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行至渤海,等不及蝦兵蟹將的通傳,冥夜直接闖進渤海龍宮。
「龍王,老龍王——」一路跑著吼著,生怕慢了一些墨惜緣就會小命不保。
一群人見攔不住冥夜,又知他的身份,也不好硬攔著,只得悄悄的前去稟報龍王。
老龍王聽到冥界太子來訪,不由的一驚,心中納悶,平時渤海與冥界並無來往,今日這冥太子前來,不知所謂何意。
「隨本王看看去。」帶著一群蝦兵蟹將,渤海龍王不解的迎出去。
「龍王,你家九太子可在?」冥夜開門見山,直接進入主題。
「九太子?」忽然的,一個女聲從冥夜的身後傳來,還未待他回過神,就見龍後越過他,直接到了龍王的面前,一把揪住龍王的龍鬚,「你個老不死的,還不快說,你什麼時候在外面惹的女人?九太子,我們只生了八個孩子,哪裡來的九太子?快說,哪個狐狸精替你生的九太子!」
「唉唉唉~~」被揪著龍鬚的老龍王滿臉的委屈,「夫人,夫人,輕一點,輕一點。」抓住龍後的手,老龍王痛苦的叫著。
「疼?你還知道疼?你在外面搞別的女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說著,龍後又狠狠的扯了一下龍王的龍鬚。
冥夜額頭冒汗,有些不好意思的杵在那裡,人家夫妻二人的和諧生活問題,他沒法插嘴。
「夫人!」龍王委屈道,「本王從始至終只有你一位夫人,也只有八個孩子,最小的一個把八太子還沒有出蛋殼,我哪來的九太子?冥太子,本王正想問你,從何處聽來本王這渤海有就九太子?」
猛然間,冥夜也意識到了似乎哪裡出錯了,拖著下巴尋思著。
渤海,渤海,濱海,九太子……冥夜在心中嘀咕著,忽然,拍著腦袋,衝著渤海龍王大喊一句,「不好意思老龍王,我搞錯了,是濱海九太子。」
說完,也不顧老龍王氣的發紫的臉,龍後瞪得比銅鈴還要大的眼,冥夜腳底抹油,如光速一般的衝出渤海。
「明玉修你個渾蛋,竟然敢告訴老子錯誤消息害老子出糗,老子非扒了你的狼皮做衣服!」冥夜忿忿的吼著,緊握著拳頭,他這近萬年來都沒出過糗,今天這老臉可全都丟光了。
明玉修帶著墨惜緣回到玉涔,一路上,總覺得好像是哪裡出錯了一般,終於在快要到玉涔的時候想起,他一時的口誤把濱海說成了渤海,只希望冥夜別跑錯了才好。
這方的明玉修不知道,就因為冥夜跑錯了地方,耽誤了一些時辰,完全的錯過了濱海九太子,為此,墨惜緣不得不多承受一些痛苦,更是連累了明玉寒。
玉涔王宮
明玉寒蜷縮著狼身,被冥夜護在結界之內,卻也是虛弱的很。
渾身毛髮失去了原先的光澤,一爽狼目已經黯淡無光,一直一直注視的某一個方向,叫人看的心酸。
王侍知道,那個方向是蘭墨。
「王,您還是閉眼休息一會好了,太子殿下一定會找到辦法助您渡劫的。」跪在明玉寒的身邊,王侍眼眶已經泛紅。
太子殿下不是說過王可以堅持十日的麼?為何她看王已經快要不行了?狼君殿下,您又在那裡?快些回來好不好。
王侍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只盼他的祈禱有用。雖然他們妖族從來不信奉這些,但是此刻王侍虔誠的模樣,即使是一個人類的信徒也不過如此。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明玉寒卻是無力,什麼都說不出,只得用眼睛看著王侍,費力的抬起爪子,拍上王侍的手。
「王——」
被明玉寒這個動作驚住了,王侍看著明玉寒,眼中有著說不清的情緒,紅著眼,卻是無淚,
妖族無淚,明玉寒除外。
「王兄——」
抱著墨惜緣,急匆匆的趕到明玉寒的寢宮,抬眼,便看見冥夜設下的結界。
只是一道防護結界而已,還難不倒他。
揮手,撤去結界,明玉修入殿。
「狼君殿下。」瞧見明玉修,王侍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又看見明玉修懷中的墨惜緣,王侍驚住了,「昭然小姐?」
兩千年前,墨昭然是玉涔的常客,玉涔的王宮中,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
看著床上化作原形的明玉寒,明玉修的心揪在一起痛,「王兄,你這是何苦。」
一句話畢,明玉修再也說不出話來。
明玉寒只是看著明玉修懷中的墨惜緣,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沒有多餘的力氣。
知道明玉寒在想什麼,明玉修倒也不瞞著他,「墨惜緣寒氣反噬,現在被寒氣冰了過去,冥夜已經去找九太子了,只要我們好到龍炎果,她就沒事了。」言畢,明玉修又補充道,「她沒有娶別人,婚禮沒有舉行。」
點了點頭,明玉寒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明玉寒此刻的樣子,明玉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王兄,你這是何苦,幸好她記起了你們之間的事情,若是始終記不起,王兄,你值得麼?」
聽到明玉修的話,明玉寒閉上的雙目突然睜開,有那麼一瞬間,明玉修似乎看見明玉寒的眼中那個閃現了淚水,待到他仔細看去時,卻仍舊是一片黯淡。
另一邊,冥夜火速的趕到濱海,二話沒說就衝進龍宮找九太子,卻是被告知,九太子就在一盞茶的功夫前剛剛離開龍宮,至於他要去哪裡,無人得知。
冥夜氣的抓耳撓腮,恨不得此刻把明玉修大卸八塊也不解恨。
「該死的,龍炎果,娘的王八羔子的,老子去哪找龍炎果!」從濱海出海,冥夜一邊抱怨著,一邊御風朝著玉涔王宮趕去。
明玉修抱著墨惜緣,一步一步,緩行至明玉寒的床邊,將墨惜緣小心的放到明玉寒身邊。
「王兄,我會不讓你有事的,就算是把天翻過來,我也會找到龍炎果,你不用擔心了。」言畢,明玉修對著王侍囑咐了幾句便離開。
看著躺在身側的墨惜緣,緊閉著雙目,渾身覆上的冰霜,而她如今的痛苦全是當時他一手造成的。
明玉寒伸出舌頭,在墨惜緣的臉頰上輕舔著,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把自己內心的情感傳達給她一樣。
濕熱的溫度似乎是引起了墨惜緣的一些反應,見墨惜緣抖動著眼皮,明玉寒一張狼臉似乎也浮現出了笑意,黯淡的狼目有了些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