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人已被墨允政抱著上了樹,他的手依舊環在她的腰間,潔兒也跟著被他提到了樹上。看著眼前的老鼠逃命般竄過,艾黎看得心驚肉跳,忘了掙開他的懷抱,墨允政也是皺著眉,緊緊地盯著地上像潮水一般湧過的老鼠。在樹上靜待了一會兒,直到再也沒有異樣,墨允政才抱著她從樹上一躍而下。
艾黎腿一軟差點站立不穩,墨允政下意識的手一緊,艾黎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身體,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硬,墨允政手上的動作不松,嘴角上揚,「別怕,有我在!」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溫熱的氣息讓她驚恐的心安定了不少,艾黎提起的心漸漸放鬆下來,感受到她的變化,墨允政伸出手用衣袖擦拭著她額頭滲出的細細的汗。艾黎想退開,墨允政手一緊,艾黎退無可退,只好任他擦拭。
「你怎麼會來這裡?」
墨允政好看的眉一挑,看著艾黎,夕陽下的她,臉上有一種靜謐的美。
「我帶潔兒出來散步,正要回家,哪知——遇到了這種事。」
不遠處,墨允政的侍衛正騎在馬上,朝著這邊飛馳而來,還有一匹馬是被走在最前的一個侍衛牽引著的。看來,是騎在馬上的墨允政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用輕功趕到她身邊的······
「回家」這倆個字讓墨允政的心情無比的飛揚,他邪神般的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愉悅,看著艾黎嘴角高高上揚:
「以後要出門,讓周志遠跟著吧!」
艾黎不置可否,看著墨允政身上的五爪金龍朝服,「你公事辦完了?」
「是呀,有沒有想我呀?」
說著邪邪的一笑。
「你——」艾黎氣結,早在幾天前就接到他傳回的口信,說在今天回來,府裡的妻妾早早就倒城外迎接他去了。艾黎是牽著狐狸狗出來散步,想不到他不走官道,走小道,無巧不巧的遇到了他。
「咱們回去吧,府裡的人該等急了。」
艾黎連著幾日都細心地察看著周圍的事物,這天,她起了個大早,到溪雲苑,墨允政還沒去上朝,書房的虛掩著,門口,周志遠依然像是個標槍站的筆直。
「我找墨允政!」
周志遠眼眸閃了閃正想回話。
「讓她進來!」
艾黎進了屋「墨允政,今天我想和你一起去面見皇上!」
「你說什麼?」
不理會墨允政邪魅的目光:「事關蒼生,我一定要當著皇上的面說。」
「什麼事關蒼生?雪梨兒,你也關心天下蒼生?」
府中的事兒她都一副事不關己,還天下蒼生?
不理會他的嘲笑,艾黎看著他:「我要進宮見皇上,你幫不幫我?要是不幫我找別人去。」
墨允政的眉微微一挑,「你確定一定要進宮?」
「嗯 !」艾黎點點頭。
「好!」
現在是早朝,艾黎只好正站在大殿外等著,倆個時辰過去了,大臣才陸陸續續的出了起萱殿。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宣睿王妃覲見!」一聲聲的傳來。
艾黎急急忙忙的進了大殿,只見墨允政站在一側,艾黎對著高位上的皇上跪下:「兒媳參見父皇,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冷淡的聲音響起。
艾黎垂著手站在一旁。
「你進宮見朕,所謂何事啊?」
「稟父皇,兒媳無意間看到老鼠成群的往山上逃亡,蛇也是成群的往洞外爬,還有井水犯渾上升,是以兒媳推測進日將會有異動!」
「什麼異動?」
「就是地震!」
「地震?」
天翼皇茫然的看著她,艾黎想了想:「就是地牛翻身!」
「地牛翻身?僅憑你看到的這些?你可知妖言惑眾欺君犯上是要處斬的!」
墨允政也看向艾黎:「雪梨兒,不可亂說!」
看到天翼皇面色沉了下來,墨允政微抱著拳:「父皇,雪梨兒不懂宮規,請你贖罪。」
天翼皇面色依舊沉著,擺了擺手:「看在政兒的份上,朕就不予追究,下不為例,退下。」
艾黎掙脫墨允政的手一下子跪在地上:「稟父皇,那天的異象睿王爺也親眼目睹,您若不信可以問他。」
「是嗎,政兒?」
墨允政此時真是後悔將這個女人帶進了宮,她的膽子真是太大了「是!」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只得陪她演戲演到底。
「老鼠成群出現難道就不是搬家麼?」天翼皇陰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說完又覺得不妥,隨即清咳了一聲,成群的老鼠搬家,自己竟被她繞進去了!
「若是當當看見老鼠搬家,那是兒媳小題大做,但蛇也是成群的往洞外爬,還有,井水犯渾上升,傍晚和清早,天空中有異樣的雲彩。這些種種都是地震的前兆。請皇上提早預防才是!」
艾黎說完,暗暗向墨允政使了個眼色。
「兒臣查過,兒臣的王妃所說的這些都是地牛翻身的前兆,近百年來,我天翼還從未出現過地牛翻身,是以這次想來會動靜很大,還請父皇提早防範。」墨允政說完,嘴角微勾,瞟了一眼艾黎。
天翼皇沉吟了半響。
「宣欽天監!」
不一會兒,一身天藍朝服的欽天監李玉來到大殿。大約三十出頭的欽天監一張方正的臉倒像是個武官。
「微臣欽天監司李玉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李玉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
「李愛卿在欽天監多久了呀?」
「回皇上,有一十五載!」
「最近,愛卿可有發現異象呀!」
「回皇上,最近有東南風,不出五天,會有一場大雨,屆時就可開始夏種了!」
「嗯!」天翼皇把目光轉向艾黎。
「艾黎!」
「是!」
「你可聽清了?」聲音陡然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