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洛拉就將艾立歐帶走了,奧迦德也向眾人說清楚了他的意圖。由於森曼昨晚深夜時分才回來,他也聽了一部分計劃。森曼也不得不說,他這位少爺又有了千年之前的那份思謀和銳氣。
「天堂鳥,你就不怕他騙了你?」看著一老一少遠去的背影,風信子問了一句。
「風信子,其實現在要他背叛我的籌碼或許並不多,僅僅只是那幾億金幣,無論誰,只要能拿出一筆這麼多的錢供他復國和報復,他便為誰所用。可是,不久之後就不一樣了。當我們有了一座城,甚至更多的時候,他要背叛的話就得掂量一下,是否有打敗我的可能了。」奧迦德瞌著眼睛,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你還是你,我還以為千年的記憶磨滅了你的銳氣呢。」站在一邊的飄渺說。
「飄渺,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的,磨不掉,就算歷經千年,劍還是劍,水也還是水。」奧迦德淡然地看著遠方的地平線。
「呵呵,你終於還是承認了。」寒冰坐在樹枝上。
「好了,我們也該離開了。艾立歐離開了,就由我來趕車吧。」西貢說著拿起了馬鞭。
「哦呵,」森曼揶揄地一笑,「能坐上昔日裡威風八面的噬魂劍,天人菊所趕的馬車,真是榮幸啊。」
奧迦德則率先走向了馬車,一邊走,一邊說:「那就麻煩你快一點,在傍晚前,我們要趕到離蘭芝最近的埃哈路特鎮。」
「哦,不,少爺,你要整我嗎?」森曼一聽這話,立即可憐地乾嚎起來。
要知道,從這裡到埃哈路特鎮,要有三千里的路程,也就是說,這輛馬車會疾速行駛了。而且,這一路上的道兒並不平整。想必會很顛簸。對於森曼來說,他從小就會暈車,平時平坦的道路倒還可以,但是一旦過於顛簸,那他是絕對受不了的。
「呵呵,你倒是聰明呢,我讓你昨晚讓我擔心你。」奧迦德已經上了車,「要不是我有事要和那個洛拉談,我就要出去找你了呢,不罰你一下,你就不長記性呢。」
其它幾人都是興災樂禍地跳上了馬車,畢竟奧迦德整人的場面可是很刺激神經的呢。
「不要,我不上車。」森曼一臉恐懼地站在原地。
哦?
呯!
奧迦德將車廂的門大力關上,然後饒有興趣地說:「我最忠心的天仙子,我想,你不用上車了,自己跑著去埃哈路特鎮吧。嗯,這對你這樣一個黑暗法師而言可是個難得的訓練呢。本少爺賜予你一個鍛煉身體的機會。好了,天人菊,別磨蹭了,我們走吧。」就在馬車要開始行駛的時候,奧迦德召喚出了暗妖精夜,「夜,你跟著他,如果他用了魔力或者卷軸,你通過契約告訴我。」
「是,我的主人。」夜向奧迦德行了個禮。
馬車立即帶起一路的落葉,消失在遠方。
車廂中,飄渺的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天堂鳥,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奧迦德看了一眼飄渺,又轉回頭,看向車窗外極速向後飛去的景物。
「不過,我倒是贊成你的做法的。現在的他,的確需要時間單獨想想了。」坐在奧迦德對面的風信子閉著眼睛,口中吐出這一句話。
「不,其實,天堂鳥你這次從來就沒想過要天仙子摻與計劃。」寒冰坐在另一頭靠窗的地方。
「天人菊,照這個速度,再向前走一個時辰,我們就到了阿爾貝魯,在那裡停下。」奧迦德拉開窗子探頭出去對駕車的西貢說道。
「好的。」
又重新關上窗。
「怎麼?捨不得天仙子?」千日菊斯皮嵐若打趣。
「到了那裡,你就該離開了,千日菊。」奧迦德道,「飄渺,你沒有記上千日菊的代號吧?」
「沒有,他以前就沒有正式加入,一直都是非在編人員,所以我也沒記他。桔梗也沒有記入。」飄渺說。
奧迦德點頭,不再說什麼。
阿爾貝魯,是伯尼亞特大陸的藥劑師之都。
千年之前,在奧迦德的時代,這裡曾走出了傑拉頓修斯這樣的傳奇藥劑師,當然,這傢伙和奧迦德是極熟悉的,當年這位傳奇藥劑師基本上是奧迦德的私人藥劑調配師,但因為某種原因,沒有人知道他和奧迦德的關係。人們知道他,也是因為奧迦德死後的一次藥劑師比鬥。當時傑拉頓修斯與當時唯一一個會調配狂暴藥劑和附骨之蛆的阿卡特大師比鬥。結果傑拉頓修斯以毒藥「黑曼陀羅的召喚」讓對手根本無法配出解藥,從而被毒死。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傑拉頓修斯要將阿卡特大師置於死地。但對於歷史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奧迦德大帝正是死於附骨之蛆和狂暴藥劑手上,但是,也不會有人將這兩者聯繫起來的。
說到傑拉頓修斯,這個傢伙和曼珠華沙家族還有些淵源,他是邦迪的表弟。
奧迦德的記憶中,這個傑拉頓修斯是一個藥劑狂熱分子,當初認識他也是因為在遊歷時無意間得到了一株黑色曼陀羅,這種植物就算是千年之前也難以得到。
雖然歷經千年,但阿爾貝魯的街道並沒有多大變化,不少藥劑師正在街邊兜賣自製的藥品。奧迦德讓西貢把馬車停在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讓大家都下了車。然後讓地靈去把馬車寄放到驛站去。
「好了,千日菊,我們去酒吧喝點酒,算是為你餞行吧。」奧迦德說。
於是眾人就進了一處酒吧。
奧迦德點上了碧丹之心,眾人圍坐在一起,這時候地靈也根據飄渺的傳訊來到了酒吧。
幾個人都看著奧迦德,這個人一定是有話要說。
「千日菊,其它的我什麼都不用說,我相信你會做好。但是,我只能給你很少的一點時間讓你建立情報系統。雖然有些困難,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奧迦德有些無奈地說。
「這些你不必多說,我明白的,你放心,給我四年時間,一切就會像以前一樣。」斯皮嵐若很自信地說。
奧迦德聽了這話,心下稍安了:四年時間並不長,大陸哪個情報組織不是十幾二十年才健全的?可是對這個男人來說卻只要四年。奧迦德非常清楚斯皮嵐若說的「一切就會像以前一樣」是什麼樣的概念。
「不過,你可不能累壞了自己。」奧迦德又叮囑了一句。
斯皮嵐若將自己的一杯碧丹之心一飲而盡,然後就要離開。
「等等,這個給你。」奧迦德取出一個面具和一個包袱。
斯皮嵐若看著面具,抬眼看了一眼奧迦德,對他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包袱,轉身戴上面具,沒有回頭,直徑向門外離去。
沒有人多說什麼。
「好了,他走了。」奧迦德把自己的碧丹之心一口喝掉了。
「嗯,那我們也動身吧。」風信子淺淺地嘗了一口碧丹之心,他不是很能喝酒。
「那我去取馬車。」西貢說道。
「不,不要馬車了。」奧迦德笑道,「我們直接從魔法傳送陣過去。」
幾分鐘後,這些人來到了阿爾貝魯的魔法傳送站。
「天仙子要是知道了,大概會鬧翻了吧。」西貢看著手裡的傳送票據,不由說了這麼一句。
這幾張年輕的面孔都爬上了笑意,他們手上的傳送票上都寫著——
目的地:蘭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