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這份合約幫我打印三份,交給策劃部經理。還有天通集團的資料,調出來給我。」
Linda有些為難地看著她,「秦秘書,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總裁已經暫停了您的職位。」
秦伊伊眉心一皺,「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具體原因你親自問總裁吧!不過他剛剛出門,去法國參加會議,兩天後才回來。」
秦伊伊一刻都沒耽擱,追到停車場,對著梁景琛的背影喊。「總裁、總裁,請您等一等!」
他好像沒聽到似地,大步邁入房車。
秦伊伊心急如焚,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張開雙臂攔住車子的去路。幸好司機及時剎車,才沒撞上去。
那個笨女人在做什麼?不要命了嗎?梁景琛又擔心又憤怒,立即想衝下車確認她是否受傷,卻硬生生忍住了。拳頭緊握,手臂冒出了青筋。
「總裁!總裁,我有話跟您說。」秦伊伊曲起手指猛敲車窗。
梁景琛降下車窗,面容如冰天雪地的雕塑般寒冷,堅毅的唇線僵硬地扯動。「我很忙,如果有你要談停職的事,我沒興趣。」
「給我一個理由!」秦伊伊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不需要!」
「可我需要,我為公司盡心盡力,完成了幾單最難的case,為什麼要停我的職?如果我有什麼做的不好,請你說出來,我可以改!」
為什麼?哈!她是真的不知道嗎?那他就給她理由!
梁景琛推開車門,高大的身子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裡,冷冰冰的藍眸緊盯著她的雙眼,磨牙道:「因為我沒有辦法和你待在一個空間內。」
秦伊伊一顫,目光不像剛才那樣堅定,多了些閃躲。「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裝傻?在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你以為我還能若無其事地面對你?不去想你和付梓野做的那些骯髒的事?」
「請你不要侮辱我!」
「我侮辱你還是你自取其辱?前晚我去接你,可是看到了什麼?他還真是個貼心的好男友啊!」梁景琛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來,毫不掩飾憤怒與嫉妒。
「我也沒想到他會……」
「可你還是很開心地上了他的車,你們在車上做過些什麼?接吻了嗎?還是直接……」他怎麼也無法說出『做ai』兩個字,就連想到都氣得想殺人。
「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可我看到的不是這樣!我是否該懷疑,你們已經假戲真做了,被耍的人是我!」梁景琛冷笑。
他努力想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不表現得像個妒夫。可他越是試圖壓下胸膛裡的那股怒火,它燃燒得越旺盛,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燬殆盡了。
愛情能讓人幸福,也能摧毀人的理智,讓人變得像隻野獸。不顧一切地想要爆發,哪怕顛覆整個世界。
「景,請你相信我……」秦伊伊不想他們再爭吵,努力想解釋。
但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瞥到角落裡的一輛迷你跑車,車裡的女人正以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欣賞』這一幕。
她沒有辦法,只能改變初衷,強迫自己說違心的話。
「就算我和他之間有什麼,你也不能停我的職,工作和感情是兩碼事,你不能這麼霸道!」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們在一起了?」
「我沒有這麼說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胸狹隘了?」
「我心胸狹隘?」梁景琛心裡的火山就要爆發了,狠狠地皺著眉頭。「你每天和他出雙入對,難道我要像一個傻子一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我只是為了報仇!」
「報仇,報仇,你心裡就只有報仇。除了這兩個字,任何人對你都不重要了嗎?哪怕犧牲掉我們的感情,你也執意要這麼做?」
「我不想的……可如果你無法忍受,我無話可說。」秦伊伊冷漠地別過臉。
她這是什麼態度?連解釋都不屑了嗎?以前那個溫柔善良的秦伊伊去哪了?為什麼越來越令他覺得陌生?
梁景琛討厭她這副樣子,憤怒地伸手想抓住她,卻被秦伊伊躲開。她避開他健壯的身軀,抗拒地退了幾步。
「你什麼意思?我連碰都不能碰了嗎?難道只有付梓野可以?」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秦伊伊眸中沒有一絲波動,冷淡地說著。
「我報仇已經很累了,不想在辛苦的時候還要接受你的質問,向你解釋和付梓野的關係。就算我解釋一千次一萬次,你也未必會相信。既然如此,我還能說什麼呢?」
「你的意思是……分手?」說出這兩個字,梁景琛如同被人從心頭剜去了一塊肉,鮮血淋淋,痛得無法呼吸。
「我沒這麼說,只是我們都需要一段時間冷靜。如果你真的無法忍受和我共處一室,我可以辭職,這樣你滿意了吧?」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秦伊伊……秦伊伊!你給我站住。」梁景琛對著她的背影咆哮,可她連頭都沒回一下。那樣地決絕,沒有絲毫留戀。
她一遍遍在心裡說「對不起」。,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可是……她不得不做戲。
景,我向你保證,這種折磨很快就會結束,請你再忍耐一會,不要放棄這段感情。求你……
跑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風「嗖嗖」地在梁景琛耳邊呼嘯,如野獸可怕的咆哮。他紅著雙眼緊盯著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突突地跳著,像要從身體裡跳出來。
兩旁的景物像光線一樣從飛速倒退,快得根本無暇顧及。
等到梁景琛看清一輛轎車朝他衝過來時,車距僅剩不到兩米,強烈的燈光映得他的臉如失血般慘白,瞳孔劇烈地張開。
他一個大幅度調轉,車撞上了旁邊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