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梅洛睛不可置信,她衝向慕雪,推開她,想越過她去責問慕白。慕雪急了,忙大聲嚷嚷,「還不快點抓住她。這個可恨的賤人。」見梅洛睛被死死押住,她走了過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以為只有你可以囂張猖狂嗎?今天我要叫你知道我慕雪也不是好欺負的。」說完,她揚手又連打了梅洛睛好幾個巴掌。
梅洛睛沒有感覺到痛,她只覺得心揪成了一團後又生生地被撕裂,那得痛不欲生這感讓她再感覺不到肌膚的任何的痛疼,她甚至都不理睬慕雪的抽打,眼睛死揪揪地瞪著依然是呆滯無光的慕白。他好恨心,竟然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被折磨,難道說,過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狂叫了起來,對著慕白大聲地哭叫:「慕白,慕白,為什麼,我要你回答我為什麼?你倒是說話啊,於你而言,我是什麼?是政治的籌碼,是你登頂的踏腳石?難道說過往的情愛全部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你回答我,回答我?」
她哭叫得越厲害,越撕心裂肺,慕雪就越笑得猖狂得意,突然她瞥見慕白呆滯的眼睛裡,竟然湧起了滾滾熱淚,慢慢地滑落了下來。她心驚,更嫉恨,又怕梅洛睛發現端緒,於是又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後,對著黑衣人下了命令,「把這個賤人關入地牢裡。」
黑衣人顯然不聽她的命令,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不動。她急了,看向夜無涯,這時夜無涯才冷冷地一聲短促可怕的尖笑。
「帶下去。」他輕輕一句,黑衣人馬上動身,將哭叫中的梅洛睛拖了出去。
夜無涯走到了慕白的跟前,諷刺地朝著他對了一口氣,似是溫柔地說道:「真是個多情的種子,都中了西域最厲害的蠱人蟲,竟然還能流露出真實的感情。」他說著,還用手輕佻模了慕白的淚痕,嗅了嗅,尖銳地冷笑了幾聲。
慕雪怯怯地走到他的跟前,小心地問道:「我弟弟不會有事吧,這模樣……」
「不會,過了今晚,他就會恢復了。只不過,到時他一定會恨死你,哈哈……」夜無涯變態可怕地笑起來,慕雪這時才覺得後怕,清醒過來的慕白會如何地對待她呢?
是夜,公主府落入了夜無涯的手中,府裡沒有死的人大都歸順了他,沒有歸順的大都沒能活下來,只有少數逃了出去。
夜涼如水,後院的湖畔邊,一個模糊的人影用力地拖著另一個龐大的身軀,沿著僻靜的湖邊,慢慢向著府牆那邊而去。這個湖是連著外面的,如今的她已經沒有力氣躍牆而出了,更何況還要帶上張四。
施若琳蹣跚了一下,胸裡一悶,咳了一聲,又是一口的鮮血。剛剛她也是差點就死在了湖裡,許是命大,她竟然被湖裡水生的大樹枝給掛住,才不至於被淹死。醒過來後,她回到了岸邊,找遍了後院都找不到梅洛睛的影子。施若琳差點崩潰,她知道公主定然是凶多吉少了。她看了一下張四暈沉的樣子,苦笑,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在這裡,她要帶著他從沿著這湖出府,趕往飛霞宮報信。
施若琳用力將張四搬上了停在湖邊的小舟上,藉著天光,慢慢地向向前划行。
就在施若琳悄悄離府時,公主府後院裡卻是悄悄地潛入了一個黑影。那人對公主府不太熟悉,在後院找了好久,都沒能找到出路。
「佳人,我不是讓你在湖邊的亭子裡等我嗎?怎麼跑到這裡來,害我好怕,怕你出事了。」就在他不知所措時,李媚兒出現了,她輕輕地責備了他一聲。
趙斌嚇了一跳,陰沉說道,「我要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佳人,我,」李媚兒猶豫了一下,「我剛剛跟蹤了他們,她被關在了地牢裡,暈過去了。可是佳人,你何苦要這麼做呢?難道你就真的不能愛我嗎?」李媚兒越想越傷心,悲泣了起來。
趙斌覺得她很煩,但又怕她嫉恨,只得安撫她說到,「我這不就是要與你私奔嗎?若是沒她在手上做為人質,我怕我們還沒有出皇城,就會讓梅洛蘭給逮住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李媚兒半信半疑。
趙斌生氣,甩開她的手,「你可以不跟我私奔的。」
「不,不,佳人,你不要這麼說,我,我這就帶你去。可是,我怕你那個娘……」
「別跟我提他!」趙斌恨恨地說道,他沒想到自己如此尊敬的人會如此對他,為了他還不惜犧牲自己,到頭來一旦沒有用處,他就成了棄子,差點還被他出賣了去。若不是他無意間躲過了官兵的追殺,這會怕也是與趙恆士一樣,被關進了天牢裡了。
李媚兒不再說什麼,安靜地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兩人就來到了梅洛睛被關的地牢旁,躲在暗處,見有人看守,趙斌又問李媚兒,「要怎麼樣才能進去。」
李媚兒咬了咬牙,強壓住內心裡的不安,拿出了一包藥說,「我早準備好了,你等我一會。」
李媚兒說完,便走了回去,不一會又提著一個食盒回來了,她沒有走向趙斌,而是直接走到了黑衣人那裡。她也算是大膽,直接假以夜無涯的名義,說是要犒勞他們的功勞,特的命她送來夜消。
兩名黑衣人起初是懷疑地看著她,又見她明媚動人,像極了被關在牢裡的梅洛睛,具都對她起了歹意。想他們很想染指那個高貴的公主,卻又都懼怕夜無涯,怕自己稍是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來了個與她相似的美人兒,還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他們不由得意馬心猿,一邊吃著李媚兒送來的酒菜,一邊又在李媚兒身上亂摸。李媚兒又怕又噁心,卻又不敢推開他們,只得強忍著。
不一會,藥性發作,兩名黑衣人還沒來得及明白怎麼回事時,就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