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棄還在想,那張無寐卻冷哼了一聲,道:「你管不著!」緊接著這一聲,隨即傳來了兩掌相交的聲音,一藍一灰兩條人影朝右邊的「太子寢宮」閃了過去。在兩條人影之後的,自然是泥人常。
「張無寐,你竟然違背祖訓,練那天魔斬!」這是張無妄的聲音,話音中充滿了憤怒。
「桀桀」怪笑一聲後,張無寐回答道:「誰叫老頭子偏心,什麼東西都給你,不給我這個老大,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他傳給你的天佛掌厲害,還是我的天魔斬霸道!」
張無寐的話音一落,莫棄突然感覺到這地底皇宮一冷,隨即聽得鬼哭狼嚎聲傳來,不由全都心裡一緊。
「走!」恰在此時徐矮子的聲音傳來,「御書房!」
莫棄心領神會,翻身而起,腳踏「凌波微步」,飛速地奔向了「御書房」。還未推開房門,他就聽到了身後有異響,慌忙回頭,卻見泥人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御書房」門口,正揮動著一條長鞭,朝自己的頭部甩來。
長鞭就要落在莫棄的頭頂時,徐矮子突然竄了出來,抓住了長鞭,輕喝了一聲「走」之後,手一抖,鞭頭轉而反向,射向了泥人常。
莫棄擔心永璉,也不糾纏,立即推門而入。然而,進得房間後,他這才發現,房間裡除了那個為自己送飯的「宮女」半裸著身子,目光散渙地半躺在椅子里外,再無他人。
知道她定是遭遇了獸行,莫棄心生憐憫,脫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連呼叫幾聲,卻仍無反應。心裡掛念著永璉的安慰,他只得在歎息了一聲後,來到了在水池位置的那扇門。
這門徒有其形,無論莫棄怎麼用力,就是不見半分移動的跡象。讓莫棄不由懷疑起這門到底是真是假來。
莫棄在推動擊打半天後,仍舊沒有結果,他想到了這門定然設有機關,便在牆壁和柱子上不斷摸索起來。然而,在尋了半天後,也沒有任何發現,不由心浮氣躁,拔出了「誅仙劍」逕直朝那門劈了過去。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劍劈出後,那門居然緩緩升起,一愣之後,他正要進去,「嗖嗖」聲傳來,數十支箭矢徑直朝他射了過來。心裡一驚,他慌忙朝一邊躍去,劍尖連點,十餘支利箭落地。另外的則是靜止射在了對面的牆壁上,全都牢牢地釘進了牆壁,其中的一支上還帶有些許血跡。
不用想,這血跡肯定是出自莫棄。由於這一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這箭矢的速度又實在太快,莫棄縱然反應靈敏,終究還是沒有悉數避開,有一支擦著他的左胳膊射入了牆壁。
莫棄回頭看了眼那些沒了半個箭身在牆壁裡的利箭,心中不禁駭然,「真厲害的機關!」。正要再次鑽門而入時,卻聽到了「轟隆」一聲,那門迅速落下,讓他懊惱不已。
而恰在此時,他胳膊的疼痛隨即消失,轉而感覺整條胳膊立即變得軟麻起來。「這箭有毒!」他暗想,慌忙在左肩上點了幾點,封住了學位,防止毒性蔓延,再次一劍朝那機關石門劈了過去。「叮」的一聲後,莫棄除了見到火星四射外,沒再見到門再次打開。又劈了十餘劍,還是沒有反應。
牆壁沒有反應倒也罷了,讓莫棄更加覺得頭大的是,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揮劍劈那石門的時候,力道越來越弱,如同他的每次發力,自己體內的功力都會流失一部分一般,知道自己定是中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毒,他的心不由涼了起來,暗道:「好厲害的毒!」
明知永璉就在這門裡面,自己偏偏就是劈不開那門。命運就是如此殘酷嗎?莫棄搖了搖頭,輕聲喊了一聲「不!」後,再次來到了門邊,舉起了劍。
恰在此時,讓莫棄意想不到的是,那門突然自動打開,還在驚訝,他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慘叫,慌忙回頭一看,卻見原本失魂落魄地坐在哪裡的「宮女」正抱著一根椅子腿,一根箭矢從她心窩穿了過去。石門的開關所在位置也有機關,這設計者太變態了!
莫棄一面在心暗罵著,一面飛速閃身來到她的身邊,莫棄苦澀地道:「你——」
卻不料,那宮女打斷了他的話:「殿下,你會不會看不起菊花?」聲音中帶著一絲莫名的自卑。
這樣的一句,讓莫棄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道:「怎麼會?你為什麼這麼傻?我們萍水相逢,你卻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來打開這石門,讓我……」
「我們不是萍水相逢!」再次打斷了莫棄的話,那「宮女」道:「自進入這地底皇宮後,只有……只有殿下把菊花和小蘭當……當人看,殿下與小蘭有……有知遇之恩,所以……所以小蘭要報答……報答殿……殿下……」
在說得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起來,莫棄知道她不行了,一種莫名的悲痛立即出現在了臉上,眼裡不自覺地浸出了幾絲淚花。
見到莫棄眼裡的淚花,那小蘭臉上居然紅潤了幾分,把手放在了莫棄的臉上,道「殿下不必……不必難過,在菊花被……被那會變臉的怪人殺死後,小蘭本就不……不想活了,如今能在死……死前為殿下做點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菊花,我……我們報答殿下了,我們報答……」
小蘭的話還沒說完,莫棄便感覺到她的手垂下,心裡不由很不是滋味。自己當初只不過是把一盤吃不完的菜留下來給她們,她們如今卻用性命報答,難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為什麼會這樣呢?
一陣悲慼後,他把她安放在了椅子上,為她整理好衣物,這才穿門而入。一進門,他就看到了永璉,雖然他的雙眼還是那般的精光閃爍,但全身的傷讓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