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很快就過來了,按照丫鬟的禮數行了禮,直接去了公主的房裡。丫鬟正伺候西門公主吃水果,她的一條胳膊牽連傷口,不能動,丫鬟一片一片遞到她的嘴裡。
「公主,木木來吧!」木木走向前。
西門公主嫌棄地盯木木的手:「走開!內奸!」
木木不為所動,溫順地站到一邊。
「沒聽到要你走開嗎?害死了我的家人還有臉站在本公主面前,你找死嗎?」她聲音變了調。
木木仍然不動。
西門公主一隻手奪過丫鬟手裡的水果朝木木迎面砸來,木木側臉躲閃,水果砸在木木的脖子上。
木木輕輕把掉在地上的水果撿起拿在手裡,恭敬地站立在原地。
「你,你想氣死我嗎?」她突然呻吟著摀住了胸口。
「你?」寶脆衝過來照著木木的臉用力甩下,木木往後躲,撞在聽到響動進來的皇甫洌身上。
「王爺!」西門公主淚流滿面,「妾身不想看到她。」
皇甫洌過去扶住西門公主,安慰道:「我這就讓她出去,你不要激動。」
「王爺,留著她幹嘛,要她再次背叛你嗎?一次還不夠嗎?」西門公主厭惡至極。
「你出去吧!」皇甫洌對木木說,「今後不要再出現在公主面前。」
木木誰也不看,直接轉身就走,西門公主在身後叫:「王爺,你看她,你看她什麼態度!」
「好好休息吧!」皇甫洌追了出來。
木木倔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那邊,小莫子他們此刻過來了,他誇張地叫著爺,幾乎哭出聲來。
「爺正需要你!」皇甫洌看著拐角處,彷彿那個身影還停在那兒。
「爺,你真受苦了。小莫子擔心死了,聽說出了內奸,是嗎?是爺身邊的人嗎?看小莫子怎麼收拾他。」小莫子磨拳霍霍。
「走,爺給你的新任務就是看住內奸。」皇甫洌在前邊走小莫子在後面跟,來到木木的小屋前,皇甫洌停住了。
木木正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衣服,一點兒波瀾也沒有。
這才是她嗎?剛剛還擔心來著,擔心她受不了會傷心。原來她是心機如此深沉的女子嗎?
「爺,是她嗎?」小莫子指著木木問。
木木抬頭看到了小莫子,也看到小莫子身邊正盯著她看的皇甫洌,湧到眼角的淚水生生擠了回去。她換上一副明朗的笑容。
「小莫子,你來了。」她跑到小莫子跟前抱住了她,只有這一抱才是真實的。木木轉過身子,把脊背對著皇甫洌。
「你,你是、、、、、、」小莫子拘束地身子僵硬,兩手平伸不敢觸摸木木。
「小莫子,我是小木頭,洗衣隊的小木頭。」木木摟住他不放。
「小木頭?你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小莫子更驚恐了,看向門口站著不動的冀王,徵詢求證著,「小木頭是內奸,混進來做內奸!」
冀王沒有說話,木木的肩膀在抖,她一定背著臉在哭,她還是有感情的,對死心塌地對她
好的小莫子,她還是那個小乞丐。
「小莫子,我不是內奸。我是木院的木木,是小乞丐木木!」木木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怎麼可能呢。木木那麼黑,那麼傻。爺,可能嗎?」小莫子也哭了,哭的比木木更痛,終於忍不住抱緊了木木,哇哇地叫。
鐵桿拿食物過來,看到了皇甫洌眼裡閃爍的淚光。
「爺!」他低叫,「我也想哭,像小莫子那樣哭多好。」
皇甫洌慌忙離開了。木木,如果你還是原來的木木多好。爺寧願你是一文不名又黑又醜的小乞丐,也不願你是爺的敵人。
西路軍臨時大營裡,木風和木雲無言坐著,已經很長時間沒動也沒說話。
從衛長焦急地站在營門口,阻止著前來的各級將士,二位將軍從冀王那裡回來大家就看出了異樣,誰也不敢問,只有擔心。
「將軍,有什麼事和大家說。」營外有人喊。
「讓他們都回去!」木風將軍終於發話,臉色還是鐵青一塊,從衛長見過木將軍發火,還從沒見他這樣。
趕走了眾人,,木風叫從衛長到跟前,問:「叢林,給你繪圖的女子,你記得嗎?」
「記得,太漂亮了,還很善良。不像是平常女子,不過很奇怪,怎會是冀王的丫鬟?」從衛長說。
「丫鬟?」木風和木雲幾乎同時叫,「不是、、、、、、」兩人又幾乎同時停住。
「是丫鬟,我那日見到是那樣的,你說奇怪不,我怎麼看都不像丫鬟,更像是高貴的公主,比那個西門公主都、、、、、、」
「不要胡說!」木風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特別的嗎?」
「特別的,嗯,對了。她身上有很好聞的味兒,要不是再次聞到我真不敢相信一個女子身上能發出那麼好聞的味兒,又不像是塗了什麼。」
「什麼味兒?」木雲急切地追問,
「麻麻的,涼涼的,像什麼,對,薄荷味兒。你說大冬天怎麼會有薄荷味?」
「你出去吧!」木風命令,從衛長不解地離開,到營口還不忘回頭補充,「將軍要是想感謝她,我這就去帶她來,順便把那個令牌要回來。」
「不能去!」木雲緊張地叫,「今後沒我的命令,不准私自接近她,明白嗎?」
從衛長不解,但看他們臉色不對,只能說是。
大營裡只剩下兩人,木雲跳起來,抓緊了長槍。
「你要幹嘛?」
「我要去殺個片甲不留,一定要救出木木。」木雲吼。
「冷靜!」
「我不能冷靜!誰知道皇甫洌那小兒玩什麼花招,我們不能再失去木木了。」
「大事未成,時機未到。不能過早暴漏!」木風不容反抗。
「我不管,上一次就因為父親阻攔,這一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木雲擺好了魚死網破的架勢。
「木木現在很好!也許是天意,竟然在關鍵時候幫了我們。你沒看出來了,皇甫洌才是我們真正的對手,他好像知道一切。目前,他在和太子的爭鬥中處於劣勢,前途不明,正是有求於我們之時,他不會輕舉妄動的。木木是他用來要挾我們的一張牌,就是因為你的衝動,才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你還想更魯莽嗎?」
木風一席話,木雲頹然坐下,長槍扔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