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野接到上官雅靜的短信,立即趕回家,秦伊伊果然躲在房間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心裡自然是幸災樂禍,表面上還是得做戲。裝出一副毫不知情,萬分擔心的樣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伊伊的臉埋在臂彎裡,不理他,哭得更厲害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他試圖捧起她的臉,她卻壓得更低,哭喊著。「滾開,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你。」付梓野不理會她的掙扎,硬是摟住她,越摟越緊。她慢慢停止了反抗,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他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著,「哭吧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他邪惡地勾著薄唇,不帶感情地說著些安慰的話,眼裡還在精明地算計著。
等哭聲稍微平息下來,他才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吧,哭得這麼難看!」
「不用你管!」秦伊伊低頭一把推開,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敢情你真把我當工具啊,利用完了就丟。你看我的襯衣都被你哭濕了,不會是口水吧?」
秦伊伊破涕為笑,掄起粉拳捶他。「誰像你那麼髒。」嗓音還哽咽著,濕濕的,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聽得付梓野心癢癢,幾乎控制不住將她壓倒在床上的yu望。
「好了,哭夠了吧!」他用紙巾溫柔地擦拭著她的淚水,用深情得足以將她溺斃的語氣安撫著,像在哄小孩。
秦伊伊不再抗拒,任他幫她擦。
「現在可以說了嗎?為什麼哭?因為……梁景琛?」
「沒有!」秦伊伊的反應有些激烈。
「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們還沒有徹底斷絕關係。」
秦伊伊不說話了。
「我沒再提及,是因為我願意等你。等你愛上我,心甘情願和他分手。」
「如果沒有那一天呢?」
「我相信會有,不,我很肯定!因為我們是天生一對。」付梓野用指腹溫柔地婆娑著她的臉頰,在她耳蝸緩緩打轉,灼熱的呼吸刺激著她的耳垂。「我們注定是為彼此而生的……會永遠在一起。」
「是什麼讓你這麼有自信?」
「以我的資本,不該有自信嗎?」他不自覺就透著股驕傲。親密地與她的耳垂纏綿,呼吸如羽毛般輕輕滑過,引起她一陣顫慄。「你對我越來越有感覺了,對嗎?」
秦伊伊沒再否認,只留給他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似曖昧似淡漠,暗含無限玄機,引人遐想。
付梓野想當然地將它理解為她故意留給他想像的空間,他們間存在無限可能。或者只是她羞於直接承認而已。無論哪種,都意味著他即將得到這個女人。
他已經等不及要徹底佔有她了!
……
「你不是說他只是輕微腦震盪加頭部擦傷嗎?為什麼還沒醒?」
女人的質問聲傳進梁景琛耳朵裡,越來越清晰,他辨認出那是上官雅靜的聲音。
只是頭沉沉的,眼皮也好重……
他困難地睜開眼睛,看清了床邊的人,上官雅靜和醫生。
「梁先生醒了!」醫生欣喜地叫道。
「景琛……」上官雅靜喜出望外,急忙握住他的手,「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痛嗎?哪裡不舒服?」
嘴唇動了動,擠出沙啞的聲音。「渴……」
「你等一下。」上官雅靜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把杯子遞到他唇邊。兩杯水下肚,梁景琛總算恢復了些血色,人也精神了些,低低說了聲,「謝謝!」
「還要休息嗎?」
他搖搖頭,她扶起枕頭,讓他靠在上面。「餓不餓?想吃什麼?」
「不用!我怎麼了?」腦子暈暈的,他什麼都想不起。
「你發生車禍了,幸好只是輕微腦震盪,額頭擦傷了些。」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嚇死我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們間要這麼見外嗎?我只是太緊張你!」
「她……沒來嗎?」問這句話時,梁景琛並不看她,喉頭緊繃得厲害。向來自信滿滿的藍眸裡添了一抹到脆弱,像易斷的弦,期待又害怕受傷。
上官雅靜的心被刺了一下,勉強揚起笑容。「沒有,可能……她還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幫你通知她?」
「不用了!」梁景琛的心一直墜,只剩下無盡的失落。他自嘲地笑了笑,「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麼會管我的死活!」
他早就猜到了,可為什麼喉痛這麼酸,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一般受傷?
「你不是還有我嗎?我會陪著你的!」上官雅靜微笑道:「別再難過了,看你為她弄成這樣,我真的很心疼。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謝謝!」這是梁景琛唯一能說的。在他心裡,有一個人,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其他人說再多話,做再多事,都比不過她一句關心。只可惜,他在乎她,她卻不知道。
「這樣……你不累嗎?與其拖下去,傷痕纍纍,不如早點放手,大家都解脫。」
「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梁景琛苦笑,「感情的事,哪能說放手就放手!」
「這種話真不像從裡嘴裡說出來的,看來你是真的很愛她!當初我們分手時,你冷靜得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以至於我懷疑你是否真的愛我。現在卻為她搞得自殘……」上官雅靜感歎著,「我做再多事都比不上她,對嗎?」
她說這句話原本是想試探他,希望他會否定,給她希望。可他什麼都沒說,甚至好像根本沒不在意,冷漠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害怕他心裡已經完全沒有她了,就算把他搶過來,也不過是一具空殼。
難道錯過就是錯過,不管她多後悔多給努力,再想挽回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