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為何逃避?
    花朵朵也不追問,吩咐青兒換過熱茶。雲婆婆端起茶,溫度剛剛好,她咕嚕嚕灌了一氣,才心滿意足地告退。

    雲婆婆離開房間很久了,她那神秘的笑容還不斷在花朵朵眼前浮現。「很難說」——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窗外的雨聲漸漸大了,嗒嗒的如無數小手彈在琉璃窗上。花朵朵揮了揮頭,順便將頭腦中的亂緒揮去。

    天黑時,蕭玉樹急急奔上樓來了。聽著那熟悉的急促腳步聲,花朵朵不由眼睛裡亮了,吩咐青兒沏好熱茶。

    蕭玉樹身上亮晶晶的閃爍著無數小小的水光,頭髮眉毛上也吊著小小的水珠。「嗐!你這人,不會打個傘,也不會先換件衣服!」花朵朵嗔怪道。

    「呵呵,先看看你。」蕭玉樹笑道,「看看你今天乖不乖。」

    那種哄小孩的寵溺語氣,讓花朵朵覺得又羞澀又甜蜜。她瞟了他一眼,道:「還不去換衣服?」捨不得他再拖著潮濕的衣服多捱一陣子,竟壓下了心頭許多浮起的疑問。

    「好,王妃娘娘都下令了,哪敢不從?」蕭玉樹嘻嘻笑著,登登往外去了。

    等他再出現時,已經換了一身清爽柔滑的寬絲袍。這種天氣,穿絲袍有點為時過早,他剛喝過酒,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火辣辣的,唯有貼身的清涼,才能讓他覺得舒適。

    花朵朵望著他隨意披散的頭髮,這個男人,天殺的俊美,生為男兒身,的確浪費了,如果投胎時候沒有踏差一腳,何等的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怎麼?為我神魂顛倒了?」蕭玉樹含笑道。

    花朵朵不滿地扔給他兩顆大白眼。他近乎輕浮的自誇,在細雨敲窗的夜晚,讓花朵朵心為之一跳。現在並非是他們關係更進一步的時候——花朵朵不想陷入更加複雜的境地,便開口問他查探得如何,良人喝酒時蕭師父又爆出什麼秘密沒有。

    「女人啊女人,總是凡事都喜歡問個究竟。」蕭玉樹感歎道,歪坐在花朵朵身側,一手提起桌上的青瓷大肚瓶,仰頭咕嚕嚕喝了大半瓶涼水。

    「有熱茶!」花朵朵指指旁邊。

    「涼水比較方便。」蕭玉樹像個孩子似的耍賴。

    花朵朵不理他。

    他望了一眼,放下大肚瓶,乖乖地端起茶碗,歎氣道:「我發現,所有的女子都一樣,最喜歡管人。」

    「外面不管你的女子多得是,最起碼四大護法溫柔體貼……」花朵朵倏地收住了口。自己,何必一副苦巴巴的怨婦模樣?沒說兩三句,便又扯到了別的女子身上,自己最近的確太無聊了。

    四大護法?蕭玉樹瞄了瞄花朵朵,難不成朵朵疑心自己借喝酒之名又偷偷出去依紅偎翠?那一刻,他酸中帶甜,歡喜中又有點惆悵。

    喝酒便喝酒了,蕭長河喝了滿滿一罈酒,爛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最後還是請小酒館老闆拆了一扇門板,才將他抬上馬車,送回家裡。

    秘密呢?花朵朵撲扇著眼睛。

    「沒有聽到什麼秘密。」蕭玉樹道。他也覺得遺憾,本來該是打開蕭長河心結的最佳時機。

    蕭夜那邊倒是傳來消息。雲婆婆所說的小村落,已經在十年前為一場驟然發生的泥石流所掩蓋,沒有倖存者居住在本地。蕭夜已經讓侍衛繼續暗中調查,竭力尋找其他的倖存者。

    沒有證人,單憑雲婆婆的片面之詞,讓人難以信服。

    或者正如蕭夜懷疑的那樣,她所說的一切根本就是謊話?

    「如果她真的撒謊,那麼我自有對策。」蕭玉樹道。

    第二日,蕭長河搖搖晃晃依舊來到王府,髮髻蓬鬆,面青唇白,異常難看。花朵朵見了,心中自然一陣陣難過。

    蕭玉樹卻將雲婆婆請下樓來,為蕭長河重新綰髮。

    花朵朵屏著一口氣,聚精會神看二人臉色。

    蕭長河雙眸似閉非閉,似笑非笑,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注意力並沒有落在雲婆婆身上。

    雲婆婆則淨過手,接過青兒遞過來的梳妝匣,從裡面有條不紊地拿出象牙梳犀角篦等物品,將蕭長河的裹頭巾解掉,慢慢放下頭髮,持在左手中,右手則拿起闊齒桃木梳先將頭髮挑松理順,再換犀角篦一下一下去除頭垢,又蘸了點氣味素淡的頭膏慢慢梳頭。

    花朵朵幾乎入迷地望著雲婆婆慢條斯理的動作。此刻的她,與坐在桌子前左右開弓拚命塞食物的她,截然不同。而中酒頭疼的蕭長河在她的精心梳理中,漸漸將身子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閉上了雙眼,不久竟發出響亮的鼻鼾聲。

    雲婆婆放下梳篦,又淨了淨手,伸出十指,為蕭長河按摩兩側太陽穴。蕭長河簡直舒服得如同一隻為人輕拍的小貓,那鼻鼾聲也變得輕柔多了。

    花朵朵差點要笑出聲來,扭頭望蕭玉樹,見他臉上浮起神秘的微笑。最近,身邊的人個個都喜歡高深莫測了。

    不過,雲婆婆的手藝的確很不錯,連花朵朵都想試一試了。

    蕭玉樹朝雲婆婆點點頭,抱起花朵朵回到樓上。

    「你看出了什麼?雲婆婆的手藝絕不是假裝的。」花朵朵道。

    「我沒有懷疑她的手藝。她和蕭師父兩人之間有點奇怪,表面看起來從未認識。」

    花朵朵覺得一點都不奇怪。雲婆婆救過的是蕭師娘與女嬰,又不是蕭師父,她怎麼認得蕭師父?如果認得蕭師父,早就將孩子抱給他了吧。不是表面,而是根本就不認識!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蕭師父。」蕭玉樹皺起了眉頭。蕭長河的自控能力一直很好,縱然昨夜醉酒,也不至於今日當著自己與朵朵的面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何況雲婆婆三個字,自己咬得清清楚楚。

    他與雲婆婆,一個酣睡,一個慇勤,均十分可疑。

    既然蕭長河苦苦尋找妻子二十年,眼看攜帶著線索的人便在眼前,為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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