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換了個角度任悠然也沒看出啥毛病來。
任悠然換的這個位置應該是可以隨時看到伊比·亞當森原不拿牌時候的手。
那是一雙太漂亮的男性的手,形狀優美,修長有力……
讓人感覺這樣的手,撫過身體的時候,一定會有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愉悅吧。
想像中,藝術家一樣優雅的手,強悍的,慢慢的,溫柔的,熱情的,甜美的劃過女人的身體……
任悠然突然低頭,將杯中的冰冷的液體,一口飲盡。
今天晚上,伊比·亞當森牌風依舊很興,一會功夫就贏了很多籌碼。
他身邊的女子笑逐顏開,一雙美手不斷地撥著自己的長髮,扭著腰肢,不斷的擋著任悠然的和伊比·亞當森的視線交集。
其實,她這樣做是毫無必要的,賭博的時候,伊比·亞當森好似整個人進入一種無所謂的空靈狀態,女人在他的眼中完全失去了魅力和顏色,頂多是調味的小菜。
雖然,任悠然和別的女子一樣,視線很少從他的身上抽離。
任悠然發現伊比·亞當森有個習慣。
伊比·亞當森總是暈牌暈得很慢,他帶著懶洋洋的笑,將牌放在手心,不緊不慢的暈著,眼睛看著其它人的反應,很久,才看自己的牌一下。
暈得慢很正常,賭錢的人大都這樣,越慢點開牌越有意思。
特別是賭得大一些的,更是如此。
經常大家都亮牌了,他才最後一個暈完,用那種別人學也學不出的高傲態度扔下手裡的牌。
當天反正任悠然是沒看明白他那裡作弊了,明明伊比·亞當森原贏的架勢是不正常,卻讓任悠然抓不住把柄!
有點小小受措。
雖然賭博之術她也學過,但她本就不特別精通於賭術,亦不知道北棠非要安她進來看局是個什麼意思?
但她天性裡不服輸的性子,總想要看出一點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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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酒喝多了,伊比·亞當森原來懶散的表情裡多了一抹男性特有的強勢,不時還故意看看任悠然的身體。
用那種慢慢掃過全身,在重點部位多多停留,活似「視奸」一樣的眸光,試圖刺激任悠然的脾氣。
任悠然咬唇,毫無辦法!
被伊比·亞當森這樣的侮辱性的看著,她也還要繼續看伊比·亞當森。
因為,她現在更加不願意看的是北清書的表情。
但是北清書試圖表現出一種極為大度的安靜,但任悠然知道北清書不爽。
畢竟任悠然那是他家少主的女人,居然被個外國人用這樣的眼光盯來盯去,如果換成北清力那丫的,說不定會衝動的上去揮死這丫的!
而且那伊比·亞當森原還一直在贏錢!
那可不是幾個小錢,幾十萬,幾百萬,上千萬……就這樣,輕易的在桌上流轉……
然後,易主!
最後,都跟了伊比·亞當森了。
也許北棠不是很在乎這一時的得失。
但對於一個賭場,肯定每天都要應對這種老千,如果一個二個都不能及時看出來,這賭場也就白開了!
在任悠然的觀察中,伊比·亞當森是絕對沒有藏牌。
而且他的洗牌手法也普通!
甚至,讓任悠然感覺,伊比·亞當森並不是經常玩牌的人,雖然洗牌的動作並不笨蛋,但他的手指顯然更有力,說是握槍持劍,更可信一些。
但是聽北清書說他天天的贏啊,任悠然很是鬱悶。
因為任悠然深深的知道,運氣是不可能天天造訪一個人的,伊比·亞當森再能耐也沒本事強「奸」運氣!
伊比·亞當森肯定是有假。
但是他到底是在那裡作假了呢?
真是把任悠然給憋壞了。
一局加上休息,大概是二到三個小時左右。
五局後,牌局自然就散了。
任悠然看得很久還是沒頭緒。
直到他們散場的時候。
任悠然還坐在那裡發呆。
他們互相說笑著收拾自己的籌碼。
忽然任悠然注意到,那伊比·亞當森身邊的女人把撲克都收起來揣在一個漂亮的包包裡。
任悠然忽然有個想法。
是不是撲克不對呢?
按理說撲克一般作假就是在背面做暗號。
可是玩鬥牛這個東西做暗號沒啥用處。
該幾點還是幾點,發出去的牌能透視看到在這個遊戲規則裡也沒多大的用處。
那麼,她是要收集伊比·亞當森玩過的牌羅?
看著她不時看向伊比·亞當森,崇拜無限的眼神,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反正每一次牌局都要用新牌,舊牌有人收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
中場休息,按規矩,賭場當然要招待大家吃飯休息。
飯局就選在樓上。
任悠然第一次發現這個包廂裡有直升的電梯,電梯雖然大,但顯然這些人並不喜歡擠公車一樣擠堆兒去。
所以一次只走四名客人。
伊比·亞當森和那位中年男子帶著女伴先上去,他經過任悠然的身邊,又一次看了她一眼。
就在交錯的那一瞬間,伊比·亞當森的手,迅速的捏了一下她的手,
伊比·亞當森手心的溫度,好高……熱燙了任悠然的手。
任悠然顫抖了一下,沒有任何還擊。
她微微抬頭,立刻迷失在伊比·亞當森深深的金眸之中……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感情,從他的指尖傳導入她的掌心。
但,那是什麼,任悠然並不清楚。
「北先生,一起上去。」
另一位中年男子顯然眼色極佳,在邀請北清書的同時,看著任悠然別有用心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