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飄零茫然地看著一直飄落的雪花,不看冷眼站在亭外注視著她的流阡。
流阡以為這樣她就會妥協嗎?可惜他錯了。她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別想強迫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雲飄零漸漸變得無知無覺。
意識漸漸模糊,她閉上眼睛,終於體會到賣火柴的小孩臨死前的那種感覺,那就是冷餓到極致,便會嚮往天堂的感覺。
「雲飄零,不准睡,你敢睡,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能用膳。」有人用力拍打她的臉。
臉上的刺痛令雲飄零睜開眼,她掃了一眼流阡,輕聲道:「流阡,你除了拿這個威脅我,還會其他什麼嗎?」
拜託,她有那麼容易死嗎?不就是餓得太久冷得太久,她寄希望於睡著後,再不會有痛苦的感覺
看流阡緊張的樣子,會讓不知情的人她已經瀕臨死亡邊緣。
流阡見雲飄零還會開玩笑,大鬆了一口氣。剛才那一瞬,他以為這個女人要死了。
雲飄零不覺失笑,原來流阡還挺緊張她的。
流阡一把抱著她,施展輕功,很快就回到花香苑,把她放在床上,拿被子緊捂她冰冷的身子。
這前後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流阡已經做好一系列的動作,速度快到咋舌。
雲飄零以被子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果然還是屋子裡暖和,舒服很多。
「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給我去找點好吃的東西填肚子吧。」雲飄零有了力氣,對站在一旁的流阡有氣無力地道。
聞言,流阡一陣風似地出了房間。
雲飄零躺回床榻。
看來她以後實施展苦肉計比較管用,也許能擺脫做他侍妾的命運。
在她思量間,薇兒走了進來,她手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
「飄零,來,喝碗薑湯,喝完之後便不會得風寒。」薇兒柔聲道。
雲飄零湊過去,端起薑湯喝了一大口。
「薑湯好喝。」雲飄零邊喝邊口齒不清地道。
薇兒接過空碗,走出內室。待她再回來,準備了一桌膳食。
流阡折回內室,走到床前,欲抱她起身。
雲飄零伸手制止他道:「流阡,我自己來。」
她不是殘廢,也不是易碎的瓷器,流阡這個樣子會讓她以為自己的手長來是裝飾用的。
流阡卻不理會她的抗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雲飄零見不能阻止他,便不再浪費唇舌。
站在一旁的薇兒見到此種狀況,瞪大眼,張著一張小嘴,看了雲飄零就想笑。讓流阡這樣抱著她,真有這麼不可思議嗎,看薇兒的神情,像是見到外星人。
流阡把雲飄零擱在飯桌旁的杌凳。
雲飄零坐下,流阡又給她找來一件裘衣穿上,這才對她道:「趕緊吃吧,你剛才不是說很餓嗎?」
雲飄零拿起筷子,開始大塊朵頤。
她吃得歡快,畢竟餓了太久,當然得吃夠本,否則怎麼對得起餓了這許久的腸胃?
雲飄零見流阡一直看著她吃不動筷子,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不吃?你不是也餓了很長時間嗎?」
「嗯,我這就吃。」流阡聞言恍神,終於拿起筷子吃起來。
他吃飯的動作慢條絲理,挾菜扒飯時優雅異常,讓她看了乾著急。
吃飽後,雲飄零昏昏欲睡。她對薇兒使了個眼色,指了指自己的腳下,示意薇兒拿鞋子過來。
薇兒回意,不想流阡先她一步接過薇兒手中的繡鞋。
雲飄零瞪著流阡,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只見流阡看了她一眼,蹲下身體,像是要幫她穿繡鞋。
雲飄零嚇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識地往後挪,卻忘記自己杌凳沒有椅背,一個後仰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流阡伸出猿臂,將她撈入他的懷中。
流阡皺緊了修眉,掂了掂手中女人的重量,不悅地道:「我看你吃得不少,怎麼會這麼輕?以後,得補補。」
他抱著她往床上走去,雲飄零邊掙扎邊說道:「流阡,我要回自己的住處,你放開我。」
「你以後就是我的侍妾,住我這裡怎麼了?」流阡笑容溫柔,寵寵地輕撫她的長髮。
「我不答應,當時我只答應做你的小廝和婢女,你別想拿什麼恩情來蒙我。我告訴你,我才不會如你意。」雲飄零大聲道,以表自己的決心。
「你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我不急著跟你圓房,不過我的耐心也沒多少,給你半月時間考慮,到時就算是用強的,也會讓你成為我的人。」流阡不緊不慢地說道。
「流阡,你為什麼要執意讓我成為你的侍妾?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雲飄零按下內心的焦慮問道。
如果流阡是對她動心,那她可以試著說服他,讓他追求她,而不是做什麼侍妾。男女之間本來就應該平等,而不是說他先得到她的身體,再來把她的心拿走,這樣不符合邏輯。
「飄零,你很有趣,我對你感興趣。」
「還有沒有其它理由?」她追問道。
「還需要什麼其它理由麼?這個理由已經足夠。」流阡二話不說就接下她的話頭。
「你個流阡,去死吧!」雲飄零拿起枕頭往他身上扔去,剛才害她以為他對她動了心。她還在想要不要給個機會給他,卻想不到他只說出一個這樣的破理由,真是掃興。
「怎麼,你以為我對你動了心,所以才想你做我的侍妾嗎?飄零,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世間的女人對我來說都一樣,只要能挑起我的興趣,我便會想得到。雖然你容貌一般,卻也能讓我開心,所以我才給機會於你,讓你成為我的侍妾,你應該珍惜這得之不易的機會。」流阡又欠扁地說道。
該死的男人,有必要一再重複這話,難道他還真怕她會纏上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