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雙腳踩在冰冷的馬路上,直到刺骨的寒風吹進她薄紙一樣的短禮服。祝安好才發覺,亮黃法拉利已化作一點黃點,毫不遲疑的消失在夜幕裡。
她雙手抱著自己光光的肩膀,3月的冷風像冰一樣灌進她的身體,身體的寒冷卻比不上枯竭的心臟。
他不要她了,鄧梓安,也不要她了。
即使是前世,這個願為她捨棄生命的男人,也狠心的把她丟棄在午夜漆黑的街頭。
這是報應嗎?
梓安,因為我前世對你太壞,所以要用我重生的身體來還。
可是,如果連你都不要我了,
我還有什麼?還可以倚靠誰?
回到校園,她的高跟鞋不知扔到了哪裡去了。一路赤腳走,絲襪早就磨到爛了。短禮服的領口鬆鬆垮垮著,她也懶得拉。宿舍的值班阿伯,惺忪著睡眼,看了一眼凌亂不堪的她,居然二話不說,放了她進去。
她沒有精力去思考一向卡著門禁張牙舞爪的王伯,怎麼今晚就會放過她。一路木木的回到宿舍。
宿舍區早已關燈,但她從窗邊還是可以見到自己宿舍似乎還有亮光。她推門走了進去,輕輕的推門聲,卻發覺全室的人都從鋪上伸頭出來,看了她一眼,便又全都鑽到蚊帳裡去。
曉玲擔心的給她做了個眼色,她也沒有心情理會。回到床邊,一雙大手粗暴的把她扯進了懷裡,熟悉的讓她崩潰的男人氣息。
她幾乎不經思考的就大掌揮過去,「啪」的一聲,極響亮的耳光後,她被一聲暴怒的喝罵喚回魂魄:「祝安好,你瘋了?你敢打我?」
「葉墨?」她面如死灰:「你怎麼會在這裡?」
「哼,祝安好,你翅膀硬了,敢打我了?」
「不是,我……我不知道是你。」她怯怯的辯解著。抬頭四顧,終於明白為什麼今晚舍友們會如此的安靜,又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