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要不要試試我的畫眉手藝?
    蕭玉樹僵在床前,如果不趕緊解決這件事情,花朵朵好不容易稍微打開的心肯定又重新關閉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流氓無賴?花朵朵又羞又惱,憤憤不平,將蕭玉樹常用的那只枕頭擲出帳外,眼角一涼,淚水悄然滑下,浸濕了鬢邊。

    「朵朵,朵朵。」蕭玉樹柔聲喚道,俯下身子,伸手去抱她,不顧她的拳打腳踢,堅決將她擁入懷中。

    「朵朵,我一向只當你是妻子,唯一的妻子。剛才不是有意輕薄你,而是無心之失。」

    「你騙人,你騙人!我從來不當你是夫君!」花朵朵氣昏了頭,帶著滿臉淚水大喊。

    「那你告訴我,怎樣才是夫妻?」蕭玉樹問。

    花朵朵呆住了。怎樣才是夫妻?這個簡單的問題,對她卻是一個難題。她只是憑著本能去喜歡一個人,親近他,依戀他,期待他的回應。然而正常的夫妻相處,她只朦朦朧朧知道,並不真正懂得。花老大之前很長時間沒有續絃,蕭老頭之前不曾娶妻,她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楷模。

    在三橋巷,她見過貧賤夫妻百事哀,為多買了一件孩子的衣服一口零嘴而吵吵鬧鬧,甚至大打出手,然而很快又說說笑笑,妻子為丈夫端一碗水,丈夫為妻子買一件粗陋的銀首飾,所謂的夫妻沒有隔夜仇。她也見過含香一直為了自己的丈夫堅守,辛苦洗衣,拉扯著兩個孩子,為了在外多年的丈夫,再苦也咬著牙堅持,從未因此而對丈夫有所怨言。

    怎樣才是夫妻?她本以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如當年的娘親和父親一樣,蕭老頭驟然一問,她完全呆了。

    「朵朵,你沒有和我嘗試過,怎麼知道我們兩人無法變成好夫妻?」蕭玉樹問。

    花朵朵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喃喃道:「我喜歡的是別人,怎樣做夫妻?」

    「我不介意,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朵朵你在我身邊,就好了,你可以將我當夫君,當哥哥,或者依舊當你的『蕭老頭』。」蕭玉樹擁住她,慢慢說道。

    花朵朵並沒有感動到潸然淚下,反而怔怔道:「這對你我都不公平。」是的,蕭老頭得不到她的心,而她同樣得不到心上人的心。

    「不,我願意。我們才是天生一對。朵朵,相信我吧,最瞭解你的人就是我了。」蕭玉樹安慰她。

    天生一對?花朵朵歎口氣。

    「真正的夫妻,就是我們這樣的,幾十年後,我還是這樣告訴我們的兒子,孫子……」蕭玉樹笑道。

    花朵朵羞紅了臉。

    蕭玉樹的臉再一次貼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蜻蜓點水般,並沒有親她的嘴唇,怕她又一次如受驚小鳥般飛走。

    花朵朵倚在他懷裡,一如小時候。

    「朵朵,我會等你的,不管到哪一天。當你真正放下的時候,我們再做夫妻,好不好?」

    月沙的臉又一次掠過眼前。花朵朵咬了咬牙,道:「好。」

    不管了,他有他的皇后妃子,自己有蕭老頭,從此各行各路吧。

    花朵朵一時之間,竟忘記了蕭玉樹的四大護法,困意湧上來,她打了個哈欠,身子一滑,如泥鰍般滑入被窩,很快睡著了。

    這個小丫頭!蕭玉樹在旁邊看著她,嘴角浮起彎彎的笑意。

    月光照進窗內,照著葉傾城的黃釉小罈子。不過,沒有人想起它,房間內兩人都沉進了甜美的夢鄉中,花朵朵已經又如小寶寶一般緊緊蜷在蕭玉樹的懷裡。

    第二日早起,蕭玉樹已經不見了,昨夜他提回來的黃釉小罈子也不見了。恍惚記起,那是傾城姐姐做的什麼菜餚,不知到底是什麼菜餚,唉,浪費了傾城姐姐一番心思。

    花朵朵懶洋洋梳理著頭髮,漸漸清醒。糟糕,自己怎麼會傻乎乎答應了蕭老頭的提議?夫妻?自己往後真的成為他的小妻子?他的四大護法怎麼辦?一想到那些花花綠綠香氣熏天的信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青兒,王爺的花箋都藏哪裡了?」花朵朵問。

    青兒從花朵朵的梳妝台上端起一隻鏤空犀皮紅盒子,盒子上鑲了兩顆亮晶晶的紅寶石,如兩顆妖媚的眼珠。

    花朵朵打開盒子,從裡面掏出花箋,屏住呼吸,快速看了一份,嘴角一彎,道:「幫忙看看有沒有傾城姐姐的,留下她的,其餘的都給我燒了。」

    按她的印象,之前傾城姐姐並沒有私下送過任何花箋給蕭老頭,可是昨夜,蕭老頭從傾城姐姐處回來,臉頰上明明印了一個紅唇印,不是她,是誰?

    陣陣鬱悶湧上心頭。花朵朵斜眼看著盒子中疊得精巧的花箋一張張打開,又一張張放在旁邊。

    「沒有。」青兒搖了搖頭,「沒有葉小姐的花箋。」

    花朵朵為自己對葉傾城的懷疑感到抱歉,抬了抬下巴:「都燒了。」

    在長廊處,搬出小小一隻炭爐,扇旺了炭火,一張張花箋放下去,火焰捲著紅色的舌頭,將花箋變成紅色、灰色。

    直到所有的花箋都變成了灰,花朵朵才心滿意足地道:「好了,將灰全部倒到朱槿根邊做花肥。」

    花朵朵倚在欄杆邊,見樓下青兒提著炭爐,慢慢傾斜炭爐,灰色的灰倒下。一陣風過,塵灰飛起,迷了青兒的眼睛,她呀的一聲。

    花朵朵也跟著呀一聲。自己將蕭老頭的心肝寶貝都燒了,他回來,又會如何?不知為何,她開始在意他的反應,覺得他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不開心,覺得自己小家子氣或者孩子氣。

    沒有,蕭玉樹回來時,依舊氣爽神清,笑微微地與她吃飯。

    可能他還不知道自己燒了他那一大疊寶貝吧?花朵朵心虛地不斷望著梳妝台。

    「怎麼?覺得妝容不好?要不要試試我的畫眉手藝?」蕭玉樹笑道。

    畫眉——那麼親暱的動作!花朵朵無端飛紅了臉,又記起當初蕭玉樹取笑自己嫁入靖國侯府畫眉會像掃帚,心頭黯然。

    幾天過去了,蕭老頭該發現的早該發現了,他並沒有任何表示。花朵朵有點失望,又有點惡作劇得逞的小小歡喜。

    (親親對不起呢,藍今日被停電了,不能及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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