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沒有閃躲,而是緩緩的合上了眼,等待著自己心愛的人那奪命一劍。
「告訴我,你身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百曉生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看著那平靜的面孔,始終刺不下去。
「我若告訴你,你肯收我在身旁?」秋水睜開了雙眼。
百曉生手中的長劍緩緩的滑下,看著那哀求的眼神,緩緩的說道,「可以。」
秋水充滿了淚水的眸子帶著些許的傷感,「明知道你在騙我,但是我情願被騙。他是……」
百曉生看著她咽喉處的一把飛鏢,上前抱住了她,戒備著四周,此人武功何等厲害,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殺人於無聲無息,「他是誰?」
秋水的嘴蠕動了兩下,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音,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最終緩緩的合上了眼,嘴角輕微勾起一抹弧度。
「你到底是誰?給我出來。」百曉生抱著秋水,怒吼道。
眾人趕來的時候,只見百曉生 兩眼猩紅,看著懷裡的人。
一夜大家未眠,看著遠處的百曉生。
他恨秋水毋庸置疑,是她造成了凡夢和他今日的結局。
他心中有她,也不可否認,一個無微不至照顧了他十幾年的人,怎麼會沒有絲毫感情呢?更何況她最終還是為了他而死。
「大哥,你覺得那個神秘的幕後指使人會不會是黑無常?」子非悠悠說道。
「應該不是,黑無常當年還是無日宮的人。而且黑無常的武功未必可以在百曉生面前殺人於無聲無息。不過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件,似乎都和黑無常有著脫不了的干係。」
「不管如何,我們似乎都在他們的目標之中。以後行事要格外小心。」蕭然開口說道。
子非站了起來,心裡有些悶,自己只是想游江湖而已,似乎無意間已經闖進了一個江湖陰謀之中。看著一路同行的夥伴,心中第一次有了想放棄繼續看武林大會的念頭,只想大家都平平安安。
可是蕭然體內的毒怎麼辦?他發作後的恐怖自己親眼所見,雖然雨花宮的玉靈珠不能完全根除他體內的毒,卻可以壓制住,不讓它再發作。
深呼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武林大會必須要去,而且自己定會站在雨花宮的那一面。
「蕭然,我有話和你講。」子非嚴肅的說道。
兩人離開了大家,走到了樹林中。
「你安排百曉生和凡夢見面吧,他們已經受了那麼多的苦,也該團聚了。百曉生不適合在陪著我們同行,他已經是神秘人的目標,你也不想看到他死,都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吧?在說你的奶娘也一定不會希望聽到百曉生死去的消息。」
「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更不希望看到奶娘和那個人被人追殺,以他的武功根本護全不了奶娘的安危。」
「嘻嘻,小烏龜,我就知道你不是冷酷無情之人。」子非笑道。
「我所做的只是為了奶娘,跟那個人毫無關係。」蕭然淡淡的說道。
「恩恩,我瞭解了。」子非笑嘻嘻的說道。走出了樹林,來到了百曉生身邊低語了幾句,「記住,要記得跟凡夢說,那些禮物是每年她過生日的時候,為她買的,你們分開了幾年,你就買幾件。」
「我要買什麼?」
「笨,只要是你買的,哪怕是塊石頭,她也會感動。」子非無奈的說道,然後壓低了聲音,兩人在一旁說了有半個時辰。
「大家,保重。」百曉生誠懇的說道,施展輕功朝回頭的方向掠去。
蕭然看著百曉生離去的背影,傳音給蕭寒,「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他的安全。」
「是,主子。」
大家的心裡似乎都被蒙上一層陰影,默默不語的超前走去。
「小東小西,你家在哪裡啊?」子非問道。
「子非,我們不能說。」小東小西為難的說道。
「知道你們衷心了。」子非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你們回家吧,也許你們的主子已經在家裡了,如若不在,你們在出來的話,就去朝都梅花幫找我。」
「子非,你肯放我們走了?」小東小西興奮的說道。
「哼,留著你們有什麼用,還不是多吃兩個人的飯。記住一路當心,打不過的時候就要跑。」子非笑了笑,「你們的輕功,我娶了個名字,就叫」草無痕「吧。」
「子非,謝謝。」小東小西感激的說道,心裡自知他們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而二人實在是擔心主人的安危,否則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大家。
「呵呵,快走吧,一路平安。」子非笑著說道,心中有些酸澀,一個時辰的光景,三個朋友就此離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在相見。
大家目送著小東小西的離開,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哈哈,看在大家心情貌似不好的份上,本幫主破例,為大家高歌一曲。」子非笑嘻嘻的說道,自顧的唱了起來,「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甚麼……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子非此刻才真正的瞭解了這首歌,唱出了心聲,唱出了朋友間的情意。
「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千宇輕聲念道,迎上了蕭然的目光。
兩人相視而笑,管他什麼身不由己,我們一起走過,經歷過,朋友,永遠在心中。
眾人終於來到了個鎮上,多日來的露宿街頭,使每人都勞累不堪。
子非來到房間,看著蕭然還跟在自己身後,「小烏龜,我要洗澡啊。你能不能出去?」
「都是男人,有什麼害羞的,你洗你的,我呆我的。」蕭然躺在了床上,閉著眼說道。
「死烏龜,你給我出去。你是斷袖,大家都知道,你呆在我房裡,我不怕才怪。」子非揪著蕭然的耳朵,把他從房間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