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我的傷疤觸痛到他們的柔軟之處,或是皇上的話令他們一時沒有反駁之辭,孔奐、江德藻等人竟然很安靜,沒有再出列指責我,這之後,我不用偷偷摸摸地做蒨的情人,又能和蒨一起上朝下朝,同車同食同寢,韓子高又成了蒨的影子,我們形影不離。
東陽留異和皇上是兒女親家,皇上平張彪後,把長女也就是後來的豐安公主嫁給留異的三子留貞臣,按理皇上的親戚應該鐵了心地跟定皇上,但是這年頭親戚最是靠不住,當初王陳兩家不也是兒女親家?說翻臉就翻臉。
王琳反時,與留異潛通信使,被朝廷所知,到王琳戰敗逃亡齊地,皇上曾遣左衛將軍沈恪赴東陽接替留異為郡守,實際上就是攻襲留異,留異出兵抵抗,沈恪戰敗退還錢塘,留異上表向朝廷謝罪,當時眾軍正在與周軍爭巴湘之地,陳蒨一面下詔撫慰之,一面派人嚴密監視留異的行動。留異外表臣服,內懷二心,他擔心朝廷終有一天會來討伐,派兵駐下淮及建德,封住錢塘江上游。
天嘉二年十二月,陳蒨下詔命司空侯安都為主帥,周文育之子周寶安為前軍,督眾軍出兵征討東陽留異。[註:東陽,今浙江金華]
我早就想為我男人披甲出征,這是個機會,傷疤不能代表功勞,只有打勝仗立下赫赫戰功,韓子高才能被人看得起,我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清眾人對我的羞辱,韓子高不是屁股將軍,是真正的將軍。
可是想得容易做起來難,皇上是我出征路上第一大絆腳石,他曾說過不放我出征,但韓子高有辦法對付陳蒨,那就是軟磨硬泡,不信蒨他不服軟。
從他下詔討東陽那天開始,我就跟蒨鬧上了。
早晨,他剛一睜眼,就見我雙眸深情地望著他說:「陛下,子高想出征哩。」
「不行!」男人冷硬的拒絕。「哼!」我掉臉不理他,一整天都不理他。
晚上,我上了床臉朝裡依舊不理他,過了一會,蒨笑嘻嘻地爬上床,拉扯我的衣帶,討好地說:「子高,朕想要你呢。」
「不行!」我冷硬的拒絕。「為什麼啊?」蒨受挫的問。
「除非陛下答應子高出征。」
「什麼事都可以答應,這事朕就是不答應,你想用這個來要脅朕嗎,朕不吃這一套,哼!」蒨也掉臉不理我,兩個人背靠背睡到天亮。
第二天又是一個反覆,如此幾天冷戰下來,蒨憋不住了,他憤怒地跳腳:「韓子高,今天,你不給也得給!」說完他就想霸王硬上弓。哼哼,我韓子高早就不是韓蠻子了,我比蒨年輕十六歲,年輕就是好,三下五除二,把男人給踹下了床,他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子高,你要和朕鬧到什麼時候啊?」
「滾,不准你上我的床,想要,找你的婆娘去。」我硬著心腸說。
「可這是朕的床啊!憑什麼讓朕滾,……」男人滿肚子委屈,嘟囔著離開了。唉,回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很痛,他有三宮六院,轉一圈下來,明年這個時候男人宮裡人丁興旺,可憐韓子高的黃花菜早就涼了。
好,硬的不行,再來軟的。
蒨正在議政閣裡看奏折,我悄悄地走近他,跪下來把頭枕在他的膝上,雙手抱住男人的大腿,「陛下,求您了,就讓子高出征吧!」我撅著嘴,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不行,就是不行,說了多少次了,朕現在正忙著呢,你別在這煩朕。」男人不悅地白了我一眼。
「哎呀,別看這令人乏味的東西,陪子高快活一場吧!」我起身奪下他手裡的奏折,扔到一邊,把他按倒在坐榻上,然後吻他,一路吻下去。
男人很興奮,柔聲道:「子高,你也忍不住了吧。」說著,他脫掉我的衣裳,我也扯開他的衣帶,正在他雄風最勁之時,我抬腳把他踹到一邊,穿上衣服就走,身後是蒨抓狂地怒吼:「韓子高,你這算是什麼啊?氣死朕了,朕恨不能殺了你!……」
又這樣折騰幾天下來,蒨終於舉手投降:「唉,算你狠,朕又輸了,你想出征就去出征吧,朕不攔著你,不過,你要答應朕,不衝鋒陷陣,只隨軍接應,仗讓侯安都他們去打,勝了自有你一份功勞,朕要你平平安安地凱旋歸來。」
「嗯,子高答應您,一定平安返回。」我開心地抱住他狂吻,那一晚,我們都很興奮,只是興奮點不同,他得到久違的歡愉,我得到出征的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