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個大臣的女兒?通通報上名來!」顏如玉趾高氣昂地坐在那裡,眼中閃過一絲薄怒,挽著南宮漩昊的胳膊,活像一個怕相公被別人搶走的小媳婦。
「回顏姐姐,小妹是林大學士的二女兒,閨名梅兒。」站在前頭的女子盈盈一禮,溫婉地答話,面前的女子可是未來的皇后,再沒得到皇上的寵愛之前,萬萬不能得罪於她。
「什麼姐姐妹妹的,本姑娘與你很熟麼?梅兒,沒兒,太不吉利了,龍嗣之事是何等重要,你想讓聖上絕後不成?」顏如玉冷冷地開口,胸中有一股無名怒火在燃燒著,這些愛攀龍附鳳的狗屁大臣,自己都還沒過門呢,就迫不急待地把女兒送進宮來,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林梅兒臉上倏地一下慘白無比,急忙跪下請罪:「聖上息怒,臣女絕無此意,請聖上明察!」
「好了,回去改個名字吧。」南宮漩昊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眼裡有隱忍的笑意,玉兒借題發揮的本事可真是不容小覷,虧她能歪解成這個樣子,還振振有辭!
顏如玉白了一眼灰溜溜往外走的林梅兒,又指向第二個女子,沒好氣地道:」你又是哪兒家的?」
「回顏姑娘,小女子是張翰林之女莫言。」有了林梅兒的教訓,張莫言更加小心起來,以免再被抓住把柄。
「張莫言,張著嘴巴不說話?既然如此,那就乾脆閉嘴,當個啞巴算了!」顏如玉冷哼一聲,充份地發揮了自己「曲解大全」的本事。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朕累了。」南宮漩昊見身邊的女子鼓著雙腮,急忙擺了擺手,否則,再被她這麼問下去,非把她氣得頭頂冒煙不可。
「臣女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三名女子盈盈一禮,雖然不甘,但皇帝發話了,也不敢不從,沒精打彩地走了。
「哼!一群醜八怪!」顏如玉瞪著幾個女子的背影,憤憤得道,端起桌上的茶,一口灌了下去,嗆得直咳。
「看你,喝慢點兒,又不是小孩子了。」南宮漩昊輕拍著她的背,一看到她吃醋,心裡就按耐不住的喜悅,這說明她在乎他,愛他,所以才不願和別的女子分享他。
「哼,不要你管!」顏如玉轉過身去,嘴巴撅得老高,顯然還沒有消氣。
「玉兒,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是不是誰把醋罈子打翻了?」南宮漩昊作勢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指地道。
「少臭美了,我才沒吃醋呢,你把全天下的女子都收進宮也於我也不在乎!」顏如玉陰著臉,口是心非地道。
「傻丫頭,我的心裡除了你,再容不下第二個女子了,就算真的迫於形式將她們收進宮,我也不會碰她們一下。相信我,好不好?」南宮漩昊攬過她的肩,小心翼翼地哄著,冷峻的眉宇間全是似乎般的柔情,哪裡還有在朝堂之上的那種雷厲風行與冷酷絕情?
「信你才怪,男人若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顏如玉扭了扭肩膀,拒絕他的碰觸。
「玉兒,我有那麼好色麼?」南宮漩昊哭笑不得,這話都是跟誰學的?粗俗,但是卻很可愛!
「你不好色,幹嘛天天半夜起來泡冷水,別以我不知道!」顏如玉鄙視了他一眼,只是抱抱而已,身體都會有反應,男人,果然是告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南宮漩昊無語望蒼天,他若是真的好色,早就把她要了好不好,還用得著泡冷水麼?
見他久久不語,顏如玉緩和了語氣,拉過他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漩昊,不是我心胸狹隘,容不下她人,我也是為了你好,男人不能太好色,否則會得花柳病,滿身生瘡,爛小鳥的,你想那個樣子麼?」
硬朗的面容抽搐了一下,南宮漩昊額上落下幾條黑線,她也太狠了吧?居然咒他爛小鳥?
「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對了,你果然想縱慾是不是?」顏如玉瞇起眼睛,眸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寒芒,在他的下身掃過,似乎他只要敢說是,就立即絕了他的」後患」一般!
「不是,絕對沒有!」南宮漩昊急忙摀住命根,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我保證,除了你,我絕對不會碰其她女子!」
「嘻嘻,這就對了嘛,這樣才是我喜歡的漩昊。」顏如玉展顏一笑,輕輕依偎在他的懷裡撒著嬌。
南宮漩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女人吃起醋來還真是可怕,以後這種遊戲還是不要玩兒了,否則,一旦她發起狠來,真的把自己閹了,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漩昊,我要出趟玉琅雪山,這次要分開久一些……」顏如玉有些失落地開口,想到要分開那麼久,心裡就酸酸的,捨不得,卻又不能不去。
「你要參加文武大會?」南宮漩昊蹙眉開口,雖然她沒說過,但是他知道她不僅僅商賈之女那麼簡單,幾個月前她與南宮無痕相繼出宮,之後便發生了開陽宮被血洗之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所為,這一次,她又要幹什麼?她在江湖上到底有著怎樣的勢力?
「嗯!」顏如玉點點頭,摟住他的脖子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不想讓他擔心,所以他沒有問起過,她也就沒有說過自己的事。
「好,那你萬事小心,要不要我派些暗衛給你?」南宮漩昊輕柔地叮囑著,從她一手解決了洛神河的水患時,他就知道,她是不是個尋常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報負, ,他不能把她像小狗一樣栓在身邊,所以他擔心,卻不阻止。
「放心吧,我的武功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不用派暗衛給我,我能保護自己。」顏如玉笑著開口,她現在可是新月宗師呢,說出來一定會嚇他一跳!
「玉兒,要分開那麼久,你今天是不是要好好補償我一下?」南宮漩昊在她耳畔低語,薄唇緩緩勾起,有些邪惡地看著她。
「好啊,如果你喜歡洗冷水澡,我不介意讓你熱起來。」顏如玉看著他,一雙水眸充斥著挑畔的意味。
「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君子了?就不怕我真的忍不住要了你?」南宮漩昊眸中閃過一絲邪魅,威脅地開口。
「玉兒,要分開那麼久,你今天是不是要好好補償我一下?」南宮漩昊在她耳畔低語,薄唇緩緩勾起,有些邪惡地看著她。
「好啊,如果你喜歡洗冷水澡,我不介意讓你熱起來。」顏如玉看著他,一雙水眸充斥著挑畔的意味。
「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君子了?就不怕我真的忍不住要了你?」南宮漩昊眸中閃過一絲邪魅,威脅地開口。
「不怕,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說話一半,顏如玉眸光在他的下身掃了一眼,滿臉的懷疑之色。
「居然敢挑戰的男性的尊嚴,今天,我就讓你清楚地知道,什麼是男兒本性!」南宮漩昊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大步向寢室走去。
片刻,便聽到裡面傳來女子嬌喘吁吁的求饒之聲:」漩昊,我…不敢啦,你是真正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咯咯,不要再數我的肋骨了…好癢…咯咯…」
門外的太監宮女忍不住輕笑出聲,原來聖上所說的男兒本性就是這樣啊,真是大開眼界,他們還以為……
陛下也未免太寵姑娘了,兩個人都同床共枕三個月了,居然還沒有夫妻之實,說出去都沒人信,也難怪姑娘會懷疑陛下不行……
不過,自從姑娘在墨宇殿住下之後,陛下就不像以前那樣總冷著一張臉,讓人看一眼就心驚肉跳,毛骨悚然的。
現在的陛下隨和多了,不會動不動就發火砍人腦袋,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姑娘果然是陛下的剋星!
「知道錯了嗎?」南宮漩昊壓在女子身上,雙腿固定住那亂踢的玉足,一手扣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則在她的肋骨處緩緩遊走著。
顏如玉的青絲散落滿枕,面色緋紅,眼角帶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求饒道:」知道了…我錯了…咯咯…你…你是真男人…」
「這還差不多,以後若敢再犯,我就…哼哼…」南宮漩昊滿意地放開她,還不忘威脅一下。
「知道錯了嗎?」南宮漩昊壓在女子身上,雙腿固定住那亂踢的玉足,一手扣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則在她的肋骨處緩緩遊走著。
顏如玉的青絲散落滿枕,面色緋紅,眼角帶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求饒道:」知道了…我錯了…咯咯…你…你是真男人…」
「這還差不多,以後若敢再犯,我就…哼哼…」南宮漩昊滿意地放開她,還不忘威脅一下。
「南宮漩昊,你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收拾你!」顏如玉獲得自由,立即換一張臉孔,迅速騎在他的腰上,雙手在他的兩肋上瘋狂地報復起來。
「還是沒有學乖,要好好教訓才行。」南宮漩昊一個翻身,重新將她壓在下面,柔軟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顏如玉愣了一下,隨即,淪陷在他狂野而炙熱的吻中……
紗幔浮動,房間裡充滿了曖昧旖旎的氣息。
城門口,呼嘯的寒風中,南宮漩昊一身玄衣,與潔白若雪的女子相擁在一起,形成鮮明確對比,一鋼一柔,看起來卻是那麼諧調。
「玉兒,早點回來,不然,我會想死你的。」南宮漩昊將她往懷裡緊了緊,真的不捨和與她分開。
「我知道。」顏如玉螓首輕點,小臉兒在他胸前磨擦著。
「天氣冷,你的身子又懼寒,要隨時帶個暖爐在身邊,記住了麼?」南宮漩昊叮囑著,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卻又不能阻止她。
「嗯,記住了。」顏如玉輕應,鼻子有些酸酸的。
「外面的世界太複雜,有好多色狼,你要處處留神,別中了迷藥,知道嗎?」
「知道了,你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不想爛小鳥的話就給我安份點兒!」
「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你們抱夠了沒?」碧瑤翻了個白眼,」再抱下去天都黑了!」真是不見過這麼膩的男人,本來只是說送出宮就回去的,結果出了宮又送到了大街,走完大街又送到了城門,十八里相送啊?乾脆一起去算了,丫丫的!
坐在軒車前的寧雨和許少雲兩人贊同的點點頭,真是沒見過如此依依惜別的!
不過,小姐怎麼會把小白臉甩了,跟當今皇帝好上了?
「漩昊,時辰不早了,我要動身了,否則天黑時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就麻煩了。」顏如玉輕輕推了推他,雖然不捨,但確實該走了。
「嗯。」南宮漩昊雙臂緊緊地勒了一下,才將她放開,理了理她披風,在額上印下一吻,道:」去吧。」
「我們一起轉身,都不許回頭,好不好?」顏如玉幽幽地開口,眼睛濕濕的,把男子的俊顏深深地刻在了腦海中。
「好。」南宮漩昊目光在女子的臉上留連忘返,薄唇微啟,緩緩數道:」一…二…三。」
「漩昊……」
「玉兒……」
「走啦,走啦,真是肉麻!」碧瑤柳眉倒豎,實在是忍無可忍,幾步衝上前去,使勁的掰開南宮漩昊的手臂,拉著顏如玉就走,真是的,跟風無痕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難捨難分過,那個皇帝真有那麼大的魔力?
不容分說地將她推進了軒車,自己也跳上了去,碧瑤衝著前面喊道:」寧雨,出發!」
「駕!」寧雨壞壞的一笑,一揚鞭子,馬兒飛快地跑起來,小白臉真的被甩了,爽啊!
哼哼,這個早晚也會被甩,繼續畫圈兒詛咒!
顏如玉欣開簾子,望著依然站在風雪中的男子,眼裡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衝著他揮了揮了手,示意他回去。
「玉兒……」 一身玄衣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南宮漩昊低語著,雖然知道她聽不見,仍然忍不住喚她的名字,
男子落漠地站在那裡,癡癡地望著遠方,直至軒車消失在風雪之中,仍然不願離去。
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這一去,或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北風呼嘯,夾著細碎的雪粒,即使戴了面紗,吹打在臉上,還是隱隱地生疼,顏如玉和碧瑤兩人相互攙扶著,堅難地在雪地中行走著。
既使前面的寧雨和許少雲兩人,為她遮擋了大半的風雪,可還是凍得她直哆嗦,因為寒毒的關係,她一直比較容易冷,穿著厚厚的裘皮,衣領高高堅起,雪白的狐狸毛遮在下巴上,面紗下的小臉兒凍得通紅。
終於,進了客棧,厚實的大門隔絕了外面的苦寒,室內升著爐火,顏如玉搓了搓已經凍僵的小手,終於感到了一絲絲暖意。
大廳裡坐滿了人,見幾人進來,目光警惕地掃了過來,最後,在一襲狐裘披風的女子的身上定住了,雖然蒙著面紗,但是那雙如古潭一般幽深雪亮的眼睛,但可以看出,那無疑是個絕世的美人!
早已見慣了這樣目光。,顏如玉也不在意,自顧自己的搓著小手,邊眼皮也不抬一下。
「店家,我們要四間上房。」許少雲衝著正在烤火的掌櫃溫文有禮的開口。
「客官,真是對不住了,已經沒有空房了。」掌櫃的抱歉地解釋著,」因為各路豪傑都要去參加武林大會,所以一早就沒有房間了,您看,這大廳裡都坐滿了人。」
許少雲皺了皺眉,這是方圓幾十里唯一的客棧,這麼晚了,風雪又大,根本不可能繼續趕路,可是,總不能讓如玉和這些粗人在大廳裡委屈一夜啊?
「店家,我們出十倍的價錢,煩你給我們騰出一間房,一間就好。」寧雨走了過來,看了看兩位女子,意思很明瞭,他們可以在大廳裡湊和,可是女子一同的話,會多有不便。
「客官,還是別為難小的了,幾位在大廳裡委屈一下吧,小的不收幾位銀子,只收些茶水飯錢就好。」掌櫃的為難地笑了笑,住店的都是江湖中人,他哪個也得罪不起啊?
樓上的一間房門,緩緩地開啟了一條縫隙,一雙幽深的眼睛注視著樓下的一舉一動,之後沖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又將房門關好。
「算了。」顏如玉打住寧雨的交涉,淡淡地道:」把暖爐拿來,請店家多放些火碳,我和碧瑤就在軒車上過一夜吧。」
「小姐,這怎麼行,天寒地凍的,你這身子怎麼受得了?」寧雨立即反駁,許少雲也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
「無礙的,再說車上還有被子,一個晚上而已,凍不壞的。」顏如玉淡淡地開口,轉身走了。
「姑娘,請留步。」樓上下來一名男子,幾步來到顏如玉的面前,一抱拳,道:」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意將自己的房間讓於姑娘,不知姑娘介意否?」
「貴主子的美意小女子心領了,但是雀占鳩巢之事,我萬萬做不得,代我向貴主子致謝。」顏如玉有禮地道,雖然很需要房間,但是也不能佔別人的,況且,無事獻慇勤,誰知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姑娘不必多慮,主子可住在下的房間,至於在下與同伴睡一房間就好。」男子誠懇地開口。
「小姐,你就答應了吧,難得人家一番盛情,再說,外面那麼冷,你若是染上風寒要如何是好?」寧雨見她拒絕,急忙過來遊說,管這其中有沒有詐,有房間給小姐住就好,有他們在,還保護不了小姐麼?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顏如玉點頭致謝,既來之,則安之吧,就就真的有詐,又能奈她如何?
「姑娘請!」男子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在前方帶路。
「有勞。」女子點頭示意,攜同碧瑤一起上了樓,天字一號房,室內很乾淨,房間的主人不知何時已經離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敢問貴主子現在何處,我想當面致謝。」顏如玉看著男子,微笑著開口。
「區區小事,姑娘不必掛懷,姑娘請隨意,在下告辭了。」男子抱了抱拳,轉身而去,顯然不想透露主子的身份。
「閣下慢走。」顏如玉客氣地開口,既然對方不願表露身份,她也不便追問。
「丫頭,你先歇會兒,我去找小二弄點飯菜來。」碧瑤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做好事卻不願留下姓名,她到要看看是何許人也,這年頭還真有活雷鋒不成?
顏如玉不疑有它,只道:」去吧。」
碧瑤從房中出來,看見方纔那名男子正轉過走廊,輕手輕腳地跟了過去,見他進了一個房間把門關起之後,輕輕移到窗下,蹲著身子,耳朵豎起,試圖聽聽裡面的對話。
「吱」窗子突然從裡打開了,男子站在窗前低眸看著她,」姑娘,有事麼?」
「沒有。」雖然被發現了,臉上全無尷尬之色, 碧瑤大大方方的站起來,眼睛往裡面描去,可惜房裡沒點燈,光線較暗,什麼也看不清。
男子擋住她的視線,冷聲道:」既然無事,姑娘請回吧。」
「好,回見!」碧瑤笑著擺了擺手,往回晃了去,切,不看就不看,搞什麼神秘,是狐狸總要露出尾巴來的!
男子見她走遠了,才將窗戶關上,轉身,衝著背對著他坐在黑暗中的的主子,抱拳道:」公子,已經安排好了。」
「嗯,你下去吧。」男子淡淡地說道,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