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阡的神情嚴肅認真,雲飄零狐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風就是雨。
既然如此,那她就給個明確答案給他,「不會。公子的魅力非凡,但我認為感情是很神聖的東西,不是說因為對方的魅力便因此傾心,公子怎麼會用上『臣服』二字?」
流阡聽到她這話不再言語,他讓開一條路,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離開?
想到這裡,雲飄零欣喜異常。看來這個流阡也不難打發,三言兩語就被她的誠摯之語所感。
雲飄零開心地往前走去,這時天空開始飄落雪花。今年下的是瑞雪,每一次下雪都發生好事,不知道下一次下雪,她可不可以無需再做別人的奴婢?
「飄零,既然如此,那你便做我的侍妾。那間空下的牡丹苑,便是你以後的別苑。」
雲飄零甩了甩頭,剛才一定是她的幻聽,於是她繼續往前走。
「你放心,我會把薇兒指給你,以後便由她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還有,你不用擔心以後會打入冷宮,我會時不時地去看你。也許,今晚我便會去你的牡丹苑……」
「流阡,你這個小人,你說話不作數。你說過不碰我的,你說過看不上我這種姿色的女人,你怎麼能出爾反爾?你這個死變態,看我她理你才怪。」雲飄零轉過身邊罵邊往那個流阡踹過去。
這個死男人,他是在故意整她。
她不就是在心裡取笑他一下下嗎?居然想出這麼齷齪的方法報復她!這個男人,簡直小氣得要命。
流阡輕輕一轍便躲過了她的襲擊,他開懷大笑道:「飄零,真難得,看到你這麼生氣我就很開心。看來我這個決定是對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個女人。」
「流阡,你是小人。」雲飄零一聲大吼,就沿著來路回去。
她邊走邊咒罵,那個男人不是人,一天到晚就想著要整她,整個一小人。
天上還飄著雪,可她的心情卻跌落谷底。是她太大意,就算她不怕流阡,她也不應該惹他生氣,畢竟她還在他的地盤。他要對付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是她自己太笨,而且笨到家。
那她現在要怎麼辦?她邊走邊歎氣,好煩。
又走了將近十分鐘,雲飄零這才發現不對勁,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之前跟流阡走在一起的時候她沒怎麼注意兩旁的道路有什麼特點,剛才又光顧著生氣,現在完全搞不清楚方向。
她邊走邊歎氣,她的運氣真夠背的,再這樣走下去,她不是累死也冷死。
為什麼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那些個人全都躲了起來?這是什麼道理?
走到一座三角亭前,雲飄零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捶著可憐的雙腿。
她現在又累又餓又冷,如果可以讓她烤火,讓她吃熱騰騰的飯菜,那該有多好?
這時雪越下越大,即便她躲在三角亭內,還是感覺冷意侵襲。不行,她還是得去找找,她就不信碰不到一個人,找不到回去的路。
雲飄零重新振作精神,又開始艱難前行。
奇怪的是,還是沒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她記得那一次在慕王府,也曾經出現過這種情況。不過在後來,虞慕倒是自己出現在她前面。
虞慕,不知道他這個新郎倌現在怎麼樣了呢?
一想到這個人,雲飄零的心情就格外的壓抑,只覺得自己像是快喘不過氣來。她明明離開了王府,明明離那個人那麼遠,為什麼她還是會受那個人的影響?
她怎麼會這麼沒出息,已經遠離了那個秦安城,卻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陰冷男人。看來她是時候開始另一段戀情,否則她永遠也好不了。
雲飄零長吁短歎,感歎自己的時運不濟,連老天爺也不跟她站在同一國。她的心裡在下雪,連天上也在飄著雪,一唱一和,悲傷二重奏。
「飄零,我跟在你身後這麼長時間,便一直聽到你在歎息,你有這麼多心事嗎?還是,你一直在想著什麼人?」
流阡的話音剛落,便飄然落在她前面。
雲飄零白了流阡一眼,真是愛現!
「我有心事還不是你造成的?流阡,咱們打個商量,你放過我,我一定會盡心服侍你,把你照顧得舒適妥貼,你認為怎麼樣?」她趁機跟流阡打著商量,希望他能放她一馬。
「不怎麼樣。飄零,你剛才在想誰?是虞慕嗎?」流阡追問道。
「剛才你一直跟在我身後?那是不是你把所有人都趕走,所以我才找不到人問路?」雲飄零錯開話題問道。
現在想想,很有這個可能。
那虞慕呢,那一次她在偌大的王府走了那麼長時間也沒見到一個人,會不會也是他故意將人差遣開?
「飄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雲飄零發現流阡和她各說各的,兩個人都避而不答對方的問題。既然這樣,她跟他怎麼可能說到一塊?
「流阡,我又累又餓又冷,我要去吃飯。」她說出這個緊迫的民生問題。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不讓你走,你也別想用膳。」流阡逕自說道,冷眼看著她。
「你為什麼對我的私事那麼感興趣?我想著誰,或者思念著誰,都不關你的事。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對我不感興趣,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問這麼多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很煩?」雲飄零冷聲回道。
這些人都是這樣,仗著自己有權有勢,不只是想控制她的行為,還總是想控制她的思想,她看起來就真那麼好欺負嗎?
「既然如此,那你別想用膳,雲飄零,你就等著餓死冷死!」流阡的聲音降到零點,也許是她惹怒了他。
雲飄零不再說話,折回三角亭,在凳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