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來訓你 逐鹿天下 第209章 墨非:別指望如今的我為你做什麼
    聽聞動靜,他循聲看過來,猩紅淚痣,襯得滿園嫵媚瀲灩。

    立夏只覺心跳亂了節拍,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靜心緒,走到他面前。

    墨非對她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順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坐。」

    立夏坐下,墨非給她倒了一杯酒,她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頓時驚訝地看向他。

    這酒,竟然是撫子酒。

    「你,最近可好?」

    「好。」

    「沒想到,你竟然是天魔教的教主。」

    「只能說明你並不完全瞭解我,就像我不完全瞭解你。」

    「瞭解?你要我瞭解你什麼?」立夏聲音上揚幾分,眼裡燃起一簇火焰,「瞭解你要成為雲羅大陸的主宰,瞭解你要每個國家都成為聽命於你的傀儡,瞭解你可以翻手雲覆手雨蔣芸芸眾生玩弄於股掌之間,瞭解你要看這世界互相殘殺伏屍百萬,瞭解你要讓世間的每條河流染上赤紅。是這樣嗎?」

    這些話,雖然沒有人告訴她,可是她都猜的到。

    身為藏雪國的君主,還有著天魔教教主的雙重身份;命令自己的左右使在西元國擔任國師和將軍,掀起戰亂;親自將自己的國家拱手讓給北川秀,不做絲毫放抗;現在又回到紫冥山,選拔更多的教眾企圖在整個雲羅大陸製造更大的混亂……墨非,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都知道,何必問我?」墨非冷冷地說。

    「我不信,你答應我不再殺人的。」

    「那是過去的墨非答應你的,不是我。」

    「你就是墨非啊!」情急之下,立夏抓住他的手,看到他倏變得臉色,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尷尬地鬆開手。

    「今日的我已非昨日的我,而明日的我將更加遠離今日的我,不要指望如今的墨非會為你做什麼。」墨非眼神幽明不定,有浮茫的凜冽之氣。

    一瞬間,立夏的心被擊得粉碎。

    心臟急遽的鈍痛逼得她想要哭泣,她覺得她已經失去他了。

    命運操弄著他和她的軌道,將他推入殺戮之門,而把她永遠阻隔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已經可以漠然地操縱人的生死,冷酷地對她說著傷人的話語,而她卻還堪不破紅塵,指望他回眸一繾綣的溫柔。

    「你真的不怕天譴嗎?」

    「哈,我是妖孽,你忘了嗎?如今天下皆在我手,我逆了乾坤又如何?」

    她無法說動他,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的野心。

    可是,他若執迷走下去,迎接他的將是黑暗的永夜,如光之殞滅,萬劫不復。

    立夏有種不祥的預感,是廣袤黑夜降臨,亦是血色黎明前夕。

    她從來沒對他坦白過,也從來沒對這份感情勇敢過。這一次,她要做些什麼,即便依舊是徒勞,她也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後悔自己曾經的懦弱。

    墨非極為緩慢的低下頭來,靠近她的臉,眼神在黑暗與光明之間變幻交錯。

    立夏感到某種危險的氣息逼近,努力後退。

    她的害怕,似乎讓他很不高興,他後退一步,微微勾起唇角,帶著諷刺的意味,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立夏心顫,他已經到了這麼不願見到她的地步嗎?

    某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她胸口悶悶的,疼疼的。

    可是,想到她這樣艱難地找到他,她決不能再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不遠千里來找你,辛辛苦苦爬上這雪山,忍受著你冷漠疏離的眼神,出現在你面前,你說我是為了什麼?」

    「非,你願意跟我走嗎?」

    「你說什麼?」

    「跟我走,去哪兒都成,離開這裡,離開藏雪,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墨非注視著她,碧藍凌厲的眸子波濤暗湧。

    良久過後,他淡淡回了一句:「太晚了。」

    意想之中的答案,立夏不禁苦笑,明眸黯淡了下來,卻還是不死心:「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了?」

    「我沒有聽錯吧,你在跟我說愛?就因為我睡過你,跟你說過幾句好聽的情話,為你做過幾件感人的事情,你就把那稱之為愛了?」墨非飄渺的聲音在夜色下格外清冷。

    立夏眉目遽震,「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玩弄我,從來不曾真心愛過我?」

    「你從來沒對我說過愛,因為你知道,你說就代表你已經輸了。以前為了得到你,我用盡各種方法,不過最終還是我贏了,對嗎?」

    真狠啊……

    她心底默念,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他會不理她,會惡毒地咒罵她,或者不再愛她。卻沒想到這一招,他告訴他從來沒愛過她,以前種種都是假象而已。

    可是,這些她都不信!

    他不顧自己性命做她的藥引,忍著痛苦的過敏反應陪她吃蟹,冒著生命危險闖入火海救她,他看她時神情的眼神,他對她體貼入微的照顧……這些,怎麼可能是假的?

    沒想到,為了逃避她,他會不惜說這樣的狠話……

    「非,世界盡頭是一片深崖,你若不顧一切縱身跳下,便與此生永作別離。」

    「這正是我要的結果,我求的,不過是一個無。」

    立夏還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陣風灌進口中:「咳咳——咳——」

    注意到她異常蒼白的臉色,墨非劍眉微皺,「這裡冷,多穿些衣服。若呆不慣,就早點下山吧。」彷彿,多看她一眼亦是多餘。

    那瞬間,似乎有一把匕首,狠狠落在她的心上。

    立夏沉默半晌,頹然垂下眉目,「我知道了,我會走,我明天就走。」

    說完,她快步離開這裡。

    墨非沒有看她離開的背影,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灼痛了他的喉嚨。

    立夏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夜就草草收拾了包袱下山離開了。

    她一刻都不能多留,她覺得好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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