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乞丐女 第4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城
    「木木,妹妹,你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哥哥一定加倍讓他們償還。」

    「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穩住皇甫洌,關於東麓國公主的傳說已告一段落,皇甫洌也不允許他人知道木木的真正面目,哪怕是他的父皇皇甫碩,那麼艱難的日子木木都挺過了,我們要相信她,相信她的命數。」

    「那我們要怎麼做?」木雲無力地問。

    「一切按原有計劃行事。」木風胸有成竹地說。

    有了小莫子,鐵桿回到了冀王的身邊。西門公主需要休養,皇甫洌只能留在這裡,不時有中路軍將領來辭行,分散到南蜀各地執行任務。

    小莫子抽空來報:「爺,木木想出去走走。」

    「不行!」皇甫洌想也沒想。

    「爺。您相信木木,又不是別人,木木怎麼會出賣您呢?不管發生過什麼,您一定要相信木木,小莫子敢用腦袋擔保。」自從見到木木,小莫子是第一次來見冀王,昨天信誓旦旦殺內奸,今日信誓旦旦保內奸。

    「無知!你有幾個腦袋,敢隨便擔保。」皇甫洌斥責。

    「怎麼是隨便擔保呢?小莫子從來沒替誰擔保過,可那個人是木木啊,爺就不能網開一面嗎?就是誰都不相信,也要相信木木啊。」小莫子使出了粘人的功夫。

    「小王子是誰害死的,是誰刺殺爺的。又是誰千方百計接近爺,接近爺的目的何在,不明擺著嗎?你多用腦袋想想,不要壞了爺的大事。今後她是爺的丫鬟,你是監視她的,不是伺候她的,身份要擺明確了,否則,休怪爺不客氣。」皇甫洌一席話,小莫子呆愣呆愣的,從來沒懷疑過木木,聽爺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什麼,也忘記了來為木木求情的事。

    踽踽回到小屋,木木正心事重重地坐著,小莫子盯著木木看了好一會兒,真的是不一樣了啊。她像一棵挺立的樹,風吹雨打巋然不動,更是一朵永不凋謝的嬌艷的花,無論怎麼看都是那麼迷人。她身上還有一股小莫子陌生的力量,是任何人不能左右的唯我心中。

    小莫子沮喪地坐下,木木回過神來,安慰道:「沒關係,我知道不行。這樣吧,小莫子,我寫一張便條,你把它交給西路軍從衛長,一定要親手交給他。」

    「你給他繪圖的人嗎?」小莫子心裡很不舒服,「木木,就不要多事了。除了王爺,誰也不要聯繫,什麼也不要做,我們都是王爺的人,不是嗎?」

    「小莫子,你也懷疑我嗎?」木木彷彿意料之中,「放心,內容完全公開,你可以拿給王爺看。」

    「木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會背叛你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做對王爺不利的事,那樣的話我很為難,不知該幫誰。要真那樣的話,不如讓我去死好了。」小莫子痛心地說。

    木木笑了,很坦誠。她扶起小莫子,真心地說:「小莫子,你放心,對我來說你就像家人,是互相牽掛的人,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如果真做對王爺不利的事,也會避開你的。」

    「木木!」小莫子流淚了,「到底是為什麼啊,你們有什麼冤孽啊?」

    小莫子拿著木木的便條,在院子裡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拿給了皇甫洌。他繃著臉,不情願地遞過去,皇甫洌狐疑著打開,便條上,用優美的小楷字娟秀地寫著:

    拜託安頓死難者,安撫家屬。木心哀傷,為君之將軍暴兵屠民,小女無心之作,亦淪為幫兇也。我心甚痛,望君告知將軍,地之大,天威上,民為重,枯葉尚喜返青,況人乎?視他命如己命,為人之道,為官之道,為將之道。天高地闊,生而平等,將為兵,兵為民,可為可不為,望君三思。

     木木恭上

    雖不言,心下已震驚,呆呆看著便條半晌,無語。

    「爺,我能送去嗎?」小莫子膽怯地追問。

    「哦,可以。」他把便條折疊好,就要遞給小莫子時,猶豫了,「她不會支開你後想幹什麼吧!」

    「爺!」小莫子生氣了。

    「那樣吧。爺反正無事,叫上鐵桿,還有她,我們一起出去。」皇甫洌突然說。

    「不用了,爺。木木不是非要出去、、、、、」

    「叫你辦你就辦,囉嗦什麼?」皇甫洌提高了聲音,小莫子嘟囔著去告知木木,弄不清王爺真正的心思是什麼。

    擔心是多餘的,木木很聽話地跟著來了,在門口碰到冀王和鐵桿,她禮貌地行禮,隨後對鐵桿淺淺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幾個人出得公主別院,冀王問小莫子:「去哪兒?」小莫子奇怪地回:「問我幹嗎,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要去送信,這期間木木就交給王爺看管了,有什麼事,與小莫子無關。」

    「你反了!」冀王吆喝。

    「木木,你要去哪兒?」鐵桿接過了話。

    「隨便吧,本來想去城外看看的,聽你們的。」木木說。

    「我去牽馬。」鐵桿聞言出城,趕緊說。

    「兩匹馬就行。」皇甫洌說,「爺怕有些人趁機逃了。」

    鐵桿牽來冀王的白馬,白馬親暱地蹭了蹭木木,皇甫洌 不由分說把木木送上馬背,自己也跨了上去,一隻手攔馬繩,一隻手攬住了木木的腰。

    木木彆扭地扭動身子,被他攬得更緊。大街上除了士兵,就是送殯的人,到處都是白色,到處都是沉痛的哭聲。

    馬走得緩慢,木木的心揪得更緊,淚水不由滑落眼角,滴在冀王的手上。冀王沒有動,只是把頭在木木的髮絲間輕輕依偎了幾下。

    郊外的荒坡上矗立起不少新墳,還有很多正在下葬。紙錢滿天飛,很多人在這裡不再壓抑,撕心裂肺地哭。

    冷峭的樹枝,黯淡的天色,時不時掠過的冷風,營造了陰森森的氣氛,木木愈感到壓抑與窒息,但她提醒自己必須克服,必須戰勝。

    有不少來來回回幫忙人,木木問幾個要離開的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或者什麼需要的嗎?」

    「沒有了。昨天很多人幫了我們,是大善人木木姑娘派來的。」一個年長的說。

    「大善人木木?」皇甫洌冷笑了,「是他們說的嗎?」

    「對!來幫我們的人都是這麼說,埋葬的費用物什都是他們出的,有死者的每家都有,兵士的家裡也有份,都是青陽樓上好的東西。」

    「大善人木木嗎?」皇甫洌求證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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