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呵呵地幾聲嬌笑,意義深長地拉長了聲音:「哦,貴客啊……」她轉身走了幾步,似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來對著陶綰說了一句:「公子哥,小心點,那人,對你的一舉一動可是瞭如指掌的。你這麼做,無異於火中取栗,稍不小心,可是會傷了自己的。」
陶綰挑眉,「我連死都不怕,還怕傷了自己嗎?」
伊恩沒在說什麼,只是清冷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梅洛睛此時倒是有些迷糊了,她想殺陶綰,此行的目的更是明確。但又一時放不下源法師,衝動之下,應了陶綰的邀請,來到了盤蛇島,雖然是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決心。但此時此刻,心裡卻是莫名的猶疑了一下,她真不知道這樣子做是對還是錯。而陶綰又是出於何種目的才邀請她來的。
明明,她與他勢如仇敵,明明,他知道她恨他入骨,更清楚她想殺了他而後快。
「很疑惑?嗯哼……也對,不過,睛公主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想殺你的話,在懸索橋上就動手了。這麼說吧,會邀請你來,只是因為好玩,你的查訪實在太慢的,我等你來殺我等得不耐煩了,所以,給了你這個機會,就當是遊戲一場。如果你贏了,那麼你就可以如願地置我於死地,如果我贏了,呃…… 這個我倒還沒有想好,等贏了再說吧。」
陶綰猖狂到了絕頂,一直都暈沉沉的司馬、張四還有單家兄弟都讓激怒了,直摩拳擦掌地狠瞪著他,大有想將他直接吞噬了去的感覺。
陶綰將她安置島南邊的一處種滿了花葵的宅子裡,他狂野陰梟,嗜血冷酷,立於風中,玩世不恭地把玩著頭髮,對著她們說道:「給你三次機會找出源法師,三天時間,地點不限,當然,這島上的人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但如果你動了他們,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如果你不想玩下去,也可以坐船離開,只是路上會發生什麼,我更不會保證。呵呵,別露出這麼惡毒的眼神,那可會讓你美麗的容顏添上暇漬。還有,我要提醒你們,北邊的城樓千萬不要進去,一旦進去了,所有的遊戲規則都無效,你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相信我,我可是很誠實的一個人。呵呵,哈哈……」
陶綰的話有多少水份,梅洛睛暫時猜不透,可是他特的提醒她們不要進去北邊的城樓卻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那裡為何不能,或者是陶綰故弄玄虛,又或者源法師根本就是讓他關在那裡。
他在故意拿她們當猴子耍?
有這個可能性,畢竟陶綰從根本上稱得上是邪惡的修羅惡魔。
但陶綰說得不錯,島上的人的確沒有拿她們怎麼樣,只是時不時好奇地過來瞧瞧他們,而後又都哧笑:「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公主呢!」後走開。
也許,梅洛睛此舉是衝動了點,但源法師於她如父親一般,她不能見他落難而不救。陶綰當初在請帖上寫得清楚:源法師就在我手上。
來都來了,就沒有理由再退縮了。
休整了一晚後,第二天一天下來,梅洛睛她們算是對這座島有了全面的認識了。這島不大,卻也不小,好似一座小小的城池,在東西南北分別有四處大宅子,北面那座尤其壯觀,真如陶綰所說的,是城樓。只是這城樓有些陰森,從外面看去,竟然看不出一個人影。陶綰沒有住那裡,而是在東邊。他那處也很好認,遠遠一看,就覺金碧輝煌,在陽光中總是閃著耀眼。
梅洛睛是事無忌憚到處亂搜,壓根不把陶綰放在眼裡,陶綰卻也不在意,好像只顧著風花雪月,逍遙自在。
梅洛睛曾試著趁機刺殺他,幾次都他讓輕易化解了。
他陰梟森冷、邪魅蠱惑,無謂地輕視著梅洛睛他們。
「別急,你們不覺得先找出源法師比殺了我還要重要嗎?」
直到第二天黃昏時,梅洛睛帶著眾人幾乎翻遍島上除了北面那處城樓外的每處建築,依然無果。
她慢慢地將目光轉向了那座城樓。
「你已經用掉了兩次機會。」陶綰陰森森地看著梅洛睛,華麗的外衣依然沒有束緊,松誇誇的,裡出了白色的內衣。眼睛上,更是著上了紅艷艷的,金燦燦的顏色,如此暖色,卻覺森冷可怕的,更襯得他雙眼通紅,嗜血冷酷。讓人看了,直聯想到大雄寶殿裡面形狀可怖的四大天王。不過,他不是神,他是魔。
霧靄迷濛,時濃時淡,天空之中,更是陰雲密佈,遮住了原本就灰蒙的月光,高聳的樹林,許有百年了,高高在上的樹枝,在霧靄中,顯得很陰森恐怖,時不時的,還聽到了陣陣咕咕的鳥叫聲。
伏在北邊城樓高聳的城牆上,梅洛睛與施若琳、單家兄弟四個人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張四沒有來,他讓梅洛睛給支開了,如果他知道梅洛睛要來這北邊的城樓,斷然會阻止她的。而司馬復南也沒有來,一來,他武功實在不行,二來,有他留守著,一旦真出什麼事,他或許還能想辦法營救她們。
聽不到更漏聲,只有一片森冷得可怕的沉重黑色,彷彿,這裡就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城堡。時濃時淡的霧氣,更讓它染上了十分的詭異。
一向大膽的梅洛睛都打了個頓,有些懷疑自己決定夜闖這裡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但越是詭異,就越說明這裡有問題。
來這裡短短兩天裡,她們都發現,表面上,陶綰好似這座島的主人,但隱隱的,他處處都在提醒著他們,他並非這裡真正的主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梅洛睛暫時不想去理會。只是如果陶綰真不是這裡的主人,那主人又會是誰,是那一個人能鎮得如鬼如魔的陶綰呢?
陶綰話裡不讓她們來這裡,卻又處處逼著她們向這裡來,這裡面做的,又是什麼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