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蹊蹺事情。」汪大娘的神情異常凝重——老人家也預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汪大娘,您快說。」汪大娘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呢!
「今天,我在辜家見到了一個人。」
「他是誰?」歐陽平估計,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門向陽。
「福才的侄子門向陽。」
果然不出所料:「侄子……」
汪大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她打斷了歐陽平的話:「以前沒有聽說福才有這麼一個侄子。怎麼會憑空冒出一個侄子來呢?」
「汪大娘,以前,你不認識這個人嗎?」
「去年,我在福才家見到過這個門向陽。」
「去年什麼時間?」
「天氣有點轉涼了——是在去年秋天。」
「辜福才怎麼說。門向陽是他什麼親戚?」
「是一個遠房親戚。」
「是辜福才的親戚,還是辜大娘的親戚?」
「是福才的親戚,這個人對二龍山好像很熟。」
「此話怎麼講?」
「他認識我們村的汪麻子。」
歐陽平望了望劉大羽:「他認識汪麻子?」
劉大羽喜形於色。
這個信息太重要了。生活在進行還原反應。
很多信息都彙集到一起來了,有些信息本來是獨立的,彙集在一起之後,有了一定的關聯度,案情的走向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大娘,您是在什麼地方看見他們的呢?在汪麻子家,還是……」
「在伏龍寺。」
「什麼時間?」
「去年十一月初,我到伏龍寺去燒香拜佛,我在紫宵殿裡拜觀音的時候,來了兩個人,他們就是汪麻子和門向陽。」汪大娘理了理有點散亂的頭髮。
「麻子先磕頭,門向陽後磕頭。磕完頭以後,他們就走了,我看見他們在東耳房的走廊上說了一會話。我當時就有點納悶,門向陽和麻子怎麼會搞在一起呢?」
門向陽和麻子為什麼會出現在伏龍寺呢?十有八九是祈求菩薩保佑他們盜墓成功順利。
讓同志們更興奮的事情接踵而至。
不一會,歐陽平的手機響了。歐陽平掏出手機,走到院子裡面,劉大羽跟了出去。
「喂,是向東嗎?什麼情況?」
手機裡面的聲音很低,所以,劉大羽只能從歐陽平的言語中感知左向東說了什麼。
「門向陽出現了!太好了!」
「門向陽是不是從小門進伏龍寺的?從小門進去的。」
「你看見那輛自行車嗎?沒有看見。」
「穿什麼衣服?風衣。」
「他進禪房了嗎?已經進禪房了。很好。下一步該怎麼辦?你等一下。」
「大羽,我們派兩個人到伏龍寺去,你看怎麼樣?」
「行,我和老嚴去。」
「我看這樣吧!讓趙小鵬和柳文彬去。走『鬼嶺』。」
「行,請汪隊長把他們送上『鬼嶺』。」劉大羽道。
「歐陽隊長,我去喊汪隊長。」趙所長說罷衝出堂屋。
「柳文彬,趙小鵬,你們的任務是嚴密監視門向陽的一舉一動。注意,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你們。如果他離開伏龍寺,你們就跟蹤他。不要打草驚蛇,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既不能跟丟了,又不能讓他發現。」柳文彬道。
不一會,趙所長和汪隊長來了,汪隊長的肩膀上挎著一捆繩子——繩子還在滴水。
柳小彬和趙小鵬走出院門,四個人很快消失在樹林之中。
談話繼續進行。
「汪大娘,我們懷疑剛才出現在您家院門口的黑影就是門向陽。」
「這全怪我啊!」這句話是有潛台詞的。
「大娘,此話怎麼講?」
「今天,我在辜家幫忙,我總覺得門向陽的眼神不對,也怪柳老大多嘴——他今天酒喝多了。」
「柳老大是誰?」
「柳老大就是三順他爹。向陽向大春打聽我是辜福才什麼親戚?柳老大說我是福才的堂妹——還說我應該姓辜。以前,這個門向陽就跟福才打聽過我的情況。」
「難道辜大娘不知道你和辜福才有這層關係嗎?」
「大春他娘對我有成見。」
在歐陽平和劉大羽的記憶之中,辜大娘對汪大娘確實頗有微詞。
「他誤會我和福才有那檔子事情。其實我們都是清清白白、規規矩矩的人。」
「那麼,這和門向陽之間有什麼關係呢?」
「我和福才說過公主墓的事情。」汪大娘終於提到公主墓了。
「公主墓?」談話終於轉入正題。
「我就不瞞你們了,我雖然姓汪,但我的親爹姓辜,在辜家堡是個大姓,我娘是辜家的丫鬟,後來被辜家掃地出門。離開辜家堡的時候,我娘已經懷了兩三個月的身孕,這個孩子就是我。」
大娘用髮簪撥了幾下燈芯,燈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