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蕭老頭,色老頭
    在一片叫好聲中,朱槿島時不時湧過逆流,讓蕭玉樹與花朵朵兩人暗流洶湧。

    幾乎每天都有精緻的花箋被送到島上,一打開小巧的雕花盒子,嫣紅嫩翠,色澤喜人,異香撲鼻,均為名妓親手所製,親筆所書,小小的蠅頭小楷,要麼謝小憐,要麼花漫舞,要麼柳如煙。

    蕭玉樹先將花箋托在掌上,微閉著眼睛,十分陶醉地嗅一大口,才慢慢打開,搖頭晃腦,依舊十分陶醉地低聲朗讀,時不時點頭:「好,非常好!」就差沒有嚷嚷字字珠璣了。

    每逢這時,花朵朵總口出惡言:「要看就在別處看,別來吵我!」花箋的香氣太嗆鼻,蕭老頭色色的模樣太可惡——前所未有的猥瑣,她恨不得將他攆出去。

    蕭玉樹卻喜盈盈地將花箋送到她面前,道:「看一看?做得很精緻。」

    花朵朵當然只送他兩顆大白眼與冷背。沒有幾個王爺會將別的女人邀約的信箋送到王妃面前吧?額,雖然她只是個過去的王妃。

    她不喜歡那些女人,如蛇般纏住蕭老頭不放,她們的借口可笑得很,有時邀他喝酒聆曲,有時請他指點舞蹈,有時則幫忙買什麼京城小食,花樣百出。

    一次,謝小憐的借口居然是昨夜中酒,夢見了王爺親手捧著一盞醒酒湯,問能如夢中否。蕭玉樹一見之下,眉飛色舞,容光煥發,欣欣然沐浴更衣,哼著歌下樓去,就連一旁的花朵朵都忘記了。

    額,蕭老頭什麼時候墮落成這樣?受外面的女人肆意驅使,還樂在其中。花朵朵捧著臉坐在窗前,望著蕭玉樹遠去的身影發呆。

    還是傾城姐姐最好。花朵朵歎了口氣。可惜傾城姐姐從未送過來任何書信,也一直沒有來看自己。是因為和蕭老頭交往而不好意思見自己嗎?去年,她還常常進府來,送各種親手制的小菜呢。想起去年不絕往來的信鴿,她不覺又歎了一口氣。

    各有各忙,只有她花朵朵一人無事可做,無聊得很,真的恨不能天上掉下個人來,可以好好說話。

    花朵朵最怕空閒,一空下來心頭就浮起無數往事亂影。青兒勸她重拾繡針,她臉一沉,道:「從此都不繡花了!」各色絲線與繡針繃子,叫青兒都收拾收拾,扔進湖裡。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情,只是沒有勇氣去面對。

    青兒吃了一驚,不明白主子為什麼突然大怒,想想她那件耗盡心血繡好的大紅嫁衣,低低應了一聲,去收拾房內的絲線繡針。

    「算了,送你吧,你用就好。」花朵朵有氣無力地道,覺得自己不想見,何必白白浪費。

    她怏怏的坐了一日,眼見水鳥成群結隊在湖面迂迴低飛,天邊紅霞,水上霞光,交相輝映,蕭玉樹竟然未歸。

    哼,牡丹花下死吧,做了鬼不要回來找我!花朵朵吩咐緊閉樓門,可惜她的吩咐抵不過蕭玉樹的命令,僕婦們並不敢關,還等著王爺回來。

    蕭玉樹一夜未歸。花朵朵失眠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後來又吩咐青兒睡在床的外側,青兒早呼呼大睡了,她還是雙眼如張飛一般。

    去,他逛青樓關你什麼事?花朵朵氣憤憤地想道,不滿自己的多管閒事。她又驟然發覺,自己不滿蕭老頭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甚至超過了想月沙的時間。

    額,不能想月沙的——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小小聲地念叨著:「蕭老頭,色老頭,色老頭,蕭老頭……」翻來覆去,慢慢的,睡意竟上來了,眼皮漸漸下搭,嘴裡還是念著那兩句。

    「還在等我?真是好——心。」蕭玉樹及時收回了他的玩笑。這是朵朵,不同於謝小憐她們可以隨意說笑。朵朵太小,心腸太直,很容易誤會的。

    花朵朵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睡意全給他趕跑了,望著面前那張臉,聞著他散發的酒氣,差點發狂,咬咬牙,轉身向內。

    青兒聞聲一骨碌爬起,忙不迭跪倒在地上行禮,然後急急跑出房間。

    蕭玉樹不以為忤,一個人脫了外衣,在床的外側躺下,樂滋滋地向花朵朵詳盡介紹今天去了什麼園子賞了什麼珍貴菊花謝小憐如何人比花嬌。

    花朵朵忍不住了,大聲道:「別吵,我要睡覺!」也不顧他就在身旁,繼續念自己的安睡咒語:「蕭老頭,色老頭,色老頭,蕭老頭……」

    蕭玉樹哭笑不得。這算哪門子詛咒?不過,他心裡又有小小的歡喜,看來朵朵對自己還是頗為在意的,如果沒有幾分感情,管你醉死街頭或者青樓呢。

    會吃醋就說明心裡有你,葉傾城出的計策不錯,良好的開端,預示著美好的結局。他幾乎已經看到了朵朵羞答答地躲在自己懷中老老實實做自己小妻子的樣子。那一天,早晚會來的。

    蕭玉樹繼續時不時應邀而出,常常半夜三更才回來。他覺得只要利用花朵朵的嫉妒,遲早有一天,花朵朵會勇敢地面對內心深處的真實感受。

    除了自己,誰也不能做朵朵的夫君。

    他玩得有些過火了,一次竟然臉頰上帶了一個唇印回來而懵然未覺,在花朵朵眸子裡噴出厭惡的那一刻,他茫然地舉高手中的一隻蘭花黃釉三耳小罈子:「你不要?這是傾城做的,你應該會喜歡。」

    傾城和他這樣親密了嗎?親密到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親吻,讓他帶著唇印回來?

    「不餓,你自己吃。」她說,尖酸的語氣令自己都感到吃驚。然而,她不認錯,也不道歉,只是一翻身,睡在床的外側,道:「我要睡外面。」

    「沒關係,我睡裡面。」蕭玉樹放下小罈子,立刻就要撩起帳幔。

    「不行!回你朱槿苑去!」花朵朵堅決不讓,惹急了,乾脆一腳往蕭玉樹身上踹。

    「好,武功進步了,這一腳,很有力!」蕭玉樹挨了她一腳,迅速伸手逮住她的腳踝,一隻手弓著五指,在她腳底耙了耙。

    花朵朵只覺得又酸又軟,連牙根都差點倒了,趕緊往回縮腳,蕭玉樹不給。

    花朵朵也報復似的去搔他癢癢,一時之間,兩人鬧成一團。

    不知怎的,花朵朵突然給得罪了,用力一推蕭玉樹,道:「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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