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都很安靜,沒有人預料到一向沉穩內斂的鄧梓安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旁若無人的親吻自己的女伴。他們看上去是如此的和諧,就像是熱戀期,情難自抑的癡情男女。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竟然輕易的擄獲了鄧梓安的心。
回去的祝安好格外的安靜,不聲不響的望著車窗外。夜來的風聲,在密閉的車內一點兒都聽不到。可是,祝安好還是覺得冷,冷得像冰,身體的血液好像也跟著那張純白的臉一點點流走。
「梓安。」
「嗯。」
「你能想像得到嗎?一個看上去那麼美麗溫柔的女人,她卻有一顆蛇蠍一樣的心。只是因為別人搶了她的男人,她就要把別人碎屍萬段,開膛剖腹。」
「你也知道自己狠毒嗎?」鄧梓安靜下來就覺得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他居然在宴會上鬼迷心竅的吻了她。
「我?狠毒?」祝安好收回紛亂的思緒,訝異的望著鄧梓安。
「哼,只因為黎真琴是葉墨的正牌女友,你便失控到要殺了她?祝安好,你今天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祝安好的神色更加黯淡,笑,嘴角卻扯不出笑紋:「是啊,遲早我都要殺了她,我要她不得好死。」
如此冷漠狠辣的話從她嬌艷的嘴裡逸出,鄧梓安心中冰冷。他剛才居然可憐她,居然差點被她的破碎捕獲。
看起來,這個女人還是少近為妙。
他一路沉思著,前面紅燈,才發覺身邊的女人一直都很安靜。側過臉,她在座位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她把雙腳放上了座椅,雙臂彎著抱著自己的雙膝,側著的臉上淚痕還在,精緻的妝容被洗得模糊,紫紅眼妝褪了色,長睫毛不安的撲撲閃動著。
她其實不應該化妝,清湯掛面的她看起來純淨、溫馴許多。
她的夢似乎很長,很憂傷。她的淚水在夢中靜靜的流淌下來,沿著原有的淚水痕跡,她抿著嘴唇,抱著雙膝的手又在顫抖。
「梓安,不要走,梓安,救救我……」
他伸手搖了一下她,她便醒了,睜著恐慌的大眼睛,抓著她的肩頭,指甲用力的掐進了他的皮膚裡:「梓安,救我,我害怕。我怕黎真琴,我更怕……葉墨,求求你,梓安,我只有你了,梓安……」
鄧梓安的手上一緊,把恐懼的她抱到懷裡,不小心觸到了車上的按鈕,車窗開了,午夜的冷風吹了進來,他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像被毒蛇咬過一樣,他推開了她。
「下車。」
「什麼?」
「下車,我再也不要見到你。」鄧梓安冷著的臉如冰一樣蒼白,雙手竟然著急的推她下車,她哀怨的望著他:「別這樣,梓安,不要丟下我,求你……」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手上更加用力,把她推下車來。冷風吹醒他最後的溫存:「祝安好,別在我面前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