邢朝宗那痛苦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胸前一支農家常見的鐵槍直刺過他的身體,把他釘在了地上,四肢扭曲著,就好像身體被刺透的那一刻,他還在掙扎,只是身上唯一能使出的一點點力量也被束縛住了。就在這樣的不甘和絕望中死去。
「屍斑、屍僵表示,他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就是白天的時候。也就是說,他剛剛離開你們而去,就被下了手。」俞致遠手插口袋,仰天歎氣。
「發生什麼事情了?」李澄泓趕到之後,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俞致遠默默地把自己的手電筒埋在土中,露出光源,遠遠看去就像一條通往天堂的光柱。
「我們回去。」俞致遠走在前面,心裡很亂。現在要怎麼辦?兇手是另有其人,還是…還是就在我們之中。是離開的楊彬蔚,還是失蹤的歐澤明?還是我身後的這兩位……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想接受。
回到大院,三人坐在方桌旁的椅子上。李澄泓看著桌上的飯菜發呆,趙瑋清則是看著天上的星星不語。
俞致遠撥通了110,他知道,現在既然可以得到警方的幫助,就不能浪費這一支力量。
「喂,警局嗎?」
「是,請問有什麼狀況?」
「我是俞致遠,快來XX村。」
「啊?你就是那個大偵探?」
「別廢話,快點叫搜查科過來,至少要有個法醫。」
「收到!」
俞致遠掛了電話,環顧了一下四周。嗯?!那個水井,不太自然啊。
他起身走向水井。
「你要幹嘛?」趙瑋清問他?
「我想,我找到失蹤的歐澤明瞭。」俞致遠開始步伐很快,後來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好像不敢靠近自己想看的地方一樣。
「什麼?!她在哪?」一句話驚醒了發呆中的李澄泓,趙瑋清也跟了上去,三個人一步步靠近水井。
水井裡很黑,看不到什麼東西。
「你發現了什麼?」趙瑋清問俞致遠。
「水桶,不見了!」俞致遠難過地說。
「那麼……那麼她就在下面,是吧?」李澄泓恐慌地說。
「嗯,極有可能。等警方來了,他們就能打撈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俞致遠閉上了眼睛,心裡卻在想:唉,還用打撈看看?那肯定就是另外一具屍體沒錯了……
警車的鳴笛聲響起了。
「你好,俞偵探,久仰大名。」警車上下來的一位貌似警長的人物向俞致遠伸出了手。
俞致遠接過手,又立刻放下了,「行了,該客套的改天再說。叫一些人往西方去找一個手電,然後讓法醫確認後收屍。另外叫一些力壯的人,打撈看看這水井裡……是什麼……」
警長轉身立刻安排了兩個小隊去完成以上的任務。然後,警長走向俞致遠,掏出一張相片。小聲地說,「俞偵探,這個人,你認識嗎?」
「這,這不是楊彬蔚嗎?」
「是嗎,看來也是從你這離開的了?」
「嗯,怎麼了?」
「在這個村子通往城裡的拐彎出,這個女人出了車禍,車已經被吊走了。但是,人沒能救活……」
「什麼?!」
「您怎麼看?」
「是湊巧,還是必然,我需要看看證據再判斷。」
「嗯,明天請您到警局一趟。」
「好。」
「報告警長,田里的屍體已經處理完了。死者邢朝宗,是一名工人頭子,死亡時間為下午1點到4點之間,死因是胸口被利器貫穿,一擊致命。」一名警員回來報告了。
「報告警長,水井裡的東西已經被打撈上來了。不,不是東西,是一具屍體。」另一名警員帶著震撼的消息回來。
雖然這些俞致遠在心裡已經知道一二了,但是還是不願意接受這些事實。為什麼?兇手就在我眼底下連連犯案我居然都不知道。我!唉……
李澄泓看出了這些,拍拍俞致遠說,「別太自責了,走,我們先看看去。我期待你查出真相。」
「嗯,走。」
「死者歐澤明,是一家外企的翻譯。死亡時間不好判斷,因為已經在水裡浸泡一個小時以上。據目擊者判斷,死亡時間推定在5點至7點之間。簡易解剖後查出死者腹內有少量安眠藥品,死因是在昏睡中溺死。」法醫合起筆記的小本,木訥地說。
「那麼,好,三位,請說說你們1點到4點之間和5點到7點之間都在做什麼?」
俞致遠,「1點到4點之間啊,先是李澄泓接我一起走到農家院,然後跟大家一起幹活。5點到7點之間是我們大家一起在吃飯,飯後我自己一個人在大院外拍照片。證據嘛,前者是只有李澄泓和我在一起,後者是我相機裡照照片的時間。」
「相機時間可以自己調,至於嫌疑人之間更是為了防止共犯而不能作證,看在你的身份上,暫時還不能懷疑你,你需要找出兇手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李澄泓「俞致遠說的不錯,第一個證據就是我和他在一起,第二個證據是,我當時在房間看球賽。對了,你們局有個警員是我的朋友,他當時也在看,我倆還在電話裡一邊討論一邊看呢。」
「這個證據勉強還行,至於通話記錄的事,調查你手機和與那位警員核實便知。」
趙瑋清「下午我在和歐澤明幹活,然後就看見李澄泓帶著俞致遠回來。之後也是吃飯,飯飽我就在房間裡打盹了。證明的人…已經死了。對了,楊彬蔚或許可以給我作證。」
「楊彬蔚是嗎?她也已經死了。你的不在場證明最不成立。」
「那你是在懷疑我?」趙瑋清一臉驚訝。
「不好說,你們兩位跟我走一趟,俞偵探留在這裡調查。我希望你明天去找我之後能給我一個完好的答覆。」
「行,不過你要給我留一名法醫。」
「行,明天見。」
警長帶著趙瑋清、李澄泓兩人以及所有警員回去了。
至此為止,你能猜到兇手是誰了吧?
那麼你知道證據在哪嗎?
看下一部分,或許能給你一些啟發。
第三部分 火速的明查
法醫「你現在有什麼需要?」
俞致遠閉著眼聽了聽白天的喧鬧和晚上的淒清,心裡很不是滋味。
「俞偵探?」
「嗯?」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唉,我想找個人聊聊天。」
「啊?你打算放棄這個案子了嗎?是因為沒有頭緒?」
「不是,我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我不明白兇手為什麼這樣做,我想,或許兇手也不想做個兇手。也是一時的糊塗吧。」
「此話怎講?」
「我不明白兇手的動機,至於證據什麼的,我不缺了。」俞致遠走向方桌,拿起歐澤明喝過的飲料的杯子,「走吧,法醫,帶我回你們警局。」
「行。」
AM。 2:30
「警長,我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都瞭解了?」
「我想提前來看看楊彬蔚的那輛車,我有必要明白兇手的手法。對了,趙瑋清和李澄泓呢?」
「趙瑋清被拘役了,而李澄泓證據核實可靠,做完筆錄就放回家了。」警長收拾好眼前的文件,「走,我帶你去看那輛車。」
「不,那個不著急,快帶我去探望一下趙瑋清。」
「哦。這邊來。」
AM。 3:00
「瑋清,我來遲了。」
「你查清楚真相了嗎?」
「嗯,我想明天就給你救出來。我知道你喜歡自由,拘役的生活會使你生不如死的。」
「夠意思,那麼你怎麼救我?」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相信我,讓我做你的委託人,我也做一回律師,逆轉了法庭!」
「好!我相信你。」趙瑋清這話似乎是噙著淚說的。
「嗯,我先走了。等著看我明天的表現。」
AM。 4:00
「這就是那輛車嗎?」俞致遠問警長。
「不錯,原封不動的保留了。」
從汽車右側看還是那樣的華貴,左側就被撞得有些不堪了。在後座的上面擺著一個白板,比較脆弱,左側隨著汽車破碎了。車下面被接出了一條電線,車玻璃駕駛處也貼著一個白底黑色的車貼,看不出來大致的形狀是什麼。
「這個車貼是什麼?」
「據調查應該是一種類似於燈泡的東西,沒覺得有什麼用處,大概是哪個小孩的惡作劇吧。死者沒有理會才釀成了大錯。」
「我想這是叫故意的過失。」
「什麼意思?」
「一種看似是馬虎卻事實上是蓄意謀殺的手法。也怪楊彬蔚太過於匆忙,都沒時間去摘,中了兇手的心理戰術。」俞致遠歎氣說,「誰會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就會成為殺死自己的最大的凶器。」
AM。 6:00
調查結束了,警長也該去休息了。
俞致遠回到警廳接待室,跟警長說了再見,就自己一個人留在了那裡。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電話,終於來了。」
「喂?」俞致遠揉揉眼。
「你在哪?沒事吧。我聽說你那又有命案了呢?」傳來慕容雅琪的聲音。
「我還好,只是那幾個死者……唉。哈~哈。(這是哈欠可不是大笑= =)」
「你在哪呢?這麼困?」
「我在警廳接待室裡了。昨天晚上心情很沉痛,加上調查用腦很多啊,有點累了。」
「等等我,一會過去。」
AM。 6:25
「我來了。」
「呼,終於來了。行了,我可以睡覺了。」
「喂喂喂,我一來你就立刻睡覺啊?」
「我昨晚很累啊,再加上一會要上法庭去做委託人(有點以證據保釋被懷疑人的意思),需要清醒的頭腦啦。」
「這樣啊,睡吧。」
「過來。」
「嗯?」
「坐我旁邊。」
「然後呢?」
「咳,後面的牆太硬,還是睡肩比較舒服。」
「你想幹嘛?」
「我要睡覺!」
「拿我當枕頭啊?!」
「不行嗎?一會就是關鍵時刻了,耽誤了人家清白你可擔負不起哦。」
「拿你沒辦法……」
「八點喊醒我。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