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聽到徐矮子的話,莫棄不由重複了一句。
「對!」徐矮子笑道,「他不是,是一個比永璉還要變態的老怪物!」
比永璉還要變態的老怪物!
莫棄聽到這幾個字,心裡不由一驚,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怪物啊!先是蔡牽,後是永璉,現在又多出一個神秘的白衣人。
「發什麼愣呢?」徐矮子見莫棄不催馬前行,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不是擔心永璉那個老怪物嗎?還不快點趕路,那老怪物說不定就變死鬼了!」
莫棄聞言,雙腿夾了夾馬腹,那馬兒立即箭似地跑了起來,果真如同那白衣神秘人所說的一般,它已經從一匹普通的狀馬變成了舉世無雙的良駒。
兩人到了長沙,莫棄憑借自己那超強的感覺找到了七妹和可兒的安身之所。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們並沒有遠離原來的村莊太遠,只是帶著奶奶搬去了隔壁村落的一家大戶中,問其理由,回答則是「越危險的地方是越安全的地方」。
話雖如此,但莫棄知道,兩女之所以沒去遠,還有一層原因是為了監視地下皇宮的動靜。
「我走後,那邊發生意外了沒?」莫棄和徐矮子一面吃著奶奶煮的麵條,一面問道。在這一天,他東奔西走,幾乎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肚子早已「咕嚕」直叫,在吃麵的時候完全是狼吞虎嚥,直看得煮麵的奶奶滿心歡喜。
「什麼動靜都沒有!」可兒回答道。
什麼動靜都沒?怎麼可能,自己的感覺是從來不說謊的,這次難道不靈了?
可兒見莫棄滿臉的疑惑,連忙解釋道:「我和姐姐兩人在送了奶奶來這裡後,一人去了一個出口,躲著暗中觀察,直到太陽落山,都沒見任何人出來,所以以為裡面沒發生什麼特別的是,就都回來了!」
偌大一個地底皇宮,一天沒一個人出來?莫棄心裡一緊,道:「這就是最大的意外!」
可兒聞言,驚道:「什麼?」
「如果地底皇宮沒有其它出口的話,一心要復國的永璉不派任何人出來,肯定有問題。」徐矮子接過莫棄的話,回答道。在這一刻,他不禁暗自搖了搖頭,這可兒雖然有點練武的天賦,但在其它方面,卻明顯太過不足。
「師公的意思是裡面早已鬧翻天了?」可兒雖然經驗不足,但卻也不太笨,隨即問道。
徐矮子點了點頭。
莫棄迅速扒光了碗裡的麵條,把劍抄在了手中,跟奶奶道了謝之後,就要出門。可兒、七妹見狀,也取下了劍想要跟上去,卻被徐矮子攔住了:「你們都在家練劍,照顧好奶奶就行,我和小偷兒去去便回。」
兩女雖然有些不願,但都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夠,去了只會為莫棄和徐矮子多添麻煩,終究還是放下了劍,掏出了永璉給的秘籍勤奮去了。
莫棄一進得入口,沒行得多遠,還未到達地底皇宮,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心裡一緊,加快了步伐。徐矮子見狀,追了上去,拉住了他,小聲道:「他們既然要反永璉,肯定有著精密的計劃,貿然硬闖,只會中了他們的陷阱。」
莫棄想想也是,平靜下來,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偷偷潛入,伺機再作打算!」徐矮子道,在說完這句話後,他搶在了莫棄的前面,說了句「跟緊了」後,踏出了「凌波微步」,朝地底皇宮深處探了去。之所以這個選擇,是因為徐矮子發覺莫棄的心緒不寧,如果自己不帶路,肯定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一進入地底皇宮,便見到那院子裡到處是屍體,不僅有人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地上,花叢中,還有人刮在了樹上。這些人都死得很難看,不是頭被扭斷,就是少了胳膊少了腿,讓人看著就想嘔吐。
兩人還在觀察這悲壯的現場,突然聽得「御書房」傳來開門聲,徐矮子慌忙拉著莫棄倒在了地上,偷偷地把別人的血抹在了自己和莫棄的身上。
還未裝扮妥當,兩人便聽得一個聲音傳來:「師傅,這老東西的嘴真硬,打死都不願說出解藥在哪裡,徒兒這命……」
是泥人常的聲音,聲音尤為的可憐,一副知道自己即將短命的樣子。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陰冷的聲音打斷,想必就是泥人常的師傅泥人張:「像你這麼怕死,怎能成就大事?你我師徒奪得了這地底皇宮,就算那老東西不交出解藥,隨便拿一顆夜明珠去求那鬼醫傳人,也能解了你體內的劇毒。」
鬼醫傳人指的自然是夢雪兒,這泥人張也知道夢雪兒?莫棄還在奇怪,卻聽泥人常又道:「可這鬼醫傳人行蹤不定,要找他,恐怕會有些困難。」
「她在上海!」泥人張回答道,「十天前我才見過她!」
十天前?莫棄算了算,正是自己和墨白、高飛等人去救「十大高手」的那一天。想到這一天,他立即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再思索了一番,終於想到了那群車伕中的一人,不由駭然——憑借墨白的高明都沒有發現這刻意隱瞞的泥人張,他的本事,想必也高得可怕。
還在考慮,那泥人張突然看向了自己和徐矮子倒下的這一邊,冷喝了一聲:「誰?出來!」直讓莫棄一驚,以為他發現了自己,正要站起來,卻見頭頂的樹上飄下一個人來,這人看起來十分的瘦弱,頭髮如同雜草一般,一身藍衣,穿著布鞋,駝著背走向了泥人張和泥人常。
「是你!」那人飄身下來後,泥人張驚訝地道。但隨即卻轉而厲聲道:「張無妄,你不好好呆在南京,來湖南幹什麼?」
「因為你來了,所以我便來了!」那人道,語氣中有歎息,有絕望,有憤怒,「張無寐!真的美想到,你現在變成殺人魔頭了?」
泥人張叫張無寐,這人叫張無妄,他們是兩兄弟嗎?但這張無妄明顯又不是與張無寐是一夥的,這到底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