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的讚歎聲愈演愈烈,那個人卻仍舊在操場邊好整以暇的站著,彷彿周圍的目光和談論絲毫與他無關。
修長挺拔的身材、比大海更深遂湛藍的眼眸、薄而微抿的唇。比那俊逸外表更打動人心的,是那清冷的笑容、倨傲的神態,與生俱來的貴氣。
如一尊並不存在於現實的神衹,偷下凡塵,在雲層間俯瞰螻蟻的生命。
祝安好常常會問:為什麼自己曾經那麼的愛葉墨?
即使明白,他的溫柔也許只是一場假像,也甘心情願的淪陷。
用短暫的生命豪賭了一場注定會輸的愛情。
難道就是因為這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真的是葉墨啊?」曉玲抓著祝安好的手心都出汗了:「安好,他好像一直看著我們這邊啊。不會是……」
祝安好自嘲的笑道:「放心,他看的不是你。」
「不是我?哼……也不可能是你。」曉玲扁著嘴,卻見祝安好居然大踏步的向著葉墨的方向走去。
還與葉墨一起坐上了旁邊保鏢剛打開車門的車子。
曉玲恍似聽到地下碎了一地的眼鏡。不錯,祝安好長得很美,是校花,但是,她為人冷淡,校裡的男生擠破了頭,都約不到她一次。
平時不好美男,對金錢的態度也不覺得執著,什麼時候開始,居然與城中最英俊多金的富豪葉墨扯上了關係?
祝安好坐進車子裡,見到曉玲和舍友們仍舊悚在原地,一副受驚過度,不可置信的模樣兒。
唉,前世,她不也這樣?當葉墨駕著豪車,拿著鮮花,含情脈脈的對她說:「安好,我愛你。」
那時候,她不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嗎?
謊言,往往披著最華麗的外衣。
致命的,往往不是愛情,而是虛榮。
「葉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昨晚就說過:老死不相往來。」祝安好抓著裙角,一圈一圈的繞著。
葉墨自然的挨了過來,把她單薄的肩摟到懷裡:「那只是你一個人的癡心妄想。」他把昨晚的那份合約扔到她的身上,不容抗拒的語氣:「簽了它。」
「我不簽。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明白?」祝安好生氣了,把合約扔到他的臉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走了幾步,卻聽到葉墨更陰沉的說道:「你昨晚回來,有沒有見到你的好弟弟?」
「安志?」她愣住了,回頭,晨曦穿透暗灰色的車窗,在他冷酷英俊的臉上打下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