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琴:「是嗎?哦,祝安好死了,你又找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替身。可是,她不相信你。我在酒吧見她第一眼,便知道,她不相信你。她還怕你,比當年的祝安好更害怕你。」
葉墨:「哼,難道你不怕我了?」
「呸,葉墨,我為什麼還要怕你。你最多,不就是讓我死嗎?我這個養尊處優的女人,這麼多年,卻被人當爛泥一樣踩著活過來,我還會怕死嗎?」
「你,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啊,不耐煩了。」黎真琴見葉墨向自己走近,矮下身子與她短距離的對視,她癲狂的神色突然傷感:「墨哥,你愛過嗎?告訴我,從前,你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念過我對你的好?」
「哼,愛你?我,為什麼要愛你?」
「葉墨……」黎真琴眼底裡最後的一絲溫柔被打碎,更加瘋狂的吼著:「葉墨,你這個禽獸,你活該終生會失去你愛的女人,你活該這一生孤獨終老。你殺了我又怎麼樣?祝安好那個表子都不會活過來。」
葉墨重重的一巴掌打了過去,辟啪一聲,我心裡聽得響亮。黎真琴嘴角滲血,抬起頭來剛巧正對著我的方向。
她眼裡忽然掠過得色:「哈哈哈,葉墨,你以為,鍾懷珠愛你嗎?」
「我不在乎她愛不愛我,只要我愛她就可以了。」
「你,你不愛祝安好了?」
「她已經死了,不是嗎?」葉墨的聲音越來越冷:「我讓你苟活於這個世上,原來是最大的錯誤。你竟然敢去搔擾珠珠,還處心積慮的要傷害她?」
「珠珠?我什麼時候搔擾她,傷害她了?」
葉墨冷哼道:「哼,黎真琴,你不光對她說了很多關於祝安好的過去,還故意中傷我和安好的感情,害得她天天惡夢連連。」
「只是因為,我讓她做惡夢,你便想要殺我?」
「我不會讓她,再受到從前安好一樣的煎熬。前塵往事,她忘記得恰恰好,我和她可以過得很好。只是你,我已不得不除。」
「不……」黎真琴倒在地上,雙手雙腳向後挪,恐懼的望著面前的魔鬼:「葉墨,你不會殺我的。你說過,要為祝安好和兒子積福,不再殺人,也不會讓我死得那麼痛快。要看著我折墮的。」
「哼哼……你不是,不怕死了嗎?原來,還是怕的。」他揪著黎真琴的衣領:「既然怕死,卻敢去搔擾安好,還敢去買硫酸?」
「我,我,我只是……」
「那硫酸難道是你用來潑自己的,你這身子太骯髒,骯髒到要用硫酸去洗了,是不是?」
葉墨手一伸,從旁邊拿過一個瓶子來,瓶子裡的白色液體泛著白霧,他的笑聲傳得有點遠:「你害死了安好,而今又想用硫酸潑我的珠珠?黎真琴,你膽子真是比你豬狗不如的哥哥還要狠。」
「我就是不能見到你對她好,即使你沒愛過我,我也不能看著你對別人好……」黎真琴哭得語無倫次,一身破碎,我看著葉墨舉起了手中的瓶子,顧不得考慮,向著前面衝了出去。
「葉墨,不要……」
葉墨回身看著我,我從他的手中要搶瓶子,他把瓶子舉高,臉色蒼白:「你瘋了,別過來,……會傷著你。」
我氣死了,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居然想著要在那如花似玉的女人的身上潑硫酸。我撕扯著他的襯衣,打他:「你瘋了,殺人要償命的。」
他定定的望著我,我心中惶恐,怕他一不小心便把硫酸灑了下來,啞下嗓子求他:「別這樣,我們回去啊,我不做惡夢了。她也沒做什麼壞事,就是和我喝了一杯酒,說了一些往事,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的。」
「哼……」
「葉墨……嗯,我們回去,小豬不見了我們,會怕,會哭的。」
「你啊?」葉墨的手垂了下來,我便趁機搶了他的瓶子。他溫柔的撫摸我的頭髮,與剛才的殘酷嗜血判若兩人。
這個時候, 我不敢刺激他,便順著他的意,倒在他的懷裡,剛想親他一口略作安撫。那邊黎真琴卻極不識相的叫了起來。
「葉墨,你真悲劇,你付出再多又如何,你愛的女人始終還是不愛你。」
葉墨的眉頭皺了一下,我也無法理解黎真琴現在類似於找死的衝動,驚訝的看著她。看來,她從前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才連帶對自己都心狠。
黎真琴仍舊在月下笑著:「祝安好她不愛你,如果她愛你,就不會寧願在你的面前跳海,也不要你的搭救,我還清楚的記得她死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葉墨,我恨你。哈哈哈……現在的鍾懷珠,也不愛你,她愛的是鄧梓安,她只是長得像祝安好而已,她永遠成不了你的祝安好……」
葉墨突然笑了,他揪著黎真琴的衣領,在她的耳邊細聲說了一句話。黎真琴便整個人風中顫抖,像見鬼一樣望著我,搖著頭,癡了一般:「不,不會,不可能,不可能。你……祝安好?」
我覺得黎真琴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已經嚇傻,也不知道剛才葉墨對她說了何等殘忍的說話,她才會激動成這樣。
她喃喃的低語了一陣,葉墨沒了興致與她糾纏,冷眼盯了一眼阿明,阿明低著頭。他疏忽大意讓我跟到了這裡來,想來,回去肯定是一頓痛罵。我便想著,要如何幫阿明把這頓責罵胡混過去。畢竟是我的錯,不應該連累他。
「祝安好,我殺了你……」黎真琴的尖叫聲從我的背後傳來,帶著可以到達地獄的仇恨瘋狂撲向我,我被葉墨大力的扯進懷裡,手中的瓶子向後落下,不偏不倚的正落在黎真琴的頭上。
「啊……」現場響起黎真琴的慘叫聲。
玻璃瓶子砸在她的額頭,碎裂開來,玻璃瓶摔傷了她的腦門,而那一瓶硫酸洪洪的從她的額角向下滾下,沿著她的左臉向著頸部流下,她撫著自己的臉,劇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