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城主卻手一擺,阻止了艾黎下面的話;「 你不必多慮,想本城主在朝中也有些人脈,只要你二人與本城主的女兒成了親,那就是本城主的女婿,到時本城主修一封書信,為二位賢婿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是不會有問題的,好了,此事就這麼決定了。」
艾黎握緊了拳頭,都是這書獃子,若不是他,此刻她以在郊外和她的白鳳一起自由自在的飛翔了,說到白鳳,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
這個死書獃除了讀書還是讀書!
她是九死一生的人,心心唸唸的都是自由,死書獃哪知道自由的寶貴!
用過晚膳,湯佩命人將艾黎和郁梓唯安排住下後,就離去了。
宣城的夜靜悄悄的,艾黎悄無聲息的起來,她以查看過,湯家戒備不是很森嚴,湯佩是個自負之人,又是一城之主,想來他覺得不會有人對他不利吧?
艾黎沒有花多少精力就出了湯府。
不遠處的樹下拴著一匹棗紅馬,看到這匹高頭大馬,艾黎猶豫了一下,狠下心,抓住韁繩,一個翻身上了馬。
「兄台,等等我,等等我。」是郁梓唯急躁而又壓抑的聲音!
想不到,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獃子,也從湯家逃出來了!
領教過這位仁兄的囉嗦,艾黎冷著臉把他拉上馬,「抱緊了!」
郁梓唯緊緊的抱住艾黎的腰,
「啪」 艾黎狠狠的打在郁梓唯那雙抱住她的腰的手背上。
「哎呦!」書獃子吃痛,大叫一聲,手卻沒有放開。
「你想勒死我啊!」
「啊!真是對不住,真是對不住!「他一邊道歉,一邊鬆開了手。
「這樣好點了嗎?」
囉嗦!
艾黎手上一緊,雙腿一夾,郁梓唯又是一聲驚呼,他沒有抱緊艾黎,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倆人一馬向著城西的方向疾馳而去,她要回天翼應該往城東才對,但城西開城門時間要比城東早一個時辰,所以只好先出了這個城在折道回去。
現在是黎明,西城門剛剛打開,看著倆人一馬飛馳而過,開城門的守衛咒罵一聲閃過一邊。
遠遠地,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快關城門,快關城門,別讓他們跑了!」
馬上滾落下來一人,正是湯府的管家,他看著跑的沒影的人,懊惱的一巴掌揮向呆愣著的守衛,守衛被打得一個趔趄,帽子掉在地上,他急忙撿起帽子帶好,雙腿一併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大人!」
心中卻暗暗叫屈,大清早的,我招誰惹誰了?
管家一陣捶胸頓足:讓這倆人跑了,這下,該如何向城主和小姐交代啊?
「召集人馬,追回前面的倆人,記住,不能動粗!」他皺著臉,急急的吩咐著。
艾黎和郁梓唯跑了一個早上,在一條小溪邊停下歇息,遠遠地,另一座城池已是遙遙在望。
「這裡是哪裡?」艾黎喝了口水問道。
「前面好像是裕之城——奇怪!」他搖了搖頭,再次到空曠的地方四處張望了一番。
「真的是裕之——只是——才走了一個早上,怎的就到了呢?奇怪,真是奇怪!」
艾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奇怪什麼。
只見書獃子圍著馬轉來轉去,用手在馬背上摸了來摸去,後又走到陽光下對著雙手細細的觀看起來,最後一會兒抬頭看天一會兒低頭凝思,不知在搗鼓些什麼!
「郁梓唯,咱們——」
「糟了!」郁梓唯一下跳起來,打斷艾黎的話,面色大變,看著那匹棗紅色的馬,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
「亂嚷嚷什麼?」艾黎有些不悅的看著他。
「這,這是匹汗血寶馬!」他結結巴巴的說。
「又胡說!」
艾黎撇了撇嘴,汗血寶馬?那是傳說中的神馬!就你我這種倒霉蛋,會運到汗血寶馬?
「據史書上記載,汗血寶馬,通體紅褐或赤褐,體型比其餘馬高大,腿粗長,日行千里,汗赤紅如血·;·;·;·;·;·;「他還在喋喋不休。
艾黎一下子蹦到棗紅馬身旁,」你,你再說一遍!」書獃子看了看艾黎,又重複起來·;·;·;·;·;·;
「真的是呀!」
她倆眼冒光,樂呵呵的圍著馬轉起了圈圈。
「塞翁失馬,真是塞翁失馬!」
摸向馬兒的力道也無限溫柔起來。
傳聞中馬中的大神啊!死書獃子說遭什麼遭,真是天降橫福啊!
還沒等她高興完,那邊郁梓唯的話把艾黎打入谷底:「據史書記載普汗血寶馬十年才出一匹,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匹,應該是安樂王進獻給太子的生日禮物!如今被咱們偷了,那,那咱們就是偷竊貢品,是殺頭的!」
他說道後來,面上無比凝重!
「這汗血寶馬——是栓在路上的,要殺頭——也殺不到你我的頭上!」某人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開解著榆木腦袋!
「這個——我也不知 !」他呆呆地看著馬兒,面色越來越難看「想我一個讀書人,為了拒婚,竟做起偷馬的勾當來——成了個盜馬賊!」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捶胸頓足,越說越悲憤,什麼對不起父母的養育之恩,無顏面對家鄉父老,辜負先師聖賢·······
「那你把馬給人家送回去,順便回去做你的湯家姑爺好了。」
艾黎使勁壓著竄過去痛扁書獃子的衝動,他說偷馬也就算了,還盜馬賊,還父母,還父老,還聖賢!
「我不做湯家姑爺,大丈夫功未成名未就,怎可想那些兒女之情?」他說的慷慨激昂。
······
「你,去哪兒?」
······
「進城?——那這匹馬怎麼辦?」
「······」
「你,你怎的說走就走,等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