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政治沒我男人那麼關心,眼下我只擔心一個人,那就是見琛。我偷偷向章昭達打聽陳七小姐現在怎麼樣了?可死章昭達就是不肯說,他瞇著獨眼,故意刁難我:「你可以去問太守大人啊?」
晚上,我和男人相擁而眠,他突然問:「子高,你倒底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堂妹多一點?」
這男人又在吃哪門子乾醋,我沒說話,他歎口氣說:「沒想到你呆在我身邊,心卻還在我堂妹那裡。我堂妹出嫁那天,你還是去送了她,直到現在,你還在擔心著她。」
一定是那個多嘴的獨眼龍,把我打聽陳七小姐的事和我男人說了,不然,我男人怎麼會說這些。
我媚眼一笑說:「明公,何出此言,我喜歡的當然是您。」
「花言巧語,我不信你的話。你可以為堂妹去死,你該有多喜歡她呀?」那男人又開始回味陳年老醋。
「唉,我人都是明公你的,你有什麼要爭的啊?真是懶得理你。」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眼打算睡覺。
「我不但要你的身在我這裡,心也要在我這裡。」我男人霸道地說。
「你心裡有子高,也可以有那麼多老婆,憑什麼要子高一心一意?」我討厭他的霸道。
他頓時語塞,吱唔了半天才狡辯稱:「我和你是不一樣的,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奴才當然要對主子一心一意,哪有主子對奴才一心一意的?」
「什麼?到現在,我在你眼裡,還是奴才嗎?」我氣得翻身而起,穿上衣服。
「你本來就是我的奴才嘛!」那人還在嘴硬。
我回頭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說:「見琛,就不會說這樣的話。」然後我轉身掀簾而出。
「見琛,又是見琛!你到哪去?站住,給我滾回來!韓子高,你膽敢不聽主人的話,我對你真是太仁慈,居然尾大不掉了,有種你就別回來,回來我肯定賞你一頓鞭子。」那人在我身後憤怒的咆哮,我揮揮手算是向他作別。
走到柵門口,我猶豫了,就這樣走嗎?我可以走,那人可不行啊,想到他必須在這裡以區區五百人對付兵精馬壯的杜龕,我真是放心不下。轉身,回那人那裡?這樣就回去,以後還不被那人吃定了。算了,今天先隨便對付一晚,明天再找個台階回去,我頭枕著柵欄,披上一身初冬清冷的月光睡了。
清晨耳邊響起一連串急促的號角聲,我立時翻身站起,眼前,士兵們慌張地奔來跑去,個個臉上都是驚懼之色,怎麼回事?難道敵人來了嗎?我快步登上柵城,見遠處旌旗如林,塵煙如霧,是杜龕的人馬來了嗎?
看到守城的劉澄和蔣元舉,他倆正憂心沖沖地交頭接耳,我走過去躬身拱手問道:「兩位將軍,不知軍情如何?」
「探子來報,是杜龕手下猛將杜泰,率五千兵馬圍攻我們。」劉澄說這話時,聲音有些顫抖。
五千,對,五百,面臨十倍於我們的敵人,難怪將士們相視失色。再回頭時,敵人已經衝至柵城前,將我們層層圍住,柵城上下更是混亂一片。
「眾將士不必驚慌,周文育將軍正親率一萬兵馬趕赴此地,我們只需堅守柵城,等待援兵,待周將軍一到,就可裡外夾擊,屆時杜泰可破。」披掛一身黑色戰甲的陳蒨,一邊鎮定自若地仗劍穩步登城,一邊滿面微笑地向眾人高喊。
柵城上下見主帥胸有成竹,談笑自若,又聽援兵將至,頓時群情激昂,軍心大定。
我男人今天的樣子真是帥,我不禁看得發癡。他也看到我了,眼眸中顯出憤忿,看來昨天我把他氣得不輕,還好,這會他沒空賞我鞭子。
城下有人在叫嚷,我們俯垛望去,一名身材健碩的彪悍軍官從敵陣中衝出,他橫刀立馬,在陣前叫罵:「陳蒨小狗崽子,我聞聽你只有五百兵馬,我身後可是五千精兵,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我男人笑道:「杜泰你不要囂張,王僧辯已死,你家主子杜龕窮途末路,不如你早早歸降於我,本太守可在叔父面前為你美言,饒你狗命,免得身首異處。」
杜泰暴跳道:「你那個人面獸心的叔叔,我家大司馬對他推心置腹,誰知他居然暗藏禍心,表面上假結姻親,可憐大司馬被你們騙了,蒼天有眼,我家杜將軍與義興太守韋載共同舉兵討伐爾等,誓還大司馬一個公道。」
「哈哈……」我男人捋鬚笑道:「公道?好,我就與你說公道,武帝子孫眾多,唯有孝元帝能平定侯景之亂,為祖宗報仇雪恥,他的兒子繼承帝位,本是順應天命的事,蕭淵明算哪根蔥,王僧辯對外依附戎狄之邦,不按次序立天子,我叔父曾勸過他多次,他就是不聽,執意要逆天而行,叔父身為先帝托孤重臣,怎可坐視不理,對賣國求榮之人,縱是兒女親家,也不得不大義滅親,此方為忠臣之所為也。」
瞧,我男人那張嘴多會說話,我聽得都癡迷了,城上的將士們也齊聲吶喊「王僧辯,賣國求榮,人人得而誅之,杜龕,反臣逆賊,殺無赦!」
杜泰氣急敗壞,他回首揮刀高喊:「給我攻城!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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