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你,美姐。」男子轉過身,一張俊透斯文的臉,鍾懷珠微笑著歎道:「梓安……我們卻為何要在此相見?如此偷偷摸摸。」
鄧梓安過來抓住她的手:「你要與葉墨結婚了?」
她擺開他的手,輕甩著長髮:「全世界都知道了,我還是不相信?」
「小珠,不要嫁給他,你明明知道,他只是因為祝安好,才娶你。」
「不,他告訴我說:他忘記祝安好了,甚至……從來不曾愛過她。」
她的臉看上去比他更淒涼,輕飄飄的語音:「不管如何,我將要嫁給他了。這是我的心願,4年前的心願,不,15歲那一年的心願。」
「小珠……」鄧梓安緊張得臉色蒼白:「你……記起來了?不可能。」
「嗯,我記起來了。媽媽告訴我的,她說我15歲的時候便愛上一個男人,並因此才努力成為影后,成為一個吸引他的女人,我看過郭紀兒的生平,我確定我當時愛的那個人就是葉墨。」
「不是的。」鄧梓安舒了一口氣,卻更急躁:「你根本就是猜的,對不對?郭紀兒4年前的男友是黎創龍,怎麼可能是葉墨呢?」
「你是說……黎創龍?」
「對。黎創龍。他是郭紀兒的男朋友,郭紀兒4年前便與黎創龍同居了的。」
「你是說,我曾經是黎創龍的女人?」她苦澀的笑了:「你是提醒我,要到牢裡與他共偕連理嗎?」
「噢,不……只是緋聞而已。」鄧梓安自覺失言,他太著急,她要嫁給他了,不是被逼的,而是心甘情願。
「你愛上葉墨了嗎?」
「這有什麼關係呢?我是他的女人,即使不舉行婚禮,我也是他的。即使我不願意,即使我想逃跑,又哪裡逃得開。」她的臉罩上迷濛的膽怯:「梓安,上次,我生病的時候,受了傷,聽說,我是逃到你家裡之後,才受傷的,是嗎?」
「不是。」他咬緊牙關:「是葉墨追你,追到我家門前的海堤路,你不小心掉了下海。」
「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我腦子裡常常會亂亂的,想起你很大聲的呼喝我,還打我?」
「小珠……」他的手心已經滲出汗珠。
「為什麼?梓安,你們為什麼都要欺負我?葉墨欺負我,不管我怎麼反抗,都要我離開你,要娶我。而你呢,也常常罵我的嗎?」
「不,我不會……」他擁著她,後悔的狂潮正把他淹沒。
「如果連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都是那麼善變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活著到底得到了什麼?我不嫁給葉墨,又能怎麼辦?媽媽被他要挾,而我呢,早已是殘花敗柳。你們鄧家決計是不要我的。即使我願意與你遠走高飛,你也是嫌棄我的。」
「不,小珠,我不會嫌棄你,絕對不會。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遠走高飛。」
她不知道,鄧梓安等待那一天,等待了多少年。長長的5年,少年人的黃金時代,他就這樣在寂寞的等待中老了身心,卻仍舊只能張望著最愛的她,躺在他最恨的男人的懷裡。
每一次,他都已經拉緊了她的手,那一個人卻還是生硬的把她從自己的身邊搶去。4年前如是,4年後也是。本來,她應該該披著他精心挑選的婚紗,站在大教堂裡甜蜜的淺笑說:我願意。不管貧窮疾病、生死病死,都會與鄧梓安永不分離。
當她是鍾懷珠時,他才是她的男友,是她的全部。他本來應該已能執她之手,與她偕老,卻被葉墨殘忍的拆散。
事隔不過數月,鍾懷珠為他們的婚禮選定的婚紗還掛在他的衣櫃,她卻即將成為葉墨的新娘。
為什麼?他總要輸給葉墨?一而再的輸給他,只是因為,他比葉墨更像人嗎?
他記得4年前,當她還是祝安好的時候,她說過:梓安,你鬥不過葉墨的。因為,他……不是人。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拭目以待,到底我們哪一個更不是人?
他低頭吻她,觸碰她從腮邊滑落的淚痕:「小珠,我愛你。不管經歷什麼,不管你成為哪一個人,我都愛你,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梓安,對不起。」她泣不成聲,仰著美麗而哀傷的眸子:「梓安,我只望有來生,我可以嫁給你,逃離葉墨的威脅,只愛你,做你的新娘。」
晚上的網站炸開了窩,不是幾張相片那麼簡單。而是,整整一分鐘的視頻。
即將與城中首富葉墨結婚的鍾懷珠,剛剛宣佈要永久退出娛樂圈的影后郭紀兒。在她接受訪談的隔壁房間裡,與城中另一名流貴公子鄧梓安偷偷幽會,兩人相依相偎,他深情無限,她含情脈脈。
鄧梓安:「小珠,我愛你。不管經歷什麼,不管你成為哪一個人,我都愛你,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郭紀兒(鍾懷珠)「梓安,我只望有來生,我可以嫁給你,逃離葉墨的威脅,只愛你,做你的新娘。」
然後是兩人哀怨纏綿的深吻……
這一段視頻如一顆炸彈一樣點燃了媒體和普通群眾。
兩大超級富豪與過氣影星的三角戀情,極大的刺激了人們的神經和眼球。接著,另一此前被忽略的小道消息被證實,原來,鄧梓安在一場名為「夢想珠寶狂想秀」的時尚珠寶展中,曾經拍下當天最貴的首飾「單純的心」,在人來人往的秀場,跪在鍾懷珠的面前求婚。
那時候,人們還不知道鍾懷珠就是郭紀兒,但是,那一天,鍾懷珠卻是非常感動的答應了鄧梓安的求婚。
此後,兩人的聯姻也曾經熱鬧了一陣,後為卻不了了之。鄧梓安的媽媽還低調的向外宣佈,婚事取消。
卻原來,是因為葉墨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