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們,本公主來啦,還不速來接駕?」墨惜緣昂首闊步,人尚未到水澗居,聲音卻早已穿透層層空氣傳入無澗的耳中。
公主來了?
無澗與無茗此時像是等到了救星一般,不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等墨惜緣,而是剛聽到墨惜緣的聲音時便用最快的速度行至她的面前。
「美人,許多時日不見就這般想我?以往可從沒見你們如此主動過。」不安分的小手挑起無澗的下巴,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欣喜,這算是美人主動的投懷送抱麼?
經不起墨惜緣的挑|逗,無茗頓時羞紅了臉,他的確是想公主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嘖嘖,瞧瞧我的茗美人,這臉蛋都羞紅了,真是讓本公主看的疼惜到骨頭裡去了。」纖手撫過無茗的臉頰,所過之處像是在無茗身上點起火一般,原本緋紅的臉頰此番更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墨惜緣是越看越喜歡,勾下無茗的脖子,湊了上去,壞壞的調|戲無茗,「來,讓本公主親一個。」
紅唇湊上無茗絳紅的臉頰,墨惜緣使勁的啵了幾下,這才滿意的放開無茗。
無澗深鎖眉頭,臉色沉重,歡喜的神色僅僅瞬間閃過。
「澗美人,看見本公主不高興?怎麼這種表情?」墨惜緣自然是知道無澗不會是因為吃醋才露出這種神色的,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像是想起來什麼,墨惜緣忽然發現,祁灃奕並不在這裡。
「咦?祁灃奕呢?他去哪裡了?」四處張望了一番,墨惜緣並未看見祁灃奕的身影,心裡莫名的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果真還是走了麼?就這麼想要逃開她的手心?
想到祁灃奕可能已經走了,墨惜緣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像是一個很喜歡的玩具在自己玩的興趣正濃的時候突然不見了一般,心裡很難受。
「公主,祁公子可能出事了。」無澗神色凝重,語氣卻是無奈,彷彿是一種認命般的訴說。
他們這種人,命運由不得自己,這一生只會是別人的玩物。
「他怎麼了?」心跳頓時慢了半拍,墨惜緣感覺到了自己在害怕。
我竟然會害怕麼?就連母皇打我板子的時候我都沒有一絲懼怕,現在僅僅是聽到他只是可能出事了就害怕了麼?墨惜緣啊墨惜緣,你究竟是怎麼了?你可以遊戲花叢,但是絕不可以流連花叢,你的身份不允許,你也絕對不可以有感情,感情終將成會為你的牽絆。
墨惜緣再三的告誡自己,祁灃奕只是她的玩具而已,她只是不想自己的玩具在她還沒有玩膩之前就壞了。
「他被紅姨下了藥,現在正在『落楓小築』裡,與祁公子在一起同被下藥的還有紫滄國的太公主紫絮煙。」無澗如實說著。
祁灃奕與紅姨不認識紫絮煙不代表他不認識,在紫絮煙剛進倌樓的時候他就認出了她。
「紫絮煙?她竟然來了蘭墨?與她同來的還有誰?」墨惜緣鳳眸突然冷了下去,露出與平日裡不一樣的一面。
見到這樣的墨惜緣,無澗不著痕跡的笑了。
「除了帶了一群貼身侍衛外並未帶有其他人,而且祁公子與紅姨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紫絮煙也只是自稱嚴絮紫。」
「好一個嚴絮紫。」一抹詭異的笑浮現在墨惜緣的嘴角,「兩位美人,你們先在此休息片刻,本公主去這就去會會『嚴絮紫』。」
「那紅姨那邊……」無茗還記得第一天進倌樓那天紅姨恐怖的嘴臉,當時他不願意接客被紅姨毒打了一番,病根子也是從那時落下的,心中對紅姨多少有些畏懼,即使現在有墨惜緣罩著他,無澗護著他,也無法從心裡上抹滅他對紅姨的懼意。
「紅姨?她都把心思動到本公主的人的身上的,本公主自然不會讓她好過,我相信紫絮煙也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她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這個倌樓的老鴇不做也罷!」
一股像是死亡的氣息從墨惜緣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樣的墨惜緣對於他們來說是陌生的。然而他們也知道,生在帝王之家,又怎會如普通老百姓一樣,深宮的明爭暗鬥,沒有一定的手段與計謀又怎麼存活至今?
紅姨此刻正磕著瓜子坐在『落楓小築』的院子裡,聽著房間裡傳出的咿咿呀呀的呻|吟聲、喘氣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完全不知道死亡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進了她的倌樓還裝想學貞潔列夫裝清高麼?也不看看她紅姨是什麼人,真當她紅姨是軟腳蝦麼?不過是一個夕小姐而已,她早已經調查過了,這墨城裡的大戶人家根本就沒有夕小姐這個人,王孫貴胄中也沒有一個人名字中帶夕的,這個夕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頂多是有幾個錢罷了,如今她也是許久不來了,沒有銀子作為保護罩,她紅姨才不管你是誰。現在不過是拿祁灃奕做個開頭而已,接下來便是無澗與無茗了,他們兄弟二人可一直都是樓中的寶貝,好多婦人小姐可都等著敲下他們的初夜呢!
紅姨在心中撥動著她的如意小算盤,彷彿已經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朝著她飛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確有大把大把的銀票朝著她飛去了,不過全是冥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