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此言差矣!奴家妻主易雲嫣對四殿下乃是真情實意,在她心目中四殿下自然比什麼都重要,她實在是因為性命攸關的重要事情不能過來,所以才差遣奴家陪同四殿下一起過來。」花弄影看到葉赫千琪的表情忙出面替他解圍。
柳葉詫異地看著花弄影,她本以為他是葉赫千琪的侍從,沒有想到原來是易雲嫣的夫侍。
花弄影一雙漂亮的眼眸裡盛滿了明媚,不卑不亢地對視著柳葉,說完話後立即低垂下眼眸,雙臂持平端站在葉赫千琪身後,渾身瀰漫出一股儒雅的氣質。
他的絕世風華不亞於四皇子葉赫千琪,卻又比四皇子少了一份張揚,多了一份內斂。
柳葉忽然心裡犯酸,嫉妒油然而生,易雲嫣一個人就擁有兩個這般風華絕代、國色流離的曠世奇男兒,而且兩個男人都對她死心塌地。
這樣的美人,她柳葉只要抱了一個回府,定然會一輩子把他當稀世珍寶一樣寵著。
「易雲嫣對四皇子是真心實意,那麼你在他眼裡算什麼?你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難道不覺得委屈麼?」柳葉審視般地看著花弄影,酸溜溜的挖苦道。
「奴家身份卑微,只是妻主的小侍,四殿下將來必定是妻主的夫郎,奴家怎敢與四殿下攀比?」花弄影垂首輕聲應答,他此刻恬靜得迷惑人的心神,長長的眼睫垂下來形成彎月樣的陰影。柳葉不得不在心裡暗歎,易雲嫣的男人生的真是好看,氣質更不是一般的好,她丫的易雲嫣已經有這麼如花似玉、端莊賢淑的大美人了,還和她爭什麼四皇子?她柳葉到現在為止還是個單身女光棍,真是悲哀!
「柳大人,可以讓我們抄寫母皇出的考題了嗎?」
柳葉回過神來,轉頭含情脈脈地看向葉赫千琪,柔聲道:「四殿下,請隨微臣到書房來。」
葉赫千琪點點頭,對柳葉禮貌性地微微一笑,面紗上面的一雙大眼睛溢滿了風情,柳葉一陣心神蕩漾,魂兒飛走了一半,情不自禁地伸手過來欲拉葉赫千琪的手。
葉赫千琪一轉身,慌忙躲開,怒道:「柳大人,請守禮。」
柳葉方才意識到自己失禮,訕訕地笑笑,她瞥了花弄影一眼,然後轉頭看著怒火中燒的四皇子,故意道:「四殿下,你緊張什麼?殿試過後你就是我的夫,妻夫之間親熱並不算失禮。而且我們曾經有多親密,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我現在還很懷念以前的那份溫馨呢?」
花弄影若有所思地看向葉赫千琪,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有一次他陪妻主夜探四皇子的寢宮,柳葉睡在四皇子床上的情形,她們兩個早就已經……
葉赫千琪的面色瞬間蒼白,他惶然瞧了一眼花弄影,從花弄影的眼神中他已經猜測到花弄影在想什麼,他一下子掉進了冰窟,冷洌地看向柳葉,咬牙切齒道:「柳大人,你膽子不小,隨意玷污皇子名節可是死罪。倘若你不願意把考題給我,我現在就找母皇要去,順便告訴她你剛才信口雌黃亂講些什麼?」
「四殿下,微臣知錯了,剛才是微臣信口胡言,你別往心裡去。」柳葉慌忙賠禮道歉,鬧到女皇那裡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她只是想利用女人的夫侍之間互相嫉妒排擠的心理,讓易雲嫣的這個小侍把她剛才的話傳到易雲嫣的耳裡而已。
花弄影一把拉住已經轉身意欲離開的葉赫千琪,對他使了個眼色,勸解道:「四殿下,既然柳大人已經知錯,你就饒恕她吧!我們快點抄了考題去找妻主。」
葉赫千琪知道就算母皇為此事懲罰了柳葉,同時也很有可能憑借他和柳葉不清不白的曖昧關係,順水推舟地娶消殿試,把他直接送到柳葉府上,因此花弄影一開口他就立即順著花弄影給的台階下來,冷冷地對柳葉道:「看在花侍郎給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饒恕你這一次,下次若是我再聽到這樣的話,就直接先要了你的命,然後我去向母皇請罪。」
柳葉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怯怯地看了葉赫千琪一眼,四皇子還是那般清雅俊美,如三月春柳,只是眉間多了凌厲之色,全然不是從前的溫雅如玉,她從來不曾知曉四皇子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到了書房,從柳葉手裡接過兩份試題和一份樂譜時葉赫千琪霎時愣在了那裡,原本冰冷的心上又起一層冰霜。
這些符號根本就不是文字,這是什麼天書?
葉赫千琪根本就看不懂,轉頭看向身邊花弄影問道:「花侍郎,你也是出生名門,從小飽讀詩書,你看得懂這是什麼意思麼?」
「四殿下,奴家才疏學淺,也不明白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
葉赫千琪這才明白母皇所說可以找高人指教尋求解答的真正意思,恐怕柳葉早就向她請教過了,他真的沒有想到身為一國之君的母皇居然如此公開作弊。
柳葉瞧見葉赫千琪的表情心裡很是得意,凡是來她這裡拿考題的官員和大臣們的千金都是這副表情,最後一個個灰溜溜地告辭。
葉赫千琪週身瀰漫出一股寒氣,皺著眉頭,掃了柳葉兩眼,他眼中淡淡地憂鬱是一種藍色的美,看得柳葉勾魂攝魄,貪婪地看了兩眼,卻也不敢多看,埋下頭來,心裡暗自得意,容顏絕美的四皇子遲早是她的夫。
葉赫千琪一言不發,怔忡地看著手裡的考題,花弄影靜靜地守在他身後,暗暗地為妻主擔憂,柳葉自顧自地埋頭YY四皇子嫁給她以後……
房間裡靜得有些詭異。
柳葉埋頭良久,脖子有些酸了,抬頭偷偷瞄一眼葉赫千琪,正好碰上他的目光從手裡的試題轉到她身上,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劍要把她刺穿,她登時嚇得一哆嗦,頭埋得更低,心裡發狠道,現在你是皇子,你厲害,等你做了我的夫以後,我就是你的天,定要好好調教你。
葉赫千琪半瞇著桃花眼緊盯著柳葉,突然一步上前,掐住柳葉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厲聲道:「母皇是不是把答案給了你,她是不是給你講解過,你說?」
柳葉被捏得喘不過氣來,她的臉色漸漸發紅,可她依舊嘴硬道:「沒有。」
花弄影站在一旁,見柳葉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髮紫,他連忙出手一拳打在葉赫千琪的手臂上,葉赫千琪的手臂一痛,鬆手,怒道:「你幹什麼?」
「四殿下,奴家是怕你心急之下錯手殺人,所以才出手阻止你。」
葉赫千琪閉閉眼,吸了一口氣,對花弄影道:「走,我們去找我大爹爹,也許他能看懂。」
說完兩人轉身出去,誰也沒有再瞧柳葉一眼。
柳葉從葉赫千琪的手裡掉落下來,撲通倒地,她感激地瞄了一眼花弄影,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賊心不死地看著葉赫千琪修長挺拔的背影,輕笑道:「葉赫千琪,你注定是我的人,女皇說過在這女尊天下根本沒有高人能看懂她出的題,即使皇后也不能。」
女皇后宮暖寒閣
易水寒正在和易楚言下棋,葉赫千琪不等宮男通報,眼角眉梢儘是焦慮,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後面跟著神色同樣焦慮的花弄影。
「孩兒,拜見爹爹。」葉赫千琪欠身行禮,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花弄影雙腿下跪,俯首在地,道:「奴家花弄影拜見皇后,同時見過爹爹。」
「平身,哎呀,這嫣兒的夫侍就是姿貌俊美,溫雅端莊,便是放在宮裡頭,也是璀璨耀眼。」易水寒對花弄影微微一笑,繼而轉頭看向葉赫千琪打趣道,「琪兒,你這是拜見大爹爹呢,還是拜見楚言爹爹呢?」
花弄影站了起來,低垂著眼眸端站在那裡。
葉赫千琪轉身向易楚言欠身行禮,道:「千琪拜見爹爹。」
易楚言連忙從位置上下來,扶住葉赫千琪道:「四殿下多禮了。」
易水寒在一邊笑吟吟道:「楚言,你受這一拜是應該的,他遲早是你的女婿,即使陛下她反對,琪兒終究還注定是嫣兒的人。」
葉赫千琪聞言,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兩份試題和一份樂譜,遞給易水寒,焦急道:「大爹爹,你看看這是母皇出的題目,你能不能看懂?」
易水寒接過那三頁紙,翻了翻,雲淡風輕道:「難怪你母皇公開題目,原來她出的是天書,大爹爹還真是看不懂。」
葉赫千琪原本希冀的臉龐上一臉的灰敗,他雙眸黯淡,頹然道:「如果連大爹爹你都看不懂,那麼這天下還有誰能看得懂?」
易水寒把三頁考題遞給葉赫千琪,道:「嫣兒看過考題了嗎?」
「沒有,我拿了考題就直接來找大爹爹你了,嫣兒現在連字都不會寫,她怎麼會看得懂這個。」葉赫千琪的眼裡慢慢蓄滿了淚水,「看來我和她是真的沒有希望了麼?母皇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琪兒,你聽大爹爹的話,你要對嫣兒有信心,她以後可是你的妻主,你的天。現在去找嫣兒去把考題給她看。」
「嗯。」葉赫千琪點點頭,告別易水寒和易楚言,同花弄影一起直奔程家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