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皇后 一個朝代的覆滅 熱辣索求
    唐抒陽俯唇而下,於掌心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柔軟、細膩、溫熱的觸感頓然而生,迅速蔓延……腮兒滾燙,卻仍是抽不回被他調戲的右手。他劍眉一挑,笑道:「你怎知我沒有閒工夫?」

     我冷嗤一聲:「你不是到浙州去了麼?既然來到揚州,如此良宵,也不陪著嬌妻孩兒,來這裡作甚?」

     他蹙緊眉峰,奇道:「嬌妻?孩兒?你想說什麼?」

     趁他不防,我猛地抽手,淺聲笑道:「莫非唐老闆還不知道?那真是過意不去了,於你來說,此為人生一大驚喜呢!」

     唐抒陽臉色一冷,眸中清寒幾許:「你究竟想說什麼?」

     莫非絳雪尚未告訴他?我緩緩起身,拂過曳地裙裾,輕倚朱闌,冷然一笑:「我沒想說什麼,只是,這個地方,你不該來!」

     他站到我身旁,嗓音輕逸,語氣卻是冷寒:「世上沒有哪個地方、是我不能去的!你給我記住了!」

     我噗嗤一笑,收不住笑聲中的冷嘲熱諷,清涼的笑聲中裝滿了濃濃的開懷與不屑。腰間一緊,氣息一蹙,笑聲立時遏止,我落入他厚實的胸懷,與他緊貼、正視……他又來輕薄我麼?然而,我亦知道,我越是掙扎,他越是不會放開我。

     頓時,唐抒陽黑眸深寒,目光似有灼熱:「你笑什麼?這麼好笑嗎?」

     月色悄悄,漫移在他昏暗的臉上,忽明忽暗,神色並不真切,唯見一片寥寂。我亦是無語,靜靜望他,彷彿被他深不見底的暗海眸子吸附著、移不開目光。

     深宵幽寂。鴛鴦水榭枕清流,倒影亭閣搖碧水。恍惚覺得有風徐徐而來,清涼拂面,灼熱的身子亦覺得清涼幾許。

     唐抒陽鼻息漸次濁重,熱氣滾滾。週身彷彿烈火燒烤,我很想抽身,卻一動不敢動,深怕他有所舉動。他緩緩拉起雙唇,牽出一抹笑意,哼哧一聲,忍不住似的笑出來,越笑越是低沉,

     我亦跟著笑起來,不著痕跡地掙開他的擁抱。雖是笑得莫名其妙,卻足以化解方才凝固的尷尬。

     我望向遼遠蒼穹,幽幽笑道:「唐大哥,我曾答應過你,會帶你遊覽揚州,然而,此時我已是不方便。假若前幾日你多待幾日,我便不會食言、落你口實了。」

     唐抒陽側首看我,疑慮道:「前幾日?我今兒剛到揚州的,前幾日我還在路上呢!」

     我亦側首看他,故作茫然不解,蹙眉道:「哦?我也是聽絳雪說的,她說前幾日你在揚州歇了一晚,次日便匆忙趕去浙州了。」

     呵,果然,絳雪的玲瓏心思便在此了。

     唐抒陽擰眉望我:「絳雪說的?」他冷肅的嗓音略有怒氣,「往後她跟你說什麼,你不要相信就是!」

     我淡淡應了一聲,轉身坐在石凳上,斟滿一杯酒,正要飲下,卻被他握住手腕,酒杯被他奪下,一杯清酒瞬時滑入他口中。他瞥我一眼,坐下來,自斟自飲。

     他隨意的言行舉止總是令我無端臉紅、氣惱,又無端——欣喜,怎會如此呢?我壓下萬千思緒,含笑道:「這次來揚州,唐大哥打算待上幾日?」

     唐抒陽淺酌一口,笑道:「明日要走浙州一趟。」

     我挖苦道:「唐老闆可真忙是個大忙人!」

     他的眸中略有寵溺的眼色,失笑道:「這世上,就只有你膽敢對我冷嘲熱諷。」

     我雙手托腮,斜睨著他:「唐大哥乃舉國數一數二的巨富,多的是阿諛奉承、掐腰獻媚之人,我又何必虛偽的錦上添花呢!況且,唐大哥身邊已經繁花似錦了。」

     他自是明白我的話外之音,唐抒陽轉首而去,眸光凝於前方某處:「端木小姐身邊不也是麼?」

     我黯然垂首,如今,我已是屏風上華麗僵死的鳳凰,一切都是渺茫,一切都是虛妄。繁花似錦,呵,了無生趣!

     「雙燕雙飛,雙情想思。容色已改,故心不衰。雙入幕,雙出帷。」他低聲吟出,淳厚的嗓音暗啞無比,念來別有一番深沉意味。

     心底一震,我驚懾地望著他——那晚,三里橋,他都看見、聽見了?原來,他已將一切看在眼底,卻從來不說——不會在意,便不會說,便不會放在心上。呵,他已是將我當作輕浮女子,才會隨意調戲於我。

     唐抒陽含笑看我,黑眸中的笑意漸止冷卻,一半恭維、一半戲謔道:「端木小姐才情卓絕,難怪唐容公子為你私闖行宮……」

     我霍然站起,怒道:「夠了!」我凝眸看他,怒火燃燒,「假若唐老闆是來嘲笑我的,就請便吧!」

     「惱羞成怒了?」唐抒陽呵呵低笑,悠然捏起光滑石桌上的薄箋,「這詞兒也好,只是不知為誰而作?」他淺酌杯中琥珀酒,沉沉道來,「『細屈指尋思,舊事前歡,都來未盡,平生深意』,當真情深意切!」

     我劈手奪下薄箋,猛力一撕、兩撕、三撕,轉身扔下碧池,片片細屑婉轉飄下,紛紛揚揚,宛如雪花飄灑,冷意襲人。

     他怒然朝我走來,扣住我的腰肢,狠狠將我抵上水榭朱漆廊柱,俯身看我,深眸掠起一股凜冽的寒氣,冷硬之音自他白齒之間擠出:「是唐容嘯天?嗯?是不是?」

     他的喘息之聲越發急促,灼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慌神之下,我凝眸瞪他,強撐著啟唇硬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關你何事?」

     「是不關我事!」他乖戾笑道,猛然傾身,吻住我的唇,發狠似的啃噬、蹂躪……他的眼睛漸趨迷亂,半張半闔之際,眸色已然熾紅,一如困斗已久的野獸,瀰漫著噬人的癲狂。

     我緊閉雙唇,發出「唔唔」之聲,雙手撐在他的胸口,卻是越發緊迫地靠著他……胸口漸漸憋悶,我悄然啟唇,瞬時,他順利地攻城掠地,濕熱的舌尖竄入我口中,靈巧地撩撥著我所有的神智……我用勁咬下,他驟然一頓,睜眼看我,眸中熱辣滾滾潮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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