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聽清了!」
「你可知胡言亂語,散佈謠言是要處以斬邢的,就連政兒也保不了你!」
「兒媳知道!」
「你可還有話說?」
「兒媳願立下軍令狀!」她堅定的說,「到時任由父皇處置。」
墨允政看著艾黎篤定的臉,也不再說什麼。
「來人,筆墨伺候。」天翼皇面色一整,雖然,她是有點小聰明,但這種女子還是配不上他的政兒,他正愁找不到借口處置她,現在是她自己送上門,可別怪他手狠。
小太監半跑著拿來了筆墨,艾黎執起毛筆,清澈的水眸毫無畏懼的看著天翼皇:「父皇,若是兒媳所言不實,兒媳苑接受斬邢以正天威,若是不性被兒媳言中,希望父皇答應兒媳一個小小要求。」
「准了」
艾黎握著筆,在黃絹上簽下軍令狀,還按上手印。
看到黃絹上歪歪扭扭的字,墨允政挑了挑眉,嘴角再次邪惡的一勾,戲謔的看著艾黎。
我知道自己的字寫得很醜,!
艾黎撇著嘴轉朝一邊。
天翼皇看著絹上的字,眉皺了皺,示意太監收好。
「父皇,現在請您下旨,讓京中的百姓帶上生活必需品幫到空曠的地方、搭建帳篷一安身。」
······
這些日子,艾黎隨著墨允政安頓京中百姓,幫他們搭建簡易帳篷,安排生活所需,忙的腳不沾地。幾次看到歐陽程都打聲招呼就各自忙各自的。
看著所有的人都搬離了的家住進了帳篷,艾黎心中很有成就感。
一天, 倆天,三天,時間慢慢的過去了。
一切平靜如常,小桃暗暗焦急起來,小姐是立了軍令狀的,要是到了第五天都沒有事發生,就連王爺都保不住小姐。
她看著太陽慢慢的落下了地平線,心中很是害怕,小姐,地牛翻身就讓它翻好了,你為何要強出頭啊!還立了軍令狀,你可知,這是拿命在賭啊!
漆黑的夜裡,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艾黎了無睡意,坐到離帳篷較遠的一塊空地上,難道是她錯了?書本上的記載連帶著在現代的經驗,在這裡都統統行不通,老鼠的出現難道是為了幫家?井水變渾上湧是海水漲潮?
她這幾天翻閱了這個時空的許多典籍,竟是沒有一點是記載地震的,看來這裡的大自然對人民還是不錯的,上百年來竟從未發生過地震!「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
墨允政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旁,看著艾黎淡淡的說。
「這麼快!」,
「不快了!睡了這四天的帳篷,我都要發霉了! 」他懶懶的說,隨後也席地而坐。
「你是不是很當心?」他忽然湊近她,倆人靠的很近,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艾黎清楚地看見他戲謔的眼中帶著一絲難得的認真。她 一把推開他:「墨允政,你越舉了!」
墨允政手一伸把艾黎攬在懷中:「雪黎兒,讓我好好抱抱你!」
他聲音沉悶,把頭擱在她肩上,背上傳來墨允政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有力而清晰,艾黎想推開他,手觸到他的肩膀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
腦海中再次浮現上世的情景,哥哥,那是她生命中除了媽媽外最親密的人,那晚,哥哥喝醉了酒,也是這樣靠著她瘦小的肩膀,他知道,哥哥的心中背負了太多,只是他依然固執的一個人承受,那晚,讓她無憂無慮的心靈中有了一絲疼痛,就像是一隻小蟲輕輕地鑽進了心裡,很輕很輕卻 留下了揮之不去的痕跡,從那時起,她心中有了輕愁,為哥哥!
「睿王爺,我正找——」歐陽程從身後走來,看清了艾黎和墨允政抱在一起的親密的樣,止住了後面的話。
「打擾了!」他嘴角微勾,雙眼在艾黎臉上極快的一閃而過。
這幾天不分晝夜的巡查,他都一如既往,毫無怨言。
「歐陽,你來了!事情如何了?」墨允政從艾黎的肩上抬起頭來,手卻還是緊緊地環著艾黎的腰。
艾黎看了一眼墨允政也沒有說話,只聽歐陽程溫潤的嗓音說道:「四處查看了地形,並不見有異樣,百姓仍是住在帳篷中,對於這次的事情他們都只道是來為來年祈福的,是以並無任何怨言。」
「嗯,辛苦你了!」
墨允政點了點頭說道。
有了歐陽程的協助,他,如虎添翼。這個歐陽程,要是不要對雪梨兒有那種情,或許他們會成為知己。
只是現在——
「雪梨兒,你的手很涼!」他說著,把艾黎的手握在手心。
「歐陽程告退!」
「嗯!」
歐陽程的眼再次掃過艾黎的臉,緩步走遠了。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艾黎沒好氣的說。
墨允政不答,仍是緊緊地環抱著艾黎,雙手也是被他握得緊緊的。
看著黎明前的黑暗被曙光一點點的驅散,墨允政站起身來,手伸向艾黎「走吧,露水太重,小心著涼!」
艾黎看著地平線:「我想看日出!」
過了今天,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看日出了!她立的軍令狀的時間是——五天之內!
「日出?」
墨允政微瞇起雙眼,視線投向東邊的地平線,啟明星漸漸地暗淡下去,天邊的幕色中一絲光越來越亮,照亮了那與天相接的地方,那光亮像一盞燈,在朦朧的天色中尤其顯眼,光越來越亮,轉眼間,照亮了天天鴻,大地漸漸的亮了,在那最初有光亮的地方,一個紅色的小牙慢慢的露了出來,它是紅的那麼正,紅的那麼耀眼,卻一點兒也不刺眼,露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先是小牙——後是月牙——在後是半邊臉兒——再來是大半邊紅日,大地隨著它的節奏越來越亮,最後它一躍,一輪圓圓的紅日噴薄而出,放射出刺眼的萬丈光芒,讓人不敢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