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太詭異了。
歐陽平他們果然遇到對手了。
「誰啊?」院門內傳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她就是汪二虎的母親。
「汪大娘,我是小趙啊!」
院門打開了。老太太愣了一會:「趙所長啊!你們這是……」
「汪大娘,刑偵隊的同志想找您瞭解一點情況。」
「剛才我聽到院子外面動靜不小,原來是你們啊!」
「大娘,剛才我們看見一個人影在你家院門口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劉大羽好像想起了什麼:「到院子裡面看看。」劉大羽衝進了院子。大家都跟了進去。陳傑看了一眼歐陽平,沿著西牆邊,朝樹林走去——他必須回到原來的地方,有些東西在屋子裡、燈光下是發現不了的。
幾個人迅速散開,在院子的角角落落仔細尋覓,包括豬圈、柴堆和磨盤下,終無結果。
汪大娘把同志們領進了堂屋。
她從頭上取下一個簪子,撥了撥燈芯。燈一下子亮了許多。
「趙所長,你們一定是為福才的事情來的。」汪大娘話中有話。
「您怎麼知道?」
「福才死得有些蹊蹺啊!」「蹊蹺」的下面一定有東西支撐。大家來對了。
「汪大娘,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大春他爹八成是被人害死的。」老人捋起圍裙在眼角上擦拭了一下。
「為什麼?」
「昨天晚上,他到麻子家出份子的時候,跟我說準備給老太婆辦七十大壽——日子都訂下來了,你們說說看,這沒頭沒腦的,他怎麼會自尋短見呢?」
這也算是一個生活細節。
「關於汪麻子的死,他沒有跟你說什麼嗎?」
「是啊!蹊蹺就蹊蹺在這兒。」汪大娘還有下文。
大家靜靜地等待著。
「他在荷花家呆了一會就走了。」
「他的情緒有什麼不對嗎?」
「往常,不管哪家有事,婚喪嫁娶,他都會留下來張羅,裡裡外外忙個不停,屁股只要一沾到板凳,不到事完,他是不會拍屁股走人的。」
這也就是說,辜福才對汪麻子的死因是知曉的。
「大娘,您能告訴我們,辜福才到汪麻子家是什麼時候呢?」劉大羽大概是想到了什麼。
「在你們走後,也就半個時辰吧!」
劉大羽他們前天夜裡到柳家灣去,路過辜福才家的時候,和辜福才照了一個面,同志們從汪麻子家到辜福才家,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很顯然,辜福才是在見到同志們之後到汪麻子家去的。如果走『鬼嶺』的話,時間差不多。
「大娘,辜福才是從鬼嶺過去的嗎?」
「他到小汪村來都走這條路——這條路,他走了幾十年了。」
「他住在鬼塘,怎麼會知道汪麻子死了呢?是不是有人去通知他呢?」
「要通知也得到第二天早上。」
「為什麼?柳家灣的柳三順不是接到通知了嗎?」嚴建華道。
「他們是親戚——連襟,三順的老婆和荷花是姊妹。福才家和麻子家也就是鄉里鄉親。」
「劉副隊,前天晚上,我們路過辜福才家的時候,他當時還和汪隊長說了幾句話。」
「對,我們路過的時候,他站在院門口好一會。」嚴建華道。
「他還問我們到哪兒去呢?」趙所長道。
「大羽,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歐陽平若有所思。
「歐陽,你說。」
「汪麻子死了以後,小汪村的動靜不小,而辜福才家距離小汪村很近。」
「歐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辜福才早就預感到汪麻子會出事,小汪村的動靜和我們的出現證實了他的判斷。」
「我們站在鬼嶺上就能看見汪麻子家院子裡面的燈光,也能聽到院子裡面的說話聲。」嚴建華補充道,「再說,小汪村的狗叫得很凶,辜福才應該能聽見。」
這也是一個生活細節。筆者在前面也有交代。
「不錯。如果不是這樣,還能有什麼解釋呢?」
劉大羽眼前一亮:「大娘,辜福才到汪家,出的是什麼份子?」
「這就更蹊蹺了。」敢情汪大娘的「蹊蹺」還沒有說完呢!
「大娘,您請說。」
「他塞給荷花五十塊錢,給麻子燒了幾張紙就走了。」
「那麼,大娘,按照你們當地的習慣,出這種份子,一般會是什麼東西呢?」
「一頂帳子,一刀紙,也可以送錢,但一般都是二十塊錢。」
別人送二十塊錢,辜福才送五十塊錢,確實蹊蹺。
「他為什麼不在白天去呢?」歐陽平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汪大娘。
「他是不是怕什麼人看見呢?」劉大羽用的是猜測的語氣,但眼睛裡面卻閃著肯定的光芒。
「聯想辜大娘的話,完全有這種可能。」
「對了,辜大娘說過,辜福才當天夜裡睡不著,抽了一夜的煙。」劉大羽道。
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寫下了這樣一段話:再找辜大娘瞭解這方面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